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露琼知她功力不弱于文晴光,数里内只要有一点动静都能听出或看出,疑问道:“姐姐,死海之神不能不说话呀,难道装哑子嘛?”
何妮摇头道:“他功力不弱,说话必带丹田真气。这人老肝巨滑,真装哑子也说不定。
他知道晴光的内功厉害,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不过,只要他不出海,总有找着他的时候。妹子,天要黑了,你叫船家准备吃的,我们得连夜溯江而上。”
蔺露琼走到后舱之际,岸上突然传来一声细微而清晰的声音!
何妮闻音,立即叫船家靠左岸。
蔺露琼闻言钻出道:“姐姐,有动静啦?”
何妮摇头道:“左岸有晴弟的朋友在问讯,他叫什么彭舟。”
蔺露琼讶然道:“那是前玉皇宫的昊苍皇,他是怎样问法?”
何妮一怔道:“他问船上是什么人?我问他是干什么的?双方问清后,他叫我们靠岸有事情要说。”
蔺露琼慎重的道:“姐姐听出岸上还有人吗?”
何妮摇头道:“只有他一个人。”
天色完全黑暗,两岸一片静寂,水际林隙,不时闪烁着点点灯火,船刚近岸,只见林隙里钻出一个高大的黑影,那黑影一见蔺露琼立于船头时,立即上前道:“玉女,原来是你。”
蔺露琼曾在萧雄手中拯救过他,点头道:“彭老头有什么事?”
三人奔至天明之际,九宫山已出现在前途。
彭舟朝右一指道:“我们要朝山脊翻越,否则找不出那奇谷的地点。”
蔺露琼倏然停住道:“让我放出赤朱灵去找晴哥哥吧。”
说完伸手入袋,轻轻将赤朱灵捉出道:“朱儿,快去找你主人来救人。”说罢将手一放。
赤朱灵长声欢叫,冲空如箭而去。
彭舟慨然叹道:“这鸟虽小,当初确实吓坏不少武林人物!适才一见,诚为灵禽。”
何妮轻笑道:“妹子!当初你叫它追鹏儿时多凶啊!阿鹏任何物不怕,却偏偏怕了它这小东西。”
蔺露琼格格笑道:“谁叫你使鹏儿朝我冲击、哼,我还没叫它下口哩,否则鹏儿早完了!”
何妮微微笑道:“阿鹏真没用,那大的个子倒怕了这丁点儿的小玩意。”
她说着突听彭舟惨叫一声,接着由山坡一直往下滚落!
蔺露琼行在中间,立即扶住问道:“彭老头,什么事?”
彭舟放声道:“看不见的东西,我中毒了,玉女快退,我不行啦”
何妮急步上前,伸手一探,惊叫道:“他死了”
语音未住,突感有物袭到,立即大声道:“妹子快运功,有东西飞起袭人!”说着拦腰一抱,如箭往山下倒冲而逃。
她功力深厚无比,这一冲直如电闪似的冲至山脚,足刚着地,反应之物似已随风而到,只吓得尖叫再冲,她也再不敢停留,一连二十余纵,刹眼间脱离山区数里地,但还是不放心,紧紧抱着蔺露琼狂奔两个时辰,无暇察看方位,只朝平地死奔,她虽然抱着一个人,但速度依然如飞。
蔺露琼在怀中惊疑不走,待停下时,起码也有百几十里,这才道:“姐姐,你看到什么没有?”
何妮吁口气道:“哪能看得见,只知有很多小东西袭人,连气功都挡不住!飞得快极了,唉!彭舟死得不明不白,真冤枉,那东西竟能攻破我九层气劲。”
蔺露琼忽然道:“姐姐,我体内有神鳖珠原素,不怕任何毒害。你在这儿等着,让我去背出彭老头来,看是不是还有救的希望啊?”
何妮力阻道:“你不能去,彭老头已断气了,未查清是什么东西别冒险。”
两姐妹惊魂初定,时已到了深夜,无奈只得找家民房暂住一宿,天明后胡乱吃点东西,刚要动身之际,突听门外有人经过。
蔺露琼奔出一看,不由欢声叫道:“妈妈,妈妈!琼儿在这里啊!”原来她一眼看出那是浮沉岛主,无怪那样欣喜。
岛主闻声回头,一惊问道:“琼儿,只你一个人?”
