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杰道∶“你说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虽然已被我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叫我千万要小心!”凌夫人秋波流动,嫣然道∶“这是句关心你的话呀,又有哪里露出破绽?”
任中杰淡淡道∶“那晚我在‘绿玉华堂’前破去月下丽影的‘枯心掌’,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祁楠志以外的任何人,请问你是如何得知的?”凌夫人脸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了。
瞟着他恨恨的道∶“看来,对你这样一个又好色、又精明的浪子太关怀,就等于是对自己太残忍我实在不该对你那么热情的!”
“夫人的确对在下十分热情,两次让我享尽了人间的艳福!”任中杰哑然失笑,悠然道∶“我几乎已彻底的沉醉在温柔乡中了!可是那句说漏嘴的错话使我灵光一闪,一下子弄清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凌夫人没有说话,她在认真的倾听。任中杰环视了诸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了孔威面上,微笑道∶“孔当家,楚天良那个淫贼临死前曾经说过一番话,不知阁下是否还记得?”
孔威沉吟道∶“他说,自己凭着灵敏的嗅觉,已经认出了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她当时就在听雨楼里!”任中杰点头道∶“不错。
楚天良那夜潜进听雨楼,用迷香放倒了凌夫人欲行不轨。当时我刚好来到了窗外,看见他正在把手伸向凌夫人赤裸的身子”凌夫人的俏脸略微红了。
她像少女一样用力的咬着嘴唇,轻嗔道∶“你你偷看”任中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的确是想先饱一下眼福再出去英雄救美的。
但还没等我看清楚,楚天良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呼!我想他一定是发现我了,于是当机立断的冲出去交手。岂知他竟像是毫无防备,手忙脚乱之下,仅仅拆了两三招就被我击倒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我反覆思索,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楚天良不是因为发现我而失声惊呼的,他会如此失态,是因为发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事实!”
孔威恍然道∶“你是说,那时侯楚天良就已凭着嗅觉,认出了凌夫人就是月下丽影?”任中杰冷静的道∶“否则的话,我想不通像他那样屡屡犯案的淫贼,面对着一个丧失了抵抗能力的绝色美人,有什么理由感到害怕?”
凌夫人鄙夷的说道∶“那也许只因为,他是个色大胆小的窝囊鬼!我故意吸进迷香,不惜委身于贼,本是为了使自己更不容易被怀疑,想不到反而露出了马脚!”任中杰忍不住道∶“可惜实在可惜”
“真的很可惜!”凌夫人板起了脸,冷冷道∶“最可惜的就是,你所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辞,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休想我会承认这些罪名!”
“我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据!”任中杰笑的居然还很愉快,悠然道∶“我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个只懂和女人上床的傻子!何况,只要祁楠志能抓住极乐宫派来的那个神秘人,我也就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
凌夫人的俏脸立刻白了,骇然道∶“你说什么?”任中杰大笑,道∶“假的藏宝图被烧掉了,真的呢?你把真的地图那么随便的搁置在听雨楼里,不就是为了方便极乐宫的人拿走吗?不过这一次,我看极乐宫怕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喽”
凌夫人怔了怔,忽然冷笑道∶“你骗人!自到了听雨楼后,你从未有机会和祁楠志单独交谈过,他怎可能知道去擒拿敌人?”任中杰怡然道∶“为了不使你怀疑,我的确不敢和他私下倾谈。
但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在我们避开‘奇淫合欢香’的袭击后,我曾拉住了他的手”凌夫人变色道∶“难道你偷偷在他手臂上写字?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把许多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任中杰微笑道∶“我交代的事也并不多,只不过写了区区三十个字而已──‘真凶已现形,就是眼前人。叫孔徉杀我,兼顾罗镜文。回潜听雨楼,静待敌上门。’呵呵!
要是连这点默契都没有,我俩二十余年携手抗敌的经历,岂非成了徒有其表的笑话?”凌夫人嘴唇翕动,成熟丰满的娇躯忽然开始发抖,再也不能勉强维持住雍容镇定的气度了,她倏地纵身跃起,双袖一拂,人已如穿花蝴蝶般向厅门掠去!
凌韶芸、方婉萍等诸女齐声怒叱,各自出招拦截,但凌夫人的身法快的不可思议,盈盈的背影一闪,轻而易举的掠出了厅堂,展开轻功疾驰进了夜色中!
黎燕顿了顿足,瞪着任中杰问道∶“你为什么不抓住她?难道因为她是个女人,你就准备怜香惜玉的放她一马么?”任中杰淡淡道∶“像她这样沾满鲜血的凶手,即使我放过了她,也逃不脱上天的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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