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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折剑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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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态,说不得,要出手教训教训你了。”

    唐百州游目见刁、霍两人分守左右,全将长剑提在手中,只有谌度才把长剑交给刁人杰使用,自己赤手空拳,未用兵刃,便笑道:“哈!再巧不过,咱两个一样心思,我也看不惯你这种目中无人,夜郎自大的狂态,也是不得已,非教训你一番不行,但你干嘛不亮剑呢?”

    谌度才不用剑,想使唐百州也不能用剑,所以冷冷答道:“哼!对付你这种小辈,也值得老夫亮剑?老夫但凭这双肉掌,一样叫你知道厉害。”

    谁知道唐百州听了大喜,反手“唰”的一声,把那柄青钢剑撤出鞘来,笑道:“那敢情好,我是用剑用惯了,没有剑不能打架,咱就用这柄剑会会你的肉掌,看看你的肉硬,还是我的剑硬?”

    谌度才又是一震,心中后悔不迭,但事已至此,为了面子,也只得硬挺,错掌拿桩,目不敢稍瞬,道:“好!你上招吧!”

    唐百州好像故意要给他难看,道:“上就上,还客气干什么!”

    “呼”的一剑,对准湛度才左肩上砍了下来。

    谌度才一身绝学,当然不会被他一剑砍中,但见他吸气凹腹,斜跨半步,早将这一剑让过,紧跟着,滴溜溜一旋身形,探臂露抓,竟然暗蓄“龙爪功”力,向唐百州左胁下抓到。

    唐百州好像怕痒,哈哈一笑,缩手扭腰,让开三尺,嘻嘻笑道:“喂,老头儿,咱们打归打,可不许搔痒。”

    谌度才几次被他戏弄,心下火起,怒喝一声,闪电般缩右臂,发左掌“呼”的一掌,又撞向右胁“章门”重穴。

    唐百州见他掌挟劲风,三尺外力已迫身,不敢怠慢,侧身之际,长剑一圈,向他腕间横削,叫道:“老头儿,你是扒手出身是不是?怎么不是左便是右,总忘不了掏人家的腰包?”

    谌度才从他这一剑横削上,试出唐百州内功究竟不足,招式虽奇,但内力修为上截然远不及自己,当下心胆陡壮,翻腕之间,故意屈指向他剑脊上用力一弹。

    这-弹“铮”的一声脆响,唐百州顿感腕间一麻,险些长剑脱手,不由大吃一惊,抽身退了三四步,讶道:“咦!你还会咬人?”

    谌度才一试得逞,豪气顿炽,阴侧侧一声冷笑,揉身又上,掌打指戳,眨眼间攻出三招。

    唐百州手忙脚乱,好不容易闪闪躲躲,将他三招快攻避过,横剑怒道:“老头子,你再要真干,老唐也不客气啦!”

    谌度才冷哼道:“无知小辈,有什么本事尽管抖出来,老夫制不了你,从此回转深山,再也不问世事了。”

    唐百州笑道:“好,你要是言而无信,你就是姓唐的儿子。”

    喝叫声中,剑势陡然一变,剑花朵朵拥腾,使出了“魔剑八式”中第一招“万花乱抖”

    谌度才刚蔑视了人家,大话出口,料不到唐百州这第一招出手就是满空金花拥现,密密层层,飞洒而至。别说破解,连人影剑影也分辨不出,更兼他赤手空拳,哪敢举手封架?急得冷汗遍体,慌忙中顿脚腾身,向后暴退了丈许,落地后骇然忖道:这小子是什么招术,竟然如此玄妙?看来不用剑准吃大亏。忙喝道:“住手!老夫如不用剑,你敢了也是不服,人杰,把长剑给我。”

    他那里自找台阶,向刁人杰索剑,但唐百州一剑出手,人已如疯似狂,敞声大笑:“不要紧,管你用剑不用剑,只要胜得了姓唐的,不服也不行,看剑吧!”