蔺露琼还未开口,倏听背后何妮接近:“伯母,还有晚辈一道在此,你老快请进。”
浮沉岛主招手道:“你们快随老身来,有话离开此地再说,这里非常危险。姑娘是谁,老身从未见过面生得很。”
蔺露琼返身留下一锭银子,不待房东说话,立即拉着何妮奔出,大声道:“妈!这是瞽神前辈弟子,她名叫何妮,也是我的姐姐啊她奔近在岛主耳旁轻声良久又道:“妈,你高兴吗?”
岛主呵呵慈笑道:“妈太高兴了,你的眼光不错,妈又多个乖女儿了。”
何妮含羞拜见,轻叫声妈后接道:“妈,你老说有危险?妮儿与妹子真遇了一次大危险,昊苍皇昨夜遇害。唉!不明不白,连尸体都没有替他埋葬。”
浮沉岛主闻言大谅道:“你们是遭‘化血钉’袭击还是‘封喉影’?是人吗?”
浮沉岛主郑重道:“化血钉是罗刹国三大奇宝之一,第一为‘震天梭’,共三枚,第二为‘隐光钉’,共百支,化血钉是第三种,共三十支,震天梭能破各种罡气,但中的后无法自动飞转,除非在死者身上取回。化血钉与隐光针就大不相同,破罡气虽无震天梭那样威力,但能在百丈操纵自如,尤其是无影无形,一能化血如水,一能见血封喉,遇者无一幸免。”
蔺露琼惊叫道:“何姐姐曾遭遇过震天梭,多危险,幸有晴哥哥适时救活,昨晚可能是化血钉或隐光针,侥幸逃得快,我们都没被打上。”
浮沉岛主期二人面上观察一会道:“你二人幸各有所长,琼儿可能是不怕毒,妮儿功力特厚攻不进,否则哪能逃得了,琼儿感觉哪儿不对吗?”
何妮接道:“妈放心,妹子是被我抱着走的,要中只有我先中,就这样我还被对方打进九层内劲之多。”
蔺露琼问道;‘妈!这都是鲸魔的东西啊,你老要留心呀。”
浮沉岛主摇头道:“打妮儿的绝对不是鲸魔,那一定是‘九头蝮’鬼风叟所为,那老鬼生平只现形三次,那还是我们浮沉岛第一世时见过,之后再也无人能看到他的形迹,甚至不知她有什么功夫能隐形。当年被中原武林高手迫走罗刹国,后被罗刹国王收为护法国师,这次出世可能是大有企图,你们要特别注意的是他如一到有寒风侵身,有此感觉时紧急运功提防,好在他只要发现对方有了准备就有不再下手加害的习惯。”
“妈,中原众老被困九宫八卦谷怎么办?‘九头蝮’鬼风叟会不会去杀他们?”蔺露琼问。
浮沉岛主沉吟道:“这事妈早得晴光的师祖通知,九头蝮就是拿众老作饵引人的,目前他不会杀众老,因为他们的对头现在一个也未露而哩。”
何妮惊问道:“妈,他的对头是谁?”
岛主微笑道:“第一个就是你师傅,当年他被你师傅赶出北方,第二是宇宙四尊,现又有晴光。”
蔺露琼疑问道:“妈,晴哥哥怎能是他的对头呢?”
岛主解释道:“鲸魔与十煞就是他的徒弟,十煞被杀,鲸魔现已知道是晴光飞剑所为,这一切鬼风叟都知道了。”
母女三人正谈之间,何妮突指前面道:“宇宙四尊在那树林前!”
蔺露琼注目一看,大叫道:“四老头,快过来,我正想找你们。”
卫道山人领先冲出大叫道:“老五,我们有了大对头了。”
惕天士倏然噫声道:“你身边是不是万变飞仙何丫头嘛!哈哈,你妈也在!”
蔺露琼格格笑道:“你们都认识呀!那就免我再介绍。喂!你们遇上‘九头蝮’鬼风叟啦?我和何妮姐已败下来啦。”她坦言失败,毫不隐瞒。
无独神君大笑道:“咱们正在议论对敌之策。哈哈,老五,你的点子多,动动脑筋呀。”
浮沉岛主上前道:“四老怎的叫小女为老五啊。呵呵,这怎能顶当呢?”
