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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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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今晚的酒吗?他的酒量好,一坛酒不在话下。酒一坛可温六壶。今晚与老爹三人,也不过饮下两壶温酒。饶是两壶酒他一人喝下,也不应如此!

    倒像饮下的是“冲酒”

    “冲菜”冲鼻“冲酒”冲心。据说饮下“冲酒”能教人春情荡漾,冲冲不能克制。他听过,可没喝过。

    “冲酒”是加了春药的酒。谁会在酒中下“春”?薄云天忍不住笑了。

    如果一个男人想诱拐女人,或女人想勾引男人“冲酒”可能是方法之一,吃进对方肚腹,很快血脉翻涌,触动春心,春情于焉爆开

    啊!薄云天脸红心跳,暗骂自己,想歪了。

    又不能不想,热气不停住下窜,腹下热胀难过,却又无处宣泄。他暗自庆幸,幸亏发作得晚,若是玉儿父女尚在屋里,他岂不要按住下腹,丑态百出!

    他突地啊了一声,莫非玉儿的缘故?酒不醉人,是玉儿令他醉。醇酒加美人,才点燃心火,是心动而后血热,而后冲动,跟“冲酒”什么相干?

    迫切想起玉儿来。

    今夜他父女寻来,令他惊喜交集,似此俊秀女子,能够结识本属万幸,怎奈今夜过去,明日破晓彼此又要各奔东西,心中又岂能割舍得下?

    突然想到张海容所言,说他什么“桃花临身”意念及此,只觉燥热更甚。

    叩叩叩。有人轻轻叩门。

    薄云天开门的刹那,一颗心差点跃出来。

    外面站的竟是——

    “玉儿?”

    玉儿风情楚楚站着,头发微乱,眼中含情带怯,唇畔似有若无笑意,薄云天表面沉稳,心内却已波涛汹涌,他冲动想冲前抱紧她。

    “我有话与薄公子说。”

    薄云天啊的一声,说:“快进来!”情不自禁向前拉她,玉儿慌忙缩手回来,说:“爹喝酒误事,忘了与薄公子谈正事。”

    薄云天讶异:“什么正事?”

    “爹怕遇匪类,想与薄公子结伴同行。”

    薄云天脸色一喜,但瞬即皱眉道:“这事只怕”

    玉儿说:“爹原本要亲自来恳求公子,只因不胜酒力,这才令我前来。”

    薄云天沉吟一下,说:“在下明日与同伴略作商量,再回复姑娘。姑娘是往西南走么?”

    玉儿称是,迟疑望薄云天,问:“莫非我父女与薄公子同行,会给薄公子增添不便么?”

    “这不是不便,家父身体不适,我二人急急赶路,只怕老爹、姑娘受不了。姑娘放心,此地是马帮地界,姑娘即使不与我二人同行,在下稍作安排,路上绝不教老爹、姑娘受任何惊扰。”

    玉儿闷闷看薄云天,淡淡道:“既如此,多谢公子了。”

    忽见玉儿泪光一闪,薄云天心中一动,温柔问:“姑娘有何委屈?”

    玉儿眼帘一垂,说:“明日不敢再打扰公子,就此作别。”

    薄云天闻言着急,冲动拉住她手道:“姑娘不要走!”

    “夜深了,打扰了。”

    她果真转身就要离去,薄云天自背后猛地揽住她双肩,声音刹那间哑了:“不许姑娘走!”

    玉儿挣扎一下,惊道:“公子做什么?”

    两人如此贴近,他可以闻到她身上体香,头上发香,薄云天扳转她身子,玉儿窘道:“公子不嫌轻狂么?”说着,将他的手拨掉。

    薄云天无措站着,深深望她,说:“在下昨夜初见姑娘,心中难忘,此刻姑娘要走,在下心里着急,怕从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在下失礼,姑娘原谅。”

    玉儿先是皱眉,继而轻叹:“你我萍水相逢,原本就要各分东西,更何况——”她再叹:“玉儿作别公子,心里也很难过。”

    看她粉颈低垂,似窘还羞,薄云天动情道:“听你言语,在下心里更难割舍,在下”

    她转身欲走,薄云天急拉她粉臂,说:“在下有千言万语,说与姑娘,姑娘可否稍待片刻?”