    口里说着,手上却不稍缓,剑花才敛,第二招“混身哆嗦”又自挥出。

    一连两招“魔剑八式”出手,湛度才和刁、霍二人齐都大骇。方才见他剑拥千花,说他出自剑势妙幻,也还罢了。

    谁知他边第二招不但剑身抖动,虚实难分,连人也混身乱抖,仿佛发寒热,打摆子,手舞足蹈,令人好生难以拒挡。

    场中三人,均是当今有数高手,尤其谌度才,一向自负乃今世剑术造诣最深的前辈。但侥是他们心博万机,却哪里见过这种奇怪的剑法,谌度才连忙二次晃身又退,丝毫不敢稍攫其锋。刁人杰只怕师叔吃亏,抖手将自己长剑向谌度才掷了过去,大叫:“师叔,剑来了!”

    谌度才闻风辨位,头也没回,反手一转,已抄住剑柄,手上多了这根家伙,才算把惊惶情绪强自镇定下来,猛一挫腕,将剑尖抖得嗡嗡声响,沉声喝道:“姓唐的,要打就规规矩矩打,别在这儿装疯卖傻,惹人厌烦。”

    唐百州心里好笑,一面挥剑如故,一面答道:“老唐就是这种剑法,你敢来就来,不敢来挟尾巴快滚,我看在你老朽昏庸,也不斩尽杀绝,放你一条生路。”

    谌度才气得咬牙切齿,暗道好狂的小子,就凭你这种发急病的模样便能吓得住人?我好歹要叫你知道武当剑术的厉害。于是不再多话,抱元守一,举剑平胸,左手剑诀遥领,觑定唐百州身抖剑颤,摇晃上来,陡地挺剑分心便刺,一招“樵夫指路”硬插进唐百州的剑影之中。

    这一剑,乃他平生功力所豪,他自知解不透唐百州剑法秘奥,无法破解,只有凭藉本身深厚的功力一举震破对方的招法。这种设想原来投有什么不对,但他那知道“剑痴”顾大麻子这八招魔剑,乃集天下剑术的大成。出手虚实莫测,招中隐招,早把对手进退攻守的可能,全都计算得清清楚楚,岂是他这样硬干所能破得的。

    果然,唐百州分明飘浮未定的步法剑招,见他一剑“樵夫指路”刺向前胸,陡然剑身一侧一转,跟前人影剑影刹时俱敛。谌度才一剑落空,左耳边凉风突到,唐百州长剑已距他耳朵只差三寸。

    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急切间偏头向右闪避,霎眼间,右后股劲风又至,刚才明明在上的长剑,忽然又到了下面,正向自己股上点到。他万想不到唐百州招式诡谲变幻会有这么快,急将左脚柱地,拧身半旋,同时挥剑倒格“当”的一声响,才算把唐百州刺到屁股上的一剑挡开,背上早已冒出冷汗。

    唐百州微一愣,笑道:“看你不出,应变却真快,本想割块蹄膀回去红烧,老家伙倒转得蛮快嘛!”

    谌度才心知今天遇上了异人,无心跟他斗口,狂念尽收,小心谨慎,把自己最有心得的一套“灵虚十二剑法”全力展开。长剑舞得虎虎生风,将混身上下裹得风雨不进,此时他已把唐百州当作了平生劲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面全神注意唐百州运剑方法,筹思破敌之策。

    两人各展所学,场中但见剑影,不见人形,一场恶战。

    唐百州虽将“魔剑八式”连环施展了三遍,倒也胜他不得,心里也是暗自心惊,佩服这老头儿毕竟没有白活。他破不了“魔剑八式”但极力自保“魔剑八式”未曾胜得他。

    鏖战将近百招,谌度才反覆把一套“灵虚剑法”循环挥舞,败虽未败,但怎样也想不出破敌的方法来。他凝神观测,只觉唐百州那几招剑法看来极是简单,内里蕴藏的奥妙无穷,凭自己对剑术苦心钻研数十年,竟然始终看不出对方的派别路数,只有一味自保,毫无还手之力。

    在一旁观战的刁人杰和霍昆更是惊诧不已,看他二人一个全神贯注,一个轻描淡写。说起来谌度才已经落在下风,这姓唐的年纪不大,是从那里学来这一身奇妙难测的剑法呢?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忽听远处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几条人影一拥而到,刁人杰扭头看时,却见是刁豹领着刁天义兄妹如飞赶来。

    他微微一皱眉头,心里道:刁豹这孩子太不懂事,怎么又把他们全领了来呢?