惜非子大摇其头道:“她是咱们公认的五妹子,也是咱们的指挥者,嘿嘿。”
浮沉岛主知道他们个性古怪,闻言微笑道:“四老生平不论身份,一切随心所欲,真是名不虚传,只是小女太受拾举了。”
卫道山人走近大笑道:“咱们是周瑜打黄盖,各自愿打愿挨。”
何妮格格笑道:“能不能再参加一个?”
无独神君摇头道:“五行之数足够了,你这西贝公子只好唱独立。喂!你们遇上那无形鬼啦!妙,何丫头可挡化血钉与隐光针,但是,你可要当心他的震天梭。”
何妮叹口气道:“你老不说,我倒不便出口,震天梭差点要了我的命,幸有晴弟遇上才治好。”
四尊闻言大惊,都证怔的望着她。
蔺露琼娇声道:“事情过去了还怕什么。喂!你们看到我晴哥哥吗?”
惜非子叹口气道:“那小于真正神通广大,他竟连震天梭所伤都能治好,嗨!我们没有遇上。”
卫道山人突然大叫道:“鲸魔快完了!”
无独神君诧异道:“你在做梦?冒失叫什么?”
卫道山人哈哈大笑道:“鬼风叟送她一件东西,将来一定后悔莫及。我们快找晴小子,他一定在何丫头身上起去一只震天梭,告诉他那玩意足可打透鲸魔的心脏,连鬼风叟自己也要畏惧三分。”
众人闻言大喜,立即起程,惕天士抢先领路道:“先去找三峡一带,如寻不着再往青康边境去找。”
一行七人,整日奔驰了数百里,天黑时由湖北嘉兴县过长江,第二日到达长湖,这日大家都不愿停留,连夜再赶,第三日中午渐近三峡之一的铁棺峡。
浮沉岛主提议进巴东城过午吃中饭,由何妮先行打听消蔺露琼不放心她一人单独行动,自己硬要跟随一道,但浮沉岛主不同意,她知道何妮的能力,有蔺露琼在旁就无法御气飞升,行动难免迟滞不灵。
正当母女争执之际,倏见前途横过你串人影,瞬眼没入林中不见!
前行的惕天土回头大声道:“老五,那是四天王,要不要追?嗨!原来逃到这儿来了!
难怪老追不着他们。”
蔺露琼挥手道:“截住他们,噫!他们为何不由空中飞越?晴哥哥没追着啊。”
卫道山人立接道:“他们一定是怕晴小子。”
蔺露琼回头道:“妈,你老和姐姐慢点上前,我和四老去截住他们
说完将手一挥,立促道:“由左侧拦截,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
浮沉岛主遥呼道:“琼儿小心,追不着时回巴东城会面。”
四尊与蔺露琼飞纵如电,瞬眼失去踪迹,何妮道:“妈,你老放心,妹子有四老在旁不会吃亏。”
浮沉岛主叹口气道:“伯只伯遇上鬼风叟,那魔鬼如幽灵般出没无常。”
义母女谈着不久,巴东城已在望,临近城门时,倏见一个青年人急奔而出,浮沉岛主一见认出那是张三篙,立即唤位道:“张贤侄为何一人在此出现?”
张三篙走得匆忙,闻唤拾头,认清后大喜道:“岛主,你老来得好,小侄与李进财正感无从找帮手,这位兄台”
浮沉岛主笑道:“这是老身义女,她是女扮男装的,等会再详细介绍,你们不是有大批人嘛?因事分散啦?什么事找帮手?”
