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姬道:“四老判断确定,是哥哥发现的,他们已同表哥表姐们追进洞去,时间很久了!”尹忠闻言更惊,叹声道:“电蛇咬人不痛不痒,至死方知,其毒绝伦,追去岂不太危险。”太叔夜这时插言道:“大哥,你就快点带路罢,迟了恐怕有人遇险,电蛇不怕兵刃和掌力的。”
尹忠急急带路,问道:“兄弟,你也知电蛇的性能?”太叔夜走在二女后面,闻言道:“小弟生长西南边区,对毒瘴动物略有一点见闻,电蛇是蛇类最稀少而最毒的一种,是赤练蛇与铁线蛇的变种,因其两目闪光如电,故名电蛇。百年的电蛇发绿光,五百年发蓝光,千年以上的发紫光,那是己近通灵之物。”
尹玉姬闻言惊叫道:“那我们所见的是蓝光,岂不已有五百年啦。”太叔夜应声道:“五百年的电蛇咬人立死,有药也来不及救治,西南苗区荒野亦很稀少。”尹玉姬闻言大惊,一股劲的催尹忠快走。
尹忠别的人他可以不管,因尹善人的关系,他只担心尹晋遇险,弯弯曲曲的奔行约半里地,他立住道:“这里开始有叉路了,向前有三条洞道,不知公子等是走那条洞?”
尹玉姬焦急道:“我们的目力虽能黑夜视物,但洞内过于黑暗,怎能看出他们的足迹呢?”太叔夜接道:“大哥,你由右边走罢。”海珊珊惊讶道:“你能看出足迹!”
太叔夜目睹尹玉姬也回头惊注自己,接道:“海小姐,我是判断而已,人的习惯往往以右边为顺。”他言中之意似很勉强,显出敷衍之情。
尹忠是个直性人,闻言毫不怀疑,唯尹玉姬和海珊珊聪慧过人,且不追问但不深信,各在心中存了几个疑问。
尹忠深知这个初交朋友聪明无比,依言立向右洞内疾奔。海珊珊走在第三位,回头打趣叫道:“病王孙,他们不会分开吧?”
太叔夜道:“海小姐,我这个字号是江湖人开玩笑叫出来的,小可有病不否认,王孙两字怎能配得上去呢?公子们都知道这洞很危险,他们岂能作过于冒险的事啊。”海珊珊格格娇笑道:“我知道江湖上人的用意啊!”尹玉姬本来很着急,但听出海珊珊话中有趣,于是也笑声道:“妹子,你说说看,王孙两字的用意何在?”海珊珊咭咭轻笑道:“玉姐,等会告诉你。”尹玉姬闻言暗道:“这丫头可能有话不便当着男人明说。”
太叔夜不知海珊珊的心意何在,心中难免嘀咕,忽听尹忠在前大声道:“他们往回奔来了!”尹玉姬听他声音在二十丈外,立即赶去问道:“我们没有听到啊?”尹忠大声答道:“他们在另一条岔洞内,还远得很啊。我听到有惊骇之声,可能遭怪物追出来了。”
海珊珊同太叔夜赶到尹忠面前时,那岔洞内首先奔到两人,一看认出是尹普和齐世勋,只见二人大叫道:“你们快退,妖怪厉害非常!刀剑不入,掌劲难伤,已经快追来了!”
了字刚落,继续奔回的有齐世功、齐世荣、齐霞飞、齐世显、齐云彩,而独独不见齐白玉。众人一时慌乱至极,根本就没有一人留心人数,一窝蜂似的往外钻,及至奔出洞外时,尹玉姬突然惊叫道:“白玉妹子呢!唉哟,她没有出来呀!”
齐家兄妹闻言大惊失色!尹普跳起暴燥叫道:“这这怎么办?”尹玉姬道:“我们快去救人呀!”她说着就要首先进洞。尹普一见大惊,伸手一把拉住道:“妹子别动,那怪物虽然不大,但却有二十丈长,大表哥拔出太阿剑都伤它不了,你去行吗?“
齐家兄妹虽有手足之情,但到了这种危险之际也都裹足不前,一个个只急得团团乱转,额上汗水直冒。
尹忠抢出道:“公子和小姐你们在此勿动,让小的一人进去再探视罢。”太叔夜眼睛一转,他心中倏忽似有某种打算,抢出拉住尹忠道:“大哥,你去也是白费,电蛇不是用力量可克服的”
他话还未说完,顿时引起齐家兄妹和尹普同声叱道:“你是什么东西,敢阻尹忠去救人?”尹忠一见不妙,立即接口道:“公子!小姐!阿夜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他定有法解救三小姐出险。”回头对太叔夜道:“兄弟,你是有何高见?”