    众人一拥齐到,还没等刁人杰开口,刁天义早大声叫道:“爹,你老人家快请回厅,东海第二怪他们。”说到这里,也许是他忽然想起有一个外人唐百州还在和师叔祖恶斗,所以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未肯再说。

    唐百州忙抢着答道:“乖孩子,你爹正和这老头儿打架哩,有什么事你尽管放心说吧!

    不要紧的。”

    刁天义气得骂一声:“匹夫!”唯碍于师叔祖在前,未能破口回骂,唐百州大为得意,仰天放声哈哈长笑。

    谁知谌度才乃是老奸巨滑之人,皆因慑于唐百州魔剑诡异,一直只守不攻,不肯冒然出手。及见这时候唐百州得意忘形,放声大笑,难免心神略分,他阴沉险诈,岂肯错过这大好时机?立时振腕出剑,一招“蜉蝣夜动”剑尖探向他左胸“将台”大穴。

    剑如星火,晃眼已到,唐百州正在笑,万没料到谌度才老头会在此时变守为攻,措手不及,险些被他一剑刺中,连忙抽臂抡剑来格。

    谌度才心怀诡谋,早将他进退之路算妥,未等他长剑划到,陡的一沉腕臂,变作“指地成钢”改向唐百州左腿下手。

    高手相搏,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唐百州一时大意,立陷险境,眼看这剑已经无法再躲,不禁心一横,索性卖出左腿受他一剑,自己也挺剑向谌老头左腿上扎过去,心想,你要我做跛子,我叫你做拐子。

    谌度才见他拼命,心中吃了一惊,只得放弃了伤人的念头。回剑格挡,他一股怒气无处可出,挥剑格拒时,用了全力,两剑“档”的一声相交,竟硬生生把唐百州手中青钢剑拦腰震成了两段。

    唐百州颤于谌度才惊人内力,大感惶恐,扬手把所剩剑柄对准他掷了运去,喝道:“好老头儿,果然有两下,看法宝!”骂完掉头便跑,没一会已消失在后山丛林之中。

    谌度才侥幸胜得一招,心里忐忑不已,按剑看着唐百州隐人林中,不肯追赶,仅将两眼向霍昆和刁人杰等略一环顾,大有得意之色。

    霍昆不忿,道:“老前辈好不容易断了他的兵刃,不趁此时伤他,只怕又留后患。”

    谌度才嘿嘿干笑两声,道:“此人生性疯癫,又有一身奇奥武学,今天若不是老夫在此,只怕难以败得他,常言道:穷寇莫追。你别看他断了一柄剑,他腰间所悬另一柄,看上去份量甚沉,必非凡品,现在寨中既然有事,且让他躲一天半天,料理了大事,再找他不迟。”

    霍昆听他自吹自擂,心里好生不服,冷冷道:“果然今天仗着老前辈在此,若换了在下等,只怕就在姓唐的一开始两招怪招时,就要趋避不及,无法接剑回手了。”

    这句话说得谌度才脸上一红,带怒沉声道:“你说这话,敢莫是讥讽老夫?”

    霍昆笑道:“在下岂敢?老前辈神技拟天,咱们佩服还来不及呢?”

    刁人杰见他们快要说上真火,连忙插口道:“现在且别谈论姓唐的,东海二怪老二鬼手萧林已在前寨现身,师叔、霍兄,咱们大伙儿快赶回厅上去要紧。”

    谌度才和霍昆都望了刁人杰一眼,见他果然满脸焦急之色,遂也没再言语,老少六人,飞身急向前寨赶去。

    回到前寨大厅,只见厅上闹嚷嚷正在上菜饮酒,好不热闹,三四名弟子叉手候在厅门旁,一见刁人杰,便抢了上来,一个道:“回掌门,叛徒傅小保尚在水牢,弟子奉命查视,并无意外。”

    刁人杰点点头,鼻子里“唔”了一声,缓缓坐下道:“叫守牢弟子特别小心戒备,多增巡查的人数,谨防有人劫牢,知道吗?”

    那弟子应着退下去,另一名忙上前两步,抱拳屈膝朗声道:“回掌门,东海洛伽岛二岛主鬼手萧林萧老师现在寨门求见。”

    这几句话才毕,厅上群雄尽都一震,大家纷纷停杯弃盏,扭头向刁人杰望去。

    刁人杰不愧一派掌门,脸上神色未变,淡淡一笑,挥手说了一声:“撤席。”

    “蛇形门”弟子七手八脚将残席撤去。

    刁人杰缓缓站起身来,含笑向群雄说道:“诸位俱是武林俊彦,想必久闻东海洛伽岛盛名?”