张三篙向何妮拱拱手,郑重的接道:“孑孓公、万老哥以及四鸟四兽等都分散成三批盯梢去了。小侄与李进财功夫太差劲,只好留在船上溯江而上,今晨到达宜都县时,得遇一个瞎老头要坐咱们的船,岂知他老人家竟是瞽神,得他老人家之助,竟在两个时辰之内就找到了巴东对面的官渡口靠岸,讵料在瞽神上岸走还不到十丈,突然只听他老人家大吼扑去,简直似疯狂般对空发掌,小侄与李进财一看情形不妙,立即拽船靠于对岸,回头再看时,瞽神前辈竟似非常慌张,刹眼也飞过江来,现在他老人家不敢由空中对敌,似已隐于城内,小侄刚才出城之前,倏然有人传音,说要小侄找人通知晴光弟来援,否则那无形的人会将瞽神前辈害死!因此之故。小便与李进财立即分道出城找人。”
何妮急得搓手道:“妈,你老不能进城,鬼风叟寻上我师傅了,你一去难免遇上。”
浮沉岛主摇头道:“他不认识为娘,你快改变女装,昨晚他一定认出你现在这面貌了。
进城尽量不浮露内功于外就行了,如真遇上,咱娘儿两只有合力与拼,令师一人势力太单,快进城。”
何妮走到僻静处立即取下面罩,迅速脱掉外面长衫,头巾一摔,刹服回复女装,出来时竟使浮沉岛主赞不绝口:“妮儿真美!这下鬼风叟再也认不出了。”
她说完领先进城,警告道:“干万别露马脚,张贤侄进城后看李贤侄是否回来,你别与老身一道,找看李进财就赶紧出城。”
张三篙依言落后缓行,等母女两人入城良久才独自慢步而进。
他刚刚通过城门,抬头诧然一震,只见一个长相难看的少年在街旁瞪着他丢眼色,暗忖道:“这人我一点也不认识,他怎能认识我呢?”
想着大胆上前,轻声道:“兄台有何赐教?”
只见那青年悄声道:“张大哥,别大声,我是晴光!”
“晴光?”张三篙更觉惊讶,一怔之后,恍惚似有所悟,喜形于色道:“阿!你变成这个样子!”
那青年确是文晴光所变,闻言点头道:“张大哥随我来。”说着顺街而行,再也未闻他开口。
张三篙悄悄随行,渐渐走入僻巷,接着,文晴光闪入一家民房,只见他招手道:“进来吧,这是我特别租下的,房东全部搬走了。”
张三篙朝四周一望,房子非常宽大,前后一连三进,问道:“晴光,你来了很久啦?”
文晴光带他走至后面向内叫道:“李大哥,快到前面看门,只要见到自己人就领他进来,如有生人要进来时,立即大声与他问答,我在后面一定能听到。”
后房闻声走出一人,张三篙一见更诧,讶然道:“进财兄,是你找到晴光的?”
原来那人就是李进财!见问微笑道:“是晴光找着我来的,而且和隐形怪物大打一架了!”说完就往前面走去。
张三篙越听越奇,进了后房道:“晴光,那怪物叫作鬼风叟啊,你真的和他打了一架?”
文晴光微笑点头道:“他虽能隐形,但在我眼前依然还能看到他的谈影。硬打虽没有,只是耍了池一个多时辰,算暂时将他引开了,但迟早还是会来的。”
张三篙近来知他神通广大,高兴道:“瞽神怎么样了?浮沉岛主与何妮姑娘也来了。
文晴光笑笑道:“瞽神这次反常态,第一次先动手对敌,他现在城中未动,岛主等我已见过了,等会也要来的。”
一停接道:“张大哥!你在江湖人眼里没有多大嫉视,危险性很少,我叫你来的原因是要你认清这地方,现在快往城内四处闲玩,目的在暗通消息与自己人,促大家密切取得连络,目前城中正邪齐集,相信还不断有人前来。”
张三篙去后,文晴光从身上掏出一样小小的东西仔细观看,自言自语的道:“这玩意原来名叫‘震天梭’,想不到它威力竟是那样猛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呢?根本不是金属作的!形态虽小,重却超过金属数倍!”
看罢又收了起来,沉吟一会忖道:“能抗刀剑常力之人不止是一个鲸魔,此物必须多得几只才行。”
说着慢步行出,李进财一见问道:“晴光要上街?”
