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沾不到他与魍电的半点衣角,更成为了抵御马面的利器。
看一眼曾经的蝶儿,泛起百般滋味。
想了想童女化繁星,苦水溢满心头。
与我有过交集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得到好下场。
收起心头萧索,对魍电轻言:“你下去,不必战。”
哼,又摆出这副鬼样子!
我亲眼见到你情伤幼女,心里如此肮脏之人,也有脸故作冰寒?
狂妄吗?
再给你来些更狠辣的!
有黑无常提线牛头护招,魍电收回束缚牛唇的皮鞭,趁枪叉交集时,跃上黑缨枪头。
黑枪进招,刺向黑无常的眉心,魍电鞭打,横扫黑无常的腰际。
救人者,突然变成了杀人者。
下有钢叉,上有黑枪,中有皮鞭,黑无常的周身要害已被寒风包裹。
变数如此之快,白无常大惊,无斩常出鞘,使出雷霆之力,将利剑甩向钢叉,要为黑无常搏一条活路。
剑风未至,数点寒星。
几声脆响刺耳,神兵利器受阻,危情暂消。
皮鞭隔空一响,魍电仰天娇喝:“如此狂徒,留他何用?”
风响烈烈,凭空虚立了一个女子,眉目细致,袅袅婷婷。
她长发一束,双手空空,轻回魍电:“他该不该死,自有阎罗定罪,我们做刺客的,何须多事?”
凝起眉目,魍电刚要回言,又听到另一声赞许:“风师妹说的对,况且孟女有言,黑君不可灭,电师妹,收手吧。”
寻声相顾,看到另一个女子御风而行,腰间挂了两把弯月短刀,与魅风同劝自己。
“刀师姐也来挡我?”
魍电冰冷扬笑,心意决绝:“你们与黑鬼为伍,我与牛马同路,三对三,很公平!!”
鞭响霹雳,魍电不由分说,直劈黑无常。
“黑无常,亮出你的兵刃!”
回眸往事遥,冰雪寒飘飘。
一碗孟婆汤,故人仇萧萧。
昔日离愁在目,黑无常怎能与魍电对招?
他未动,魑刀与魅风却同时动手。
刀削两股阴风,冰锁皮鞭。
暗打数点寒星,刺破杀气。
霹雳闪烁,鬼电阴森,皮鞭左右逢敌,同战魑魅。
见三大刺客乱战成一团,牛头、马面毫不手软,借机再破黑无常。
判官府春意损毁,已成了地府内斗的战场。
翻一本车轮卷而已,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不得已,抛下文生判官,白无常刚要跃入战局,又听到远处遥遥鬼吼鬼叫。
一股寒风阴煞翻滚袭来,像移动的铜墙铁壁,推向判官府地。
鬼火连天,鼓声雷动,几十万鬼卒驾风而来。
阎老头到了!
地府里也只有他出阵,才舍得摆出这么大的排场。
有鬼卒助威,马面精神抖擞,黑缨钢枪上下翻飞,冰雪漫天,招招取命。
“全看我的面子,儿郎们住手吧!”
鬼冥帝音响彻丰都,一声劝和,卷起狂风无数。
能做地府的头头儿,至少也有一招能拿得出手的玩艺。
有阎罗君王说和,马面不再动手,收枪凝气,等着看阎君怎样发落黑无常。
地府鬼卒刀枪闪亮,到了近前后,分列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走出了森罗殿主阎罗君王。
看了看此地的满目疮痍,阎罗苦叹,刚要说话,却被门司鬼卫抢在了前面。
一对斩鬼斧,齐指黑无常,急与阎罗告状:“就是他翻反地府,打碎我丰都城门,牛头马面司刑官是捉拿叛贼的。”
一句告状,让牛头马面做了英雄。
铁链还提着牛鼻子,黑无常立在角锋上,俯看阎君王,冷声逼问:“给我阎罗令,我要车轮卷。”
打破城门,砸烂判府,还没问他的罪,倒被他先审上了。
老脸瞬间铁青,任他本事再大,祸也闯的太离谱了。
这件事,要是不做出个样儿来,以后还怎么当地府的家?
重重的咳了一声,仰头正色对视黑无常:“你先把牛头放了,下来说话。”
铁链扯的更紧,牛鼻子黑血喷溅。
有阎君主持大局,黑无常依然冷傲:“不给我车轮卷,谁也别活命!”
造反了,造反了!
这是明明的造反了!
气得浑身颤抖,阎罗厉声大吼:“白无常!你帮谁?”
有趣了,问不了小爷的罪,倒是逼我。
快跑几步,站到阎罗身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阎老大刚刚是在问我?”
重重的哼一声,气势十足:“你清清楚楚的跟本君说一句,你到底帮谁?”
嘴角扬笑,白无常点了点头:“这还用问?当然是帮”
话说到一半,突然嘴里冒出鲜血,白无常面色铁青,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低头看见洒在白袍上的鲜血,黑眼珠变成白眼珠,身体僵硬,双腿一蹬。
他晕了过去。
软软的伏在地上,好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