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楼怀眠来电,陆则深都在身边,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还好——
这次看到来电显示,松了口气。
接通号码,“思思……”
通话结束,沈豌看向正在收拾保温瓶的陆则深,柔声问道,“我朋友过来看我了,我可以下楼去接她吗?”
男人头都没抬一下,冷漠的回给她三个字,“不可以。”
霸道嚣张的资本家!
沈豌的小眉毛皱着,小脸上的情绪也不太好,很明显的在抗议中,只是憋着不肯说。
陆则深看她一眼,深邃眼眸内波澜微动。
他双手抄入西裤口袋,抬步走去门口。
沈豌一愣,诧异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走到门口的男人忽然止住了脚步,回身丢下一句,“别乱走,我很快回来。”
……
医院外。
虞思危下车时,恰好看到款步而来的陆则深。
其实,医院附近来往的路人很多。
只是,这个男人无论从外形,还是气质上,都绝对出众超然!想要引人注目,简直太容易了。
虞思危与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撞上。
他冷冷的,面部线条也格外冷硬。
陆则深朝着她走过来。
虞思危不可置信,双眸微微睁大,“陆,陆先生。”
顿了顿,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是。”
陆则深过于直接的回答让虞思危怔了一下。
虞家虽然不似陆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可也算书香门第,虞老爷子在上层社会有着一定的威望。
虞思危与陆则深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基本零交流。
其实,虞思危对于陆则深这个稍微带点神秘色彩的男人,还是挺好奇的。
他为什么非娶豌豆不可?
这大概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一个谜团。
一路的沉默,虞思危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种安静,莫名的就横生出尴尬。
虞思危想了想,还是出声问道,“豌豆的伤怎么样了?”
陆则深脚步未停,目光直视前方,冷漠回应,“待会你自己看。”
虞思危,“……”
好高冷,完全无法交流……
*
不多时,陆则深折返,带来了虞思危。
沈豌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好感,暗搓搓的多了一点点……
陆则深回来后,出去接了个电话。
再次回来时,他温声对沈豌说道,“我有些公务要处理,晚上再过来。”
听到声音,沈豌立刻点了头,轻轻应着,“嗯。”
模样过分的乖巧,像个收起了利爪,格外温驯的小猫咪。
一双漂亮的猫眼里,泛着淡淡的光彩,里面闪动着各种复杂情绪。
许是……连沈豌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复杂。
虞思危盯着沈豌看,心里特无奈的叹了口气。
完了,栽了!
心里想着的,不由自主就说了出来,“一个小刺猬,被活生生的训成了一只小白兔。”
沈豌回过神来,奇怪的看她一眼,反问道,“说什么呢?”
虞思危耸了耸肩,身体陷入沙发里,低低叹着,“没什么啊。”
栽在了陆则深的身上,可比栽在楼怀眠那更危险。
单说这两个男人,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虞思危有些替沈豌担心,可心里反复思量了多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况,陆则深非她不娶,也未必就不是因为爱。
虞思危想了想,脑海中略开了这个话题,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虞思危严肃几分,语气里透着凝重,“豌豆,我今天来医院,除了探望你,还有另一件事。”
沈豌正在喝水。
闻言,她放下水杯,侧眸看她,“什么?”
虞思危从包里拿出手机,白皙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找到了一通来自于昨天深夜的来电。
而后,将手机递给沈豌。
沈豌一愣,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虞思危指了指屏幕,“昨天,蒋文音用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了。”
蒋文音,沈豌的继母。
……
……
虞思危从医院出来时,时间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走到自己的车前,虞思危打开副驾驶车门,正要弯身坐进去,视线不经意的一扫——
她瞬间怔住,时间都仿佛静止了好多秒。
驾驶位的助理见虞思危站在那愣神,忍不住出声喊了她的名字,“kim,”
虞思危眨了眨眼睛,那抹熟悉的身影,恍惚间已经消失在视线当中。
助理奇怪的问,“你在看什么?”
虞思危坐进车里,摇了摇头,淡淡回道,“没什么,开车吧。”
车子发动,虞思危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刚刚,好像看到沈君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