文晴光点头道:“暗地观察一下敌人动态。”
李进财道:“张三篙不会遇险吧。”
文晴光摇手道:“敌人不会在城内动手的,纵有冲突,也得到城外拼斗,如在夜晚,那就要防暗算,但也不致于胡为。大哥在家别出去,小弟转一圈就回来。”
说完走出门外,顺巷绕至大街,举目只见人潮如蚁,来往客商云集,人丛中不时发现各种可疑怪样人物,有挂刀带剑的,也有奇服异装的,甚至有假作客商买卖的,总之不一而足。
当他走到一个酒楼前面之际,发现一个作农妇装束的四十余岁妇人时,那妇人似久已注视他不少时间,但在目光一接之后又故作他望不理。文晴光心里刹那一动,他知道那女人有点古怪,面貌虽不熟,然在意识里看出她并非普通之人。
于是,他也故作若无其事,相反还往人多处挤进,但注意力却已将她死死盯住不放。
那妇人虽说在东张西望,然而于表情上似在考虑什么,又似还没有看出文晴光的什么破绽,只见她停留一会儿似又在查察文晴光的行踪。
文晴光这时已离得很远,但那妇人的一举一动邦未脱离他的视线,突然,他在偶然中发现一人,那人高大魁梧,面貌威猛,如不注意,一眼之间有点似死海之神,再注意看他周围时,文晴光不由好笑,他看到一个提篮买东西的丑少女,那少女在行动上竟是盯那大汉的梢,暗道:“你能瞒别人却逃不过我的眼睛。”想着挤了过去。
那丑少女非常精灵,顷刻已感觉有人在注意她,回首见是一个勾鼻凹照的家伙,随即佯装不理,脚步慢慢往僻街走去,三转两转,来到一个无人之处一闪,迅速闪到一个屋角后。
文晴光差点笑出声来,暗道:“你想对我下手啦!”
他故作不知,依然作搜索之态追踪。
“站住!’那少女突然走出喝叱。
文晴光装作大惊之态,猛然回头,一见颤声道:“姑娘,你是喝我吗?”’“哼!你笨头呆脑的跟着我于什么?快说,是谁派你来的?叫什么名字?”
文增光故作不解道:“姑娘何必生这大的气,区区名叫‘色狼‘,根本没有人派我做什么。”
“色狼?”那那少女似有不明,哼声道:“世间没有姓色的!你到底是谁?”
文晴光差点发声大笑,刹刹那凹进去的大眼道:“姑娘,咱是新疆人,姓色的多哩,名狼号虎的也不乏其人,区区是做没本钱为生的,这巴东城是区区常来之地。”
那少女闻言知道“色狼”之义,大怒道:“原来你是做下流坯,我当你是武林人物呢,快给我滚!”
文晴光如逢大赦的道声谢谢,立即拔腿飞奔,连头也不敢回似的,直朝城外窜!
那少女一见他行动有异,暗自道:“好家伙,你敢在我眼睛里捣鬼。”说着立即追出去。
文晴光算定她要起疑,边走边作鬼祟行动,暗暗运劲飞逃。
少女陡然一惊,她没想到这人竟是一个内家高手,暗哼一声,同时也加劲死追不舍。
文晴光一出城门,举目见左侧是郊区荒地,轻笑一声,直朝荒野紧奔。
奔出十里之际,耳听身后有了破空之声,暗道:“她已足不落地了!”忖着立复容貌,晃身窜入一丛探草之内。
那少女追着倏不见人,只听她恨声道:“我非抓着你不可,一定是敌人派出的暗探。”
她想着已近草地。
突然只听一声声轻叫道:“姑娘,设若有意的话请到这草内来。”
少女耳听轻薄之言,陡然大怒,扑出就朝草丛一掌!
“蓬”的一声大响,接着听她哼声道:“该死的东西,我也懒得问你口供了。”
她说完未听惨叫之声.不由吓然一怔,妙!i草丛又出声了:“姑娘,干万别将草打散了,这地方没有人看见。”
那少女闻声,又气又惊,提劲慢步前进道:“你还挨得两下重的,再尝尝金钢网的滋味吧。”
文晴光轻笑答道:“打死了恐再也无人替你治震天梭了!”
声音入耳,那少女吓了一大跳的,继而满面羞红道:“坏东西!还不出来,你将我气够了。”
文晴光陡然一跃,伸手将她抱住,侧身倒在草内道:“何姐,知道就不再气了!”