太叔夜扫了众人一眼,面上毫无表情,淡淡的道:“怕死之心,人皆有之,此间是没有贫贱与尊卑可分的,若说有分,那就是看有无勇气和血性了,无勇气,无血性,那怕亲如父子也不敢挺身冒险去救。相反,哪怕是毫不关己之人,只要仁字在心,他也不顾一切地去冒死亡走险。大哥,你是庄主依重之人,留下照顾庄主要紧!让小弟前去察看吧。”
齐世勋不等尹忠开口就接声明道:“我命你不得空手而回。”太叔夜毫不在意地道:“小的即使救不了活人,最低限度也要找到死尸为凭,公子之意小的明白,那是防小的中途停止不进啊!”齐家兄妹和尹普都有这个想法,遭其一语道破,闻言面面相视,口虽不言,面上却露出恨恨之情。太叔夜不管他们如何,朝尹忠道:“大哥,假设小弟不能生还时,请你向庄主代小弟说声铭谢他老拯救之恩,今生虽未报答于万一,来生定当结草衔环!”
尹忠目含泪水,叹口气道:“兄弟,祝你平安回来”太叔夜点点头,面上毫无病容和戚然之感,相反还露出从未有过的红色光泽,一现之际,简直是美得举世无匹。
众女一见,刹时目吐微妙之光,看得呆了,公子们心中似另有不同感觉,那是一股寒气加上三分妒忌升人脑顶之上,眼睁睁地望着他大步踏入洞中而去。
海珊珊一拉尹玉姬:“玉组,我俩去请四老的来如何?”尹玉姬点点头,通知众人后随着她奔回庄院。海珊珊回头一看,不见有人跟来悄声道:“玉姐,病王孙之貌你刚才看到吗?”尹玉姬道:“你是说他太美之故?”海珊珊轻笑道:“一般人的心中,往往将王子、王孙认定完美比尊贵更甚,他王孙之名就是美字上叫出来的啊!”尹玉姬似有同感地道:“他的美,如没有那种超人的气质也不会被人看重,此人可惜出身太低微了点,不知他有没有亲人?”海珊珊不同意她的想法。心中暗道:“英雄不怕出身低,谁是生来就是王侯命!”
他们快到后花园时,举目只见东川四老鱼贯而来,尹玉姬高声叫道:“四位伯伯快来啊!齐白玉被电蛇咬死在洞里啦!”海珊珊闻言埋怨道:“玉姐生死现在还未查明,你怎么就说已咬死了?”尹玉姬道:“八成是靠不住了。”
呼延钧急急走近道:“谁叫你们不听话,还有谁在洞内?”海珊珊接口道:“大家都逃出来了,刚才太叔夜单身进洞抢救去了。”张大夫叹声道:“去也白费,又是一个出不来了!”
归海生道:“那孩子进去太可惜了!”微生客摇道道:“他不是天寿之相,说不定还能除去毒物。”呼延钧先往洞口奔去,疑问道:“电蛇只有鼻头是致命伤,那一细小弱点,就是你我四人也难一下击中,何况该物还快得如风似电呢。”
微生客道:“只要不被咬上,捉住还有希望。”张大夫摇道:“太危险,死与生的希望是九十九比一,就是你我动手也只有徒唤奈何。”海珊珊忽然天真的道:“派个人将全身四肢都包扎起来,使它咬不着行吗?”
呼延钧回头道:“娃儿,它的脑袋伸缩如电,牙齿锋锐如针,长有五丈,谁能挡得了,何况并不需要咬破肌肉,毒液沾皮即死呢!”尹玉姬叹口气道:“齐白玉那不是完了!”六人奔至洞口时,张大夫问道:“还没有消息?”尹普接口道:“太叔夜进去还不久,洞太深了。”呼廷钧道:“现在多去人没有用处,再等一刻如无动静,你们先回去。”
尹忠道:“四老也要前去?”张大夫接道:“该毒物不消灭,将来危害更大,到时只有轮流去碰运气了。”正当大家等待焦急之际,霍然由洞内冲出一个人来。
尹普先看清,惊叫一声,纵上前扶住道:“白玉,你怎么样啦?”众人闻声拥上,连四老都紧张至极,大家都看出齐白玉面色铁青,无力的向尹普身上一倒,闭目喘息,急促得胸部起伏不定。
齐霞飞自尹普手中接过去,轻轻扶其坐下,良久才问道:“三妹,好一点没有?你怎么出来的?”齐白玉休息一阵后,呼吸渐渐缓慢,闻言睁开眼睛,疲倦地叹口长气,环视身边一周后叹道:“我被病王孙太叔夜救援出来的。”齐世勋急急地道:“你有没有被毒物咬上?”