    玉儿迟疑一下,道:“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我要回屋里去了。”

    薄云天痴痴望她,灯光朦胧,玉儿俏丽的脸蛋,看着益发俊秀,薄云天情不自禁道:“姑娘风情楚楚,令在下越看越爱。”

    玉儿一睨他,似笑非笑轻斥:“公子是马帮少爷,将来要接掌马帮,怎地说话可如此轻狂?”

    “去他的马帮,在下宁做浪荡的游子,与姑娘双宿双飞!”话说出口,自己也吃了一惊,为何如此狂浪?莫非自己醉了,管不住舌头?玉儿听了,只怕不欢

    果然玉儿一噘嘴,说:“公子酒话连篇,我要走了!”

    薄云天着急,口不择言道:“在下酒话连篇,这得怪姑娘!”

    “为何怪我?”

    “姑娘今夜为我斟酒,楚楚动人,在下惑于姑娘美色,多饮了几杯,以致情不自禁。”

    玉儿盯住他,微有悻色:“公子有失庄重,令人失望!”

    “玉儿!”

    “玉儿看公子风度翩翩,对公子原本十分仰慕,公子酒后失言,令玉儿惊奇。”

    薄云天微笑瞅她:“如此说来,姑娘对在下印象还不差罗?”

    “公子清醒之时,令人又敬又爱,此刻,公子酒后,令人爱恨交加。”

    话中有情,令他胆气更壮,薄云天眼眸灼灼,身体微向前倾,柔声说:“为何爱恨交加?莫非在下酒后有可爱之处,亦有可恨之处?”

    “公子酒后,风度依然翩翩,只是言谈举止有失庄重,令人又爱又恨。”

    她脸上微嗔,言语饱含挑逗,薄云天微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夤夜来访是又敬又爱?还是爱恨交加?”

    “你”薄云天脸色一正,说:“原谅在下,在下并非狂浪之人,姑娘令在下着迷,在下酒后吐真言,情不自禁。”

    说完,他深深看她。热燥的身上,血脉澎湃汹涌,猛地,他抱紧玉儿,对方给吓住了,挣扎着,薄云天将她往屋里带,玉儿一个踉跄,薄云天抱牢她,俯首寻觅她的唇。

    玉儿先是闪躲,只是,在他臂弯似乎无处可躲,她很快感觉一股热气袭来,瞬间,她的唇给薄云天灼热、柔软的大嘴封住。挣扎一下,闪躲无功,索性闭上双眼。

    初起,薄云天的大嘴,缓缓在她唇上摩擦,玉儿很快爱上这种感觉,她静静不动,听任他嘴唇温柔挪移;接着玉儿受到牵引,柔缓着跟着他转,她喜欢唇与唇作分而复合,合而复分的接触。她不只不再挣扎,双手且自然攀住薄云天颈项,她已沉醉其中。

    她的沉醉,有推波助澜之功,唇与唇的接触,不能满足薄云天,他开始吃她的唇,卷她的舌,一股温馨,夹杂微湿,在她脸上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她脸上的眼耳口鼻清楚感觉热浪袭来又撤退,她的心在浪潮袭来卷去间,飘飘荡荡,浮浮沉沉。

    忽然,热潮往下挪移,她的衣领不知何时被解开,玉儿惊住了,这男人并非情不自禁,浅尝辄止,他恐怕要攻城掠地,大快朵颐一番!

    玉儿猛地推开他。薄云天喘着气,惊愕看她:“怎么?”

    玉儿噘噘嘴:“你原是有人的,又何必跟我”

    薄云天惊奇:“我有人?我有什么人?”

    玉儿眼观鼻、鼻观心,说:“谁不知道马帮少爷,是有婚配的。”

    薄云天更惊奇:“在下离家住于盛京,并不知道有婚配一事,你何以知道?”

    玉儿似被问住,旋即理直气壮道:“我跟爹行走江湖,自然有所耳闻。”

    薄云天欲言又止,玉儿眼帘低垂,噘着嘴,满面委屈道:“薄公子既然有人,就不该戏弄人家。”

    薄云天眼中柔光一闪,低低道:“我对姑娘真心诚意,何来戏弄?”