原来这少女竟是“万变飞仙”何妮化装的,她被文晴光紧紧抱在怀里,这时却又羞又喜,假意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夕阳送来感人的暖意,和风吹起山花的芬芳,原野呈现着安详与宁静,草丛内却发出甜蜜的笑声。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忽然只听一声轻语道:“我师傅不知到哪里去了。”
“没有关系,鬼风叟现不在城中。”
“晴!我盯着那大汉是谁,你看出他是哪路人物?”
“管他,绝对不是正派人物。”
“阿晴,义母被张三篙接去了,她叫我注意自己人的安危,现在此耽搁太久啦。”
“我们进城吧,不过,鬼风叟不回是没有异动的。”
接着一阵扑衣声之后,文晴光拉着何妮朝城里走。
“哎呀!我身上还有草屑。”
“哈哈!2这才像个乡下姑娘。”
“啐!都是你!”
文晴光张口又要笑,但他突然又忍住不响,只见他双目注定右侧!
“怎么!那树林内有人?”何妮似不相信他内功比自己高。
文睛光点头迈:“就是你盯住的那大汉。”
“噫?我怎么没有感觉?”
文晴光朝她笑笑道:“我们再打架你就知道原因了。”
何妮诧异的望着他,惊疑道:“过去你对我没有用全力?”
文晴光微笑道:“保留也只有一筹而已,现在却要留一半了。”
何妮一把将他抱住笑道:“你的功力竞有这样神速进步!”
文睛光亲她一下道:“如不和鬼风叟耍斗-场,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却是真的。快,我们去追他,查查他是何方人氏,他走动全无声息,而且运的是龟息法,这人功力只怕较鲸鹰还强!”
何妮忽然道:“他一定已看到我们了。”
文晴光轻笑道:“但没有看到我们在草丛内。”
“呸!不害羞!”她呸声后倏又嫣然一笑,举步就朝正面树林待追。
文晴光突然拉住道:“走这边。”
何妮大异道:“你发现是在那林内,走这面不是背道而行?”
文晴光轻声道:“那人功力深不可测,现已绕到我们的背后了。”
说完挥手道:“走!见面时不宜冒失出手。”
二人隐身而进,走出半里之际,文晴光又道:“偏左侧,他又调动方向了。”
何妮毫无所觉,闻言只得改向而奔,文晴光倏然阻住道:“他不捉迷藏了,现已由正面迎过来啦!”
俄顷之间,前面土丘上确已现出一个魁梧的大汉,只见他大步行来道:“二位听觉不坏!”
文晴光朗声道:“阁下功力惊人,竟是身怀绝技高人。”
大汉摇头道:“世上无绝技,全凭修为分高低。所谓绝者,那只是俗人之说,二位紧盯于本人,不知有何企图?”
文睛光豪声笑道:“欲知阁下底细,能否见告姓名?”
大汉注视他一眼,淡然点头道:“本人姓金名玉言,从未履身江湖,然江湖一切动态都能如亲目所见,足下莫非即狂风剑客文晴光?”
文晴光闻言暗惊,立即恢复本像道:“阁下目力,使区区佩服之至。”
金玉言沉静一会又道:“足下认识九头蝮鬼风叟否?”
文晴光微微笑道:“闻名未曾晤面,阁下有何赐教?”
大汉金玉言举首望天,愤然道:“此人与在下有恨!”
说完猛然哼声道:“他乃是本人师兄,曾有夺妻之耻。”
何妮一直未开口,这时见他目射精光,满布煞气,不由暗暗一惊,但还是不便插嘴,只将目光望着心上人。
文晴光同情的叹道:“兄夺弟妻,这是乱伦之举,阁下家事,区区不便探询。量兄此次出山,定必因此之故?”
大汉金玉言不答反问道:“足下知鲸魔为谁?”
文暗光心有所触,谈然答道:“兄台是问萨菲莉嘛?区区只知她是死海之神情妇,近闻为令师兄鬼风叟之徒,未知确否?”
大汉怒极狂笑道:“此中曲折,一言难尽,萨菲莉这淫妇即是在下之发妻,兄奸弟妇,设言传艺为由,真狗粪不如。”
文晴光望望何妮,面容现出不可捉摸之色。
何妮不明其意,呆然对望。
金玉言低头踱了两步,候然转身道:“足下知鲸魔与鬼风叟现在巴东城区否?”