齐白玉摇头道:“你们走后我遭毒物追及,周身被其一圈又一圈的紧紧困住,头颈四肢被怪物束得似扎草人一般,窒息得只有出气而无一丝进气,每出一口气,身体就缩小一部分,我的内功几乎用尽,但却休想把它震脱,及至最后一口气时”她长吸口气道:“恰好被太叔夜这时寻来,他一见我垂危之下,立即拼命冲近而我就在这时失去知觉,及至醒来时,怪物不见了,而太叔夜也不知去向,因此,我仗一口疲乏之气拼命向洞口冲来。”
呼延钧叹道:“电蛇没有咬你,那是被它占尽上风之故,好在你没有力量再反抗,该毒物习性好强,敌人遭它困住后,非到将死才下口,太叔夜一到,它怕你被其夺去,于是放弃你再攻太叔夜。”
齐白玉道:“那为何人怪都不见呢?”她问完缓缓立起,张大夫接口道:“太叔夜聪明露于目上,他是因为使你脱身之故而将毒物诱到他处去了。”众人又候了一个时辰,微生客叹道:“太叔夜没有希望脱困了!”归海生向众青年道:“你们回庄去罢。”众男女青年见说,默默地离开洞口.只有海珊珊和尹玉姬显出戚然之色。
尹玉姬悄声问道:“珊妹,太叔夜能逃得脱吗?”海珊珊叹口气道:“玉姐,我怎么知道啊!”尹普接道:“只要白玉妹子能无恙出来就好了,以后我再不敢进那鬼洞了。”齐白玉余悸犹存的叹声道:“太叔夜因我而死.此生真无以为报,明天我也再无心情去打猎了。”齐世勋反对道:“那怎么行,这次打猎只是借口而已,目的在替姑丈报仇的。”
齐白玉皱眉道:“连一条蛇都对付不了,还报什么仇?哼!亲兄姐都不敢来救我,竟派个功力不如我们的来送死,回家时我告诉爹爹,看你们如何逃避责任!”这句话的份量不轻,不由她兄姐开口不得,就是尹家兄妹也觉惭愧之至。
此中只海珊珊年纪最轻,当然她也没舍死相救的责任,只听她说出刚才的情形后道:“太叔夜并没有人迫他进洞的,是其自告奋勇的啊!”齐白玉不听则可,一听更气,妙目一睁,朝道她大哥齐世勋道:“你凭什么权力要迫太叔夜不得空手出洞?”
齐家兄妹以她最小,以往可能是娇纵惯了,在齐家兄弟面上的尴尬之情可看出,显然对这小妹妹有点畏惧,齐世勋在内疚之下,强辩道:“愚兄迫他是为了救你啊,他是姑丈的家人,我们是主人的身份,命令他去是理所当然的呀,三妹怎么怪起愚兄来了。”齐白玉越听越气,干脆就扭头不理。
大家到达花园阁楼时,只见尹善人夫妇早已在坐,于是一致上前问安就座。尹善人看看众人一个不少,即问道:“听说无极洞出了怪物,幸喜你们没出事。”尹普接口记:“白玉表妹几乎被怪物咬死,幸得太叔夜救了出来。”
尹夫人间言大惊道:“这是什么妖怪?”尹玉姬立将经过先后续道:“阿夜还没出来。”众小见对太叔夜关怀至极,心中都非常诧异,海珊珊道:“叔叔,他可能没命啦。”
尹善人蕴着泪水跺足叹道:“这都是普儿之过!谁叫你们呈能探洞,那孩子太可爱了,死了岂不太可惜。唉!孤单单的毫无亲人,我不该将他收留下来的。”
尹夫人起身劝道:“老爷现在还不知生死如何,你暂且忍耐点,唉!那孩子我一看就高兴,老想要好好照顾他岂料岂料”她也说不下去了,眼泪自然流了下来,声音哽咽难续。
众少年一见都感愧咎,同时低头默然无声。尹善人戚戚不能自制,快步走出阁楼,这时正当中午之际,迎面只见家人仆妇等送来午餐,他挥手道:“你们告诉夫人,我不吃午饭了。”
他说完一股劲奔向书房,忽听有人叫道:“老爷,庄门外有人求见!”尹善人闻声摇头道:“井贵,你去回话!说庄主今日有事,改日来见罢。”发声之人就是井贵,闻言应声退下,忖道:“庄主从来没有不见访客的,今天怎么变了!”
尹善人独自躺在书房床上,满眶泪水直流枕上,显出他对太叔夜不平常的伤感。未几,戎加又来禀报道:“老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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