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你好样的。”
突然,他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突然就僵住了,问道:“你喊我什么?”
“我喊你的名字啊?景睿……”
他感觉自己都站不住脚了,摇头说:“我好像看到了幻觉,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喊我?”
“我是谁?你不熟悉我吗?我是……”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能是真的被我给吓了吧?急匆匆地去了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
足足洗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我还听见他那种纵欲不成忍耐到疼痛的声音。
我殷勤地给他递了一杯水,他就跟吞药一样地吞下去了。
我感觉他费了好些时间才让自己平息下来,我问道:“我让你这么讨厌吗?你明明说有点喜欢我的?”
他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因为你。”
“那是?”
“刚刚好像有点迷糊了,是不是你给我擦的精油有这方面的作用?”
他这么说,我急忙去检查精油说:“这是酒店提供的,可能是有点类似的作用吧?”
“行啦,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打发着,我失望道:“这就让我走了啊?”
他扔给我一个东西说:“这个给你。”
我伸手接过发现是个水晶蓝色的笑发卡,那种很清纯的,适合高中生别在头发上的。
我问道:“这是什么啊?”
“在商场里看到的,觉得漂亮顺手买了,打算送人,凑巧给你……”
“额,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他拨了一下服务电话,问道:“什么事儿?”
“可不可以帮忙跟上头的朋友打声招呼把一品红楼的姐妹们放了?以往都是罚钱的……”
他回头看我说:“你还挺有情有义的,所以,才有了今夜的这场好戏?”
“不是,我是真心的。”
“哼,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会相信你所谓的真心与假意?”
“这点小事儿对于傅少您而言,不就是举手之劳吗?”
“这次上头花费这么大的力度总不能说走走过场吧?这回不是罚钱就可以了事儿的,我最多只能捞一个人出来,你捞谁?”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说:“落霞……”
“知道了,走吧!”
我走到门口回头说:“谢谢你,景睿……”
他瞧着我的眼睛都是迷离的,我舒心一下,他却依旧冷着一张脸,刚好服务人员过来了,他吩咐道:“收拾一下。”
等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才稍微安定一些,算是逃过一劫。
他嫌弃我,对于我而言,是一件好事儿。
我把她送给我的发卡仔细看了看,这是我姐姐朱静喜欢的颜色。
水晶蓝,一种带着少许忧愁、有些委婉柔情,更多的是舒适,她的发带、她的发卡、她的裙子、她的帆布鞋,许多都是蓝色系列的。
我还记得,她每次放假从繁城回到云潭的时候,总是会给我讲傅景睿的事情,他多么高?多么帅?篮球打得多么好?声音有多好听?
我记得她高二那一年的寒假,她满怀欣喜地对我说:“他终于注意到了我,他让我喊他的名字,他叫傅景睿,他让我喊他景睿。”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喜悦。
她初中就是尖子生,考上繁城市最好的高中,她跟傅景睿在同一个高中,她爱慕傅景睿,这不是秘密。
她跟我关系很好,非常的疼爱我,我不仅仅是她的妹妹还是她的玩伴。
她会告诉我,她的爱情,进入高中之后,她因为爱情,心境上产生的各种变化。
我看着她高兴,看着她失落,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死亡。
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傅景睿,全部都是因为她爱上这个傅景睿的。
我的手紧紧地拽着那个发卡,拽到它发热,拽到我感觉手心有点疼,我才松开,我把发夹别在了头上。
我跟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当然,她要比我更加温婉一些,我要比她更加妩媚一点。
我也感觉到了空虚与无聊,我叫了一瓶红酒上来。
瞧着杯子红红的色彩,我偶尔会感觉到兴奋,我想泡个澡,想要洗一洗刚刚从傅景睿那边沾过来的气息。
我厌恶男人,就是从他开始的。
即便我只是远远地看过他一眼,但是,他的样子已经刻在我的心里了。
暖暖的水拥抱着我,像一双有力的臂膀,我无缘无故地想起了林昊宇。
想起这个让我沉迷的男人,让我忘我的男人。
其实,我并不介意自己在一品红楼这种地方,他让我离开一品红楼,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呢?
一品红楼里的每一个人我未必都熟悉,但是,她们都是我的一个影子。
她们与我一样,一样的身份做着一样的事情,她们进了监狱,我好似也进了监狱,她们被判刑,我好似也被判了刑?
我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抚慰着自己的胸部。
我将酒杯倾倒,红红的酒水顺着杯口流到了我的身体上,酒香与水温都是最合宜的。
男人不可信,男人是毒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催眠着自己,思考着将后我要走的道路。
想着傅景睿说的话,他说:“这幸好他喜欢的是个妓女,他要喜欢的是个吸毒的女人,岂不是要把整个毒枭团伙都给灭了?”
我偶尔是会寂寞的,特别是想到我的爸爸、妈妈、姐姐的时候。
他们都不在了,他们把我一个人给抛下了。
人寂寞的时候,是渴望身体上得到慰藉的,我拿着手机给林昊宇打了电话。
我知道,他还在中国,我知道,无论他在哪里,此时此刻,他跟我一样处于深夜里。
我想他也许在睡觉,也许他的老婆就躺在他的身侧?
也也许一个人去别的房间睡觉,也许应酬太累,沉睡着。
我的各种猜测,随着他快速的接通电话“喂”了一声给打破了,因为我想不到他还没有睡觉?
“颜颜……”他有点欣喜地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