    众人纷纷点头,有的人面上已呈惊慌之色。

    刁人杰神目如电,扫视场中众人一周,冷冷一笑,又说道:“东海洛伽岛名满天下,但真正见识过两位岛主的,可说绝不在多,今日何幸,二岛主萧林萧老师移玉敝山,诸位何妨随刁某同往前寨一迎,如何?”

    众人齐声应道:“正当如此,刁兄先请,我等愿随左右。”

    刁人杰笑着颔首,转身又向师叔和霍昆拱手为札,这才昂然吩咐道:“敞开寨门,我们亲迎洛伽岛二岛主。”

    门下弟子一叠声应下去,刹时厅上所有通往寨前的门户全都打开,刁人杰和谌度才、霍昆顿头,刁天义兄妹和“刁家六剑”左右簇拥,其余金轮头陀、黄衣喇嘛兀突柯等十余名高手随后,浩浩荡荡,来到寨前。

    这时候,刁家门早已大开,一左一右,全是明枪亮剑的弟子列队肃立,刁人杰和众人来到寨门前三丈左右停步,却见寨门前卓然站着一个五十上下,瘦骨髅髅的青衫老者。双手负在背后,颚下长须飘飘,背上斜搭着一个宛若盆口的皮囊,临肩处,伸出乌黑一对握柄,显见得必是什么奇形独门兵刃。

    青衫老人双目如炬,闪闪向刁人杰等众人电射两眼,阴恻恻一阵干笑,细声细气说道:

    “刁人杰,你如今当了一派掌门人啦!果然好吓人的威势,好大的架子呀?”

    刁人杰敞声哈哈大笑,说道:“萧兄过誉,刁家寨不毛之地,怎比得上洛伽岛世外仙界,二岛主武林耆宿,刁某人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青衫老人“嘿”地一声冷笑,双目又向刁人杰身侧的谌度才、霍昆以及金轮头陀、黄衣喇嘛等人环视一周,说道:“看不出,‘蛇形门’里果然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刁兄怎不替在下引见引见?”

    霍昆接口笑道:“萧老二,少在咱们面前装模作样,大家全是几十岁的人啦!谁不知道谁是干什么的,虚套无益,你干脆说吧!这几日你等在大巴山潜踪窥探,目的何在?今日闯寨叩见,意欲何为?犯不上尽使花枪,只说废话。”

    鬼手萧林陡的脸色一沉,两眼盯着霍昆,足有片刻,突然咯咯尖笑起来,道:“啊!我当是谁?原来是霍兄!咱们兄弟长久没亲近,想来霍兄你。”

    他话尚未完,谌度才铁忽然冷笑一声,插嘴说道:“什么狂妄后辈,既敢单身拜山,又东扯西拉说许多废话做啥?难不成倒要老夫陪你们站着谈家常吗?”

    鬼手萧林又是一惊,目光如冷电暴射,凝视谌度才,但谌度才数十年未曾出世,他自然是不识,沉声说道:“这一位是谁?萧某人眼拙,似乎没有见过。”

    谌度才冷哼一声,道:“见过什么?老夫称雄斗狠的时候,你娘和你爹还在捡糖鸡屎吃哩!”

    他这话原来是实话,谌度才年近百岁,而鬼手萧林不过才五十上下,当年谌度才壮年,萧林的爷娘自然尚幼,但如今萧林名列当今高手,狂妄自大,又认不得谌度才,哪能受得了这几句话,只见他猛可里向左一错步,横掌齐胸,眼中早已凶光微露,喝道:“混账东西,你在跟谁说话?”

    谌度才也怒道:“不知死活的小辈畜生,你挣开狗眼看看,老夫是干什么的,能吃你这一套?”

    刁人杰看两人一言不合,立刻便要出手,赶紧晃身抢到两人中间,抱拳向萧林道:“萧兄休得误会,这位乃在下师叔,数十年未闻世事,难怪萧兄不认识,在下替你们引见引见。”

    萧林“啊”了一声,双掌虽然仍蓄暗劲,脚下却向后撤跨了半步,脸上掠过一丝迷惘和怀疑之色。

    刁人杰见他已露怯意,趁机欺身近前,笑问道:“萧兄无事向来不离洛伽岛,今日移玉荒山,不知有什么紧要教言见示?”

