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这么痛苦。”
“从前繁城,只是我的故乡,只有我母亲的亡灵,只有我的怨,我的恨,直到我遇见了,繁城里还有你,还有我的快乐,我的爱情。”
“院子里那颗百年历史的银杏树,伴随着我所有的成长期,‘彼岸’,原本我用来祭奠我母亲亡灵的建筑,变成了我对你的爱情。
彼岸,果然是彼岸,我们谁也达到不了的彼岸……我这样的人,本身不配得到爱情,不配得到快乐与幸福。”
我按着语音,我很想回复他。
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
最后一条语音,他用标准的英文说:“我爱你,再见,永远。”
那一条信息是中秋节后发的,他说他过中秋节会回美国的,他是不是已经回到美国了,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就好像我生命里昙花,如此一现,终究还是残败了,可是,这昙花真的好美好美……
彼岸,我突然想看看那栋大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太晚了,星星已经睡着了。
我跟家里佣人说了一声,取了大衣就出门了,佣人问道:“颜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啊?少爷不在这里,你不好大晚上出门的。”
我明白这个意思,她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没有男人所以寂寞,所以要出去吃快餐啊?
所以才会如此多问上一句,也是,我不是什么正派女人,所有的人都知道,包括这里的佣人。
我只是个从茅坑里捡起来的美丽花瓶,虽然此时洗得干干净净地摆在这个地方,看上去也挺好看的,但是依旧还有这一股子霉味。
我说:“从前的女人住在这里,傅少不在,夜晚都不能出门的吗?”
她笑说:“倒是没有这样的规定,必定少爷不在这里,女人们也不会来这里的,颜小姐是没有地方住吗?”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的钱已经回来了,我要找个房子住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说:“我房间梳妆台上有一对金耳环,我不喜欢了,你拿走吧,我出去走走,等会儿就会回来。”
她这才没说什么,也没多问什么了。
每个人都有贪念,只是贪的东西不大相同了。
我打车到了原来住所的公寓楼下,彼岸这种楼目前还没有竣工完成,但是已经有了雏形了,只差精装修整了。
上面亮着一些灯,但是在楼下看,真的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到旁边的隔离墙,写着“施工危险”等字样。
林昊宇说过,在我们的房子里推开窗,就可以看见那栋红色的楼了。
我还记得,去帮他找家的时候,那边的居民告诉过我,说他妈妈死得很有怨气,正因为这样的怨气所以导致他们家的旧居都成为了凶宅。
原来这是祭奠他母亲亡灵的建筑啊?难怪他是如此的热心了。
我突发奇想,想着去原来的屋子里看一看,可是我猜想,那么好的屋子总不能空着吧?
方君是怎么处理的呢?听语音里林昊宇的话,这个房子该是被卖掉了吧?
我想假设有人居住的话,我敲门进去,说借用他们卧室的窗子看一看?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我们卧室里的那幅画,应该不在了吧?
新主人怎么可能会保留这幅画呢?里面的一切,我曾经装修的一切,应该都改造了吧,因为里面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正常人不需要用到的东西?
我在楼下徘徊着,我抬头仰望着那所公寓,我们是在21楼,我就这么一层层地数着,好像是有亮着灯的。
这么晚了?新主人还没有睡觉啊?
是的,元旦刚过过去,气氛依旧还在的,也许新主人在家里开派对也未必呢?
既然来都来了,还是上去看看吧?
也许新主人很好,知道我的心愿,很愿意帮忙呢?
我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上去看看的。
门口值班的保安可能太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就悄悄地进去了,直接坐电梯到了21楼。
到了门口,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按门铃,我想着这扇门还是原来的,这把锁会是吗?
可是我搬走的时候,钥匙也留下了。
既然还亮着灯,我还是按一下门铃吧,即便被人骂作是神经病又怎样呢?我就是特别的想要去看看那栋大楼而已,它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为什么要叫它彼岸”?
只是我好不容易决定彻底地放弃林昊宇,此时,这样的行为,不就是舍不得吗?
舍不得又怎样呢?我又没有资格拥有?
我转身想走,可是,我又想,难道这就是我达到不了“彼岸”的原因吗?
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方,我只需要推开门,走进去,然后转个弯走到卧室里,然后拉开窗帘,我就可以看到“彼岸”的全貌了。
他说过,这会成为繁城标志性的建筑物。
终于,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我想着假设有人开门,我该怎么说?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了,我是这个屋子原来的房主,我今天就是突然想要站在我过去的卧室里看看外面的风景,您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我会十分感谢的。”
我想只要不是那种很原始的人,都不会因为我的话而感到生气吧?他们都会成全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但是,我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
门开了,我有点激动,急忙按着刚刚想的话说:“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我是……”
我猛的一抬头,看到却正刚好是林昊宇那张英俊的脸庞,他依旧穿着洁白的衬衫……
顿时,我就感觉自己断拍了一样,我感觉我看到了幻觉,林昊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