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许从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话轻的像花开的声音,人悲的像霜后的夏叶。
赤那胸膛起伏,一步一步踏烂秋草,走向萨仁。
怜音未停,珠泪滑落,她低眸轻笑:“谢谢你,赤那,给了我一场婚礼一场梦,我的半生记忆里,总是有你。”
一步一泪,赤那满眼疼爱。
最疼不过心上人的眼泪。
哭花了眼妆,洗落了胭脂,萨仁忘了抹泪:“对不起,赤那,如果我们相遇的第一天,我就不骗你,如果不是我喝多了酒,亲亲你的脸,如果我不让你找到我的部落”
一吻落下,清泪交缠。
分不清谁是萨仁,谁是赤那。
只知道那是一双不能分离的人儿。
天地无声,爱人无须情话。
吻疼红唇,任凭眼泪飘洒。
一吻吻过一万年,纵有万般不舍,萨仁还是轻轻推开赤那,看清他的泪眼。
草原男人的眼泪比金子还值钱,被他爱过,不再遗憾。
“我要走了。”
轻轻转身,萨仁背影纤弱,像冬季的孤雁。
两只大手交缠,自背后牢牢锁住她,赤那将她的耳朵含在嘴里。
心儿疼碎,移不动红靴,由他再抱一会儿,终有离别。
遥遥看着情人离别在即,纵有英雄胆气,汉子们也只有连声哀叹。
四周静寂时,听到白无常劝说:“赤那,萨仁应该走,不能因为你们相爱,就连累部落里的其他人阳气受损。”
“你说什么!”赤那不可置信,转身抽出弯刀,怒视白无常:“我不管你是什么神仙,再敢说萨仁离开我的话,你就是我的敌人!”
赤那拔刀,众汉相随,怒气冲天:“萨仁是我们部落的女人,她受我们部落的保护,谁也不能赶走她!”
一句劝言,惹来腹背受敌,白无常堪堪苦笑,再劝萨仁:“你该走,草原已不再是你的家了。”
连笑话叔叔也劝我离开,看来,我的确不再属于草原了。
赤那举刀,虎步生风,直冲白无常。
视险情而不见,白无常笑望萨仁:“赤那是值得托付的男人,你得带他一起走。”
话音刚落,刀在眼前。
看着满眼懵懂的赤那,白无常正色问他:“为了萨仁,你肯离开草原吗?”
这句话,问了多余,为与萨仁在一起,赤那不惜全身溃烂,怎会不舍离开草原?
所以,白无常不等萨仁的回答,转身再对壮汉,自嘲的一笑:“中原人说话喜欢绕圈圈,不过,如果不绕圈圈,我得不到好汉们的情义,事情也不敢这么安排。”
心知这人另有计策,汉子们纷纷收刀,等他把话讲清。
“希望各位英雄回到部落后,只说赤那与萨仁新婚得意,决定双双游历大漠,今日之事,莫做笑谈。”
原来,他几次试探,是想瞒天过海。
见事情已成定局,不必多说离别之苦,汉子们卸下各自的配饰,作为告别之礼。
豪饮一口酒,爽声大笑,翻身上马,策马逍遥。
天地间,回荡着他们的歌声,还有含泪的祝福:“赤那,萨仁,生了孩子后,一定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这就是草原,人人都英雄,人人都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