    鬼手萧林冷冷一笑说道:“萧某人无事也不敢登三宝殿,今天冒昧趋谒,是为了两件大事。”

    刁人杰用目向刁天义兄妹略一示意,二人分左右飘身而出,表面上捧剑侍立,似对鬼手萧林恭谨施礼,其实是将寨门扼守住,断绝了萧林的退路,准备一旦动手,采取包围之势。

    刁人杰嘴角淡淡一笑,这才道:“刁某愿闻其详。”

    鬼手萧林岂有不明白的,但他只作未见,昂然笑道:“第一件,贵门开帮宏扬蛇形一派,咱们洛伽岛愧无贺仪,萧某特意亲来致意,面领失礼之罪。”

    刁人杰笑道:“不敢不敢,萧兄太客气啦!”

    萧林陡地面色一沉,双目电扫场中一周,道:“第二件,不是姓萧的狂妄,想要向刁大掌门商借一样东西。”

    刁人杰突然脸色一变,冷冷道:“不知二岛主要借什么东西?难道仅只大巴山有的,东海就找不到吗?”

    鬼手萧林忽然咯咯尖声大笑,那笑声刺耳难听之极,片刻之后,笑声一敛,道:“刁人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萧某人要什么东西,相信你胸中雪亮,何用细说?终南山你们蒙面下手,杀了粱承彦,掳走他的妻女和一部‘灵蛇剑谱’,这些原本不干咱们洛伽岛的事。但你却不该为了争夺剑谱,伤了咱们洛伽岛三个门下弟子,东海门下向来受恩必偿,有仇必报。

    今天萧某人找上大巴山,不为别的,单为商借那一部心圆大师遗著‘灵蛇剑谱’而来的。”

    这话一出,非但场中群雄一阵骚动,彼此窃窃低语,纷纷议论;东首十余丈远一株巨大松树枝上,也无风自动,微微颤抖摇晃,只不过相距太远,场中众人全没有留意而已。

    刁人杰沉吟了好一会,浓眉敛而复舒,舒而复敛数次,方才答道:“二岛主所言所责,‘蛇形门’似乎辩无可辩。不错,当时为了夺取剑谱,‘蛇形门’中也有弟子参与终南山之行。但刁某以武林中数十年这点微薄名声,敢向二岛主敬覆申致,咱们‘蛇形门’既没有得到剑谱,也没有掳走姓梁的妻女。这件事,纯系贵岛门下和本门弟子相互误会,中了他人离间之计,东西被别人垂手得去,却让你我寻仇拼杀,使他坐收渔人之利。”

    萧林闻言长眉一扬,沉声喝道:“刁兄如此说来,其错全在咱们东海洛伽岛,非但诬赖了你们‘蛇形门’清白,而且找上大巴山来无理取闹了?今天咱们姑不论剑谱在不在你们手中,那终南山打伤洛伽岛弟子三人的事,可是贵门门下?”

    刁人杰面上微微一红,笑道:“所以我说是中了他人离间挑拨,那时候别人得手已经离去,贵弟子和咱们‘蛇形门’的门下不期而遇,互相疑虑是对方所得,才生出这场误会。”

    萧林怒极。“喋喋”而笑,说道:“好一个出于误会,你们仗着人多,又用黑布蒙面,群殴咱们东海门下弟子,这个理说到那里也说不过去。萧某人今天仍然单身一个,眼前又尽是你们‘蛇形门’中高手,不是姓萧的卖句狂,你要还萧某一个公道,只怕今日之事,是不能善罢甘休。”

    刁人杰也是脸色一沉,道:“据本门事后得讯,那一天参与终南山夺书的,除了大巴山门下,尚有贡噶山青阳三子,以及隐身暗处,不明身份来历的高手外人,怎能把这笔账全记在咱们‘蛇形门’头上?须知东海武学固然名震天下,‘蛇形门’也不是畏缩好欺之辈,二岛主最好能三思而定,不要为了这一点误会,伤了你我多年和气。”

    鬼手萧林听了勃然大怒,反臂翻腕,从肩后撤下一对鬼手钢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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