    玉儿避开他眼光,幽幽道:“一个姑娘家,被男人碰过手,这辈子就痴心想嫁这个男人,你刚才,对我做些什么?”

    “在下在下情不自禁。”

    “你是有人的,这不是要害我么?”

    薄云天沉思一下,深深看她,说:“我绝不辜负姑娘。”他揽住她双肩,在她耳畔说:“我碰姑娘的手,吃过姑娘嘴唇,姑娘这不是嫁定我了么?”

    玉儿本待挣脱,已被他紧紧圈住。

    薄云天腾出另一只手,在她唇上轻轻抚弄,玉儿双眼微湿,眼眸明亮,她亟欲拨薄云天的手,却无丁点力气,薄云天双手往下移,解她衣扣。

    当玉儿只剩贴身肚兜,薄云天已重浊喘起气来。

    他试着解她肚兜,玉儿固守最后城池,把他的手拨开了,只剩肚兜的玉儿,别有韵味,只见她肉身若隐若现,欲盖弥彰,薄云天稍稍一抓带子,她已酥胸半露,薄云天朝她胸口吻下去,玉儿喘着气,推推他,薄云天占据绝妙地盘,又岂肯走?

    他整张脸趴紧了,慢慢挪移,用自己的五官,抚触她柔嫩饱满的肉团。

    玉儿软竣他怀里,心潮起伏。她第一眼见到这男子,不能抑制喜欢他。他如玉树临风,风采翩翩。别说他是马帮少爷。就算他不是马帮少爷,她也会爱上他。一个男人,外形俊挺,武功高超,且通歧黄医术,又岂能不获青眼相加?

    玉儿暗笑,若非今夜的酒,他还是个正人君子,若非今夜的酒,也没有此刻的两情绻缱,休怪她贪恋情爱,薄云天不也如此?她微眯双眼,看薄云天头脸双手,兵分数路在她身上纵横游走,他似已陷入疯狂,亢奋着、慌乱着,胸脯快速起伏,气喘如牛

    薄云天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冲动,一个认识不过一天的女子,他竟敢剥尽她的衣衫,把她抱在怀里,与她厮缠,事情未免太荒谬了!

    外面一声吆喝。

    两个喘息的人,房门被踹开。

    一个蒙面汉冲进来。

    薄云天本待冲前,倏地怔住,急拉被盖住自己,玉儿惊慌失措,身子往被里缩。

    蒙面汉一窜而前,刀刃直指导薄云天的胸口,冷笑:“温柔乡被杀,你做鬼也风流!”

    啪的一声——门外又有人闯进来。

    这人是——

    马帮第一百三十三分寨主柳逢春。

    柳逢春被眼前局面惊得目瞪口呆,蒙面汉着也不回,轻喝:“不要动,你一动我就刺死他!”

    薄云天不解:“我与你何怨何仇,你刀刃相向!”

    蒙面汉冷问:“你是不是薄云天?”

    “是。”

    “既是薄云天,你去死吧!”

    刀刃一挺,欲刺胸膛;薄云天依着床,后方已无路,他猝然伸手,把眼前刀刃往外一拨,抱住玉儿,连人带被往里滚,蒙面汉刀刃追上,连续在床上捅了几刀,眼看薄云天已和着被滚至床角,立即狠狠刺过去。

    刀刃来势汹涌,薄云天稍稍一挪,偏离刀锋。蒙面汉忽觉一股旋风袭到,抬头一看,薄云天裹身的被子已飞了过来,蒙面汉想躲已然不及,被子白头顶罩下,蒙面汉挣脱着,听得铿一声,刀刃已掉地面。

    蒙面汉自知不敌,甩脱了被子,噗的跳窗而去。

    没有棉被遮掩,二人的确狼狈,玉儿的肚儿歪斜,欲遮反露,薄云天仅着底裤,两人不知所措站着。

    柳逢春似笑非笑瞅他俩,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少爷别辜负了!”

    他拱拱手,自去了,在门口几与人撞个满怀。

    门外,站了一人,正静静看紧薄云天。当薄云天发现他,这人面无表情,淡淡道:“明日一早启程,薄兄别忘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这人,正是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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