文晴光故作不知道:“阁下定知其行动?”
金玉言点头道:“不出十里之外。”
何妮接话道:“你既知其去处,为何有仇不报?”
大汉金玉言叹口气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鬼风叟除隐身暨三暗器之外,论功力实不如我,鲸魔更不待言,然而她已请出两大靠山!其功力之强,谈起使人变色,随便一人我都不及其三分之二内功。”
文晴光陡然一震,问道:“阁下知彼为谁,能否指教一二?”
大汉金玉言颓然叹道:“说出来二位也无从得知,那是与家师齐名人物,一名‘阴河龙’,一名‘统魔王’,这二人表面如十七八岁的游洒书生,但其年龄已无人能知,二位遇上宜谨慎提防,他们杀人全凭一时兴起而为,其个性总天下万恶之大成。”
文晴光闻言确实惊震不已,拱手道:“承教了,咱们再见。”
他说完拉了何妮就走。
何妮回头一看,见大汉依然踱蹀不停,传音道:“阿晴,这原来不是坏人,其相貌看只得四十余岁,岂知他竟是鬼风叟师弟!”
文晴光传音道:“武功到达颠峰时,不难练成反老还童之术。”
他活刚完,突听大汉厉吼一声道:“九头蝮,你我师兄弟之情已绝,拿命来吧。”
文晴光一拉何妮道:“他发现鬼风叟迫去了,我们摄踪旁观。”
说完同时提气,履草飞追,岂知只这一顿之间,那大汉已去数里之外,文晴光陡然道:
“何姐,快升空,那边还有宇宙四尊和琼儿。”
双双御气闪电紧飞,人还未到,倏见蔺露琼背后追上一个少年来。
何妮惊叫道:“那可能是大汉金玉言所说的二人之一!”
她话停时,只见宇宙四尊已回身面对少年,但这面的大汉也已赶到,只见他双掌朝空猛劈,口中却对四尊大叫道:“前面可是宇宙四怪,留心,那是阴河龙。”
文晴光适时赶到蔺露琼身边道:“你们看不见,他前面就有鬼风叟在对抗。”
蔺露琼见他神情紧张,有话也说不出口,只惊得面色大变,她知道情况已非常严重了,轻声对何妮道:“姐姐,我们离开点。”
何妮眼见文晴光已走到四尊中间,点头示意,拉了蔺露琼就往高地走,当她尚未立定之际,只听卫道山人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这冒充少年的老鬼,怎么看,这次出世又替哪个女人扛大腿?”
对面少年毫不与理,哼一声眼望大汉金玉言。
文晴光见他确实潇洒,暗道:“如不先有所知,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底细。”
他见卫道山人问他不理,接口道:“四老请退,此人外貌虽雅,实际野蛮。”
四尊一直未悉文晴光功力到底有多深,但对方的功力却能知之甚深,事到紧急关头,都对文晴光起了关怀,无独神君传音道:“小子,此人功力之探,真正莫测其底,老朽等总加一倍也非其敌,对方如不动手,你千万别激其忿怒。”
文晴光回头非常激动,传音道:“四老快去琼儿处,一切尽管放心,小子自知酌量行事。”
他传音是对四人,惕天士一望同伴面色挥手传音道:“咱们去护老五,小子定有把握。”
文晴光见四尊退去后,再也不望阴河龙,倒身面朝着金玉言,只见他打得非常谨慎,似有什么畏惧于心,不禁大声道:“金兄放心下手,化血针、隐光针、震天梭量他不敢使用。”
大汉金玉言尚未答话,阴河龙陡然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敢口出狂言。”
文晴光也给他个不理不睬,又叫道:“金兄能否察出九头叟身形?”
金玉言闻言大声答道:“在下与其共师,另有秘法能见,足下慎防阴河龙,只要他不干涉,在下自有胜算。”
文晴光闻言知其畏惧何在,朗声笑道:“如有第三者参加其间,小弟保证全部接下!”
金玉言闻声虽有不信,但事到关头,也就无吱顾及,掌上劲力,顷刻放手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