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原本这只是天玑门内部的事情,这样一来,闹得整个皇城都知道啦。天玑门的人一提起这事就苦笑叹息,却又拿她没法子。”
沧海道:“我方才见她,却不像是那么胡闹的人。”
饭馆掌柜道:“天玑门中她虽然最小,但天资聪颖,学到的都是她师父的真本事。每每替人摸骨看相,画符消灾,既不收钱,也不欺人,给街坊邻居们帮的忙多着呢。就连东王都说,这子汝大师姐是上天派来的精灵化身,她去了谁的家谁的店,谁就能得到一年的好运气。”
沧海道:“东王?”
饭馆掌柜道:“就是咱们东城的王啊。不过那种层次的事情就不是我能说的啦,你在皇城待久了,自然就会知道。”
沧海道:“嗯,原来如此。难怪你们店要留着位子给大师姐呢。”
饭馆掌柜一听他也随乡入俗叫起了大师姐,咧嘴笑道:“可不是么。咱们这一路过去,几乎每家店都给她留了空位,就等着她进门讨彩头。”
这时店里又进来了不少客人,饭馆掌柜便撇下沧海招呼人去了。沧海另外打包了些酒菜,顺原路返回住宿的客栈。
这“平安客栈”共四层,周合给他们订的是最好的上房,在顶层,一打开窗就能看见外面街道的景象。沧百重吃着打包回来的酒菜,不住口称赞皇城厨子的手艺,又问起街上的景况。沧海把街上的所见所闻详详细细地跟他叙述,末了道:“我看外面的人有不少气度不凡,皇城里果然是高手云集。但愿周前辈能寻得神医,将你的手脚治好,也不枉此行了。”
沧百重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二十年都这样过来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无所谓了,顺其自然罢,能吃能喝就好。”
沧海在榻上摊了一会儿,忽然道:“老爸,你知道什么是天锁之命吗?”
沧百重愣了一下,道:“什么命?”
沧海道:“天锁之命。”
沧百重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那是什么东西?”
沧海道:“好像是一种命运,比如说,克夫命,霉运,狗屎运之类的。”
沧百重恶心道:“你怎么净挑不好的说?”
沧海道:“没正经读过书塾,肚子里就这点词了。”
沧百重道:“我没教过你吗?”
沧海道:“你教的那些都是野书。”
沧百重道:“野书不是书?”
沧海道:“是书,就是太野了,不好驾驭。”
沧百重道:“你忒多挑剔,有书读就好了,还管书野不野。再说了,我教你的那些书怎么野了?我看着挺好。”
沧海道:“那些书都是印在野兽的皮毛上,每次我学着学着就被它们的屁股分神,还带着一股骚味,你说野不野?”
沧百重道:“古人为了读书悬梁刺股都行,到了你这里闻一下屁股就不行?”
沧海道:“没有,屁股倒是其次,关键是你拿自己写的书当教材,还骂人家书塾学的正经书是垃圾,我觉得你有点不要脸。”
沧百重道:“有你这样说自己老子的吗?那些书塾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垃圾,光教人学字不教人道理。”
沧海道:“你这么厉害,倒是说说天锁之命是什么东西啊。”
沧百重顿时语塞,梗了半天,才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沧海把遇上子汝大师姐算命的事说了,道:“我见她说起这个的时候神色不大对劲,因此才回来问你。”
沧百重摇头道:“我也不懂。不过我劝你这种命中注定啊的什么东西还是少信为妙。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想想那狩猎大会应该怎么弄罢。”
沧海道:“狩猎大会啊?能拿第一当然不错,不拿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损失。顺其自然罢,有吃有喝就好。”
是夜,沧百重喝了一斤酒,衣服都没换就睡了。沧海表面上对狩猎大会没什么欲求,但不知为何,一想到能与全国各地的天才俊杰交手过招,却隐隐地感到有些兴奋,当下搬了张长凳在窗边盘腿打坐,一呼一吸地练起“破凰”来。
上次使用“破凰”,丹田差点被毁,他总觉得通神奥义里似乎隐藏了一些不为自己所知的事情,或者是用法不对,但这种获得巨大能量的同时也毁灭自己的招式实在是太可怕了,还是谨慎些为好。因此默默地在气脉之中摸索,试图找出其中的原因来。
外面的街市早已散尽,夜渐渐深了,静寂之中,突然嗒的一声轻响,有人从外面的树上跃进了客栈。沧海此刻正处于静默状态,神思锐利,清清楚楚听得那人是进了三楼,心道:“此人为何不从正门上楼,却要从外面进来?鬼鬼祟祟的,恐怕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