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谁欺负我家老四了么?”
王小四瘪嘴道:“班里同学都叫我土老帽,都欺负我。江月晴有一个随身听,谁都可以摸,就我不行,她说我脏。”
“大哥,我不脏,老四不脏!”
王小四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王晓东赶紧哄道:“不脏不脏,谁敢说我家老四脏,看我不撕了她的嘴!对了,随身听,什么随身听?给大哥说说,大哥给你买。”
王小四抽噎着比划道:“就是…这…嗝…这…样的,四…嗯…四方方的,银色的,上面还有…拼…拼音SoNY。”
“江月晴说一个要两千多,我说再贵我大哥也会给我买,可是妈和大姐都不让,不让我找你,也不让你给我买,呜哇!!!”
“我没买,江月晴就让我站讲台上喊一百遍我是土老帽,我不喊周泽他们就欺负我,我们老师也不帮我,呜呜呜。”
王小四把多日来积攒的委屈和恐惧一把宣泄而出,王晓东一边轻轻拍她后背,一边吩咐道:“兆龙,给公司打电话,让前台立刻马上就去买一个老四说的这种什么SoNY随身听,然后让司机马上送过来!”
“是,东哥!”唐兆龙知道王晓东现在就是个即将爆发的火山,他对王老四的疼爱已经超越兄妹,更像是父亲对女儿。
王晓东宠溺地轻轻擦去老四脸上的鼻涕,柔声道:“好了,老四不哭了,大哥已经让人去买随身听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难看死了。”
很难想象,在远东跺跺脚地面就要抖三抖,一言可决定无数人命运的王晓东,竟然有如此温声细语的一面。
如果让那些被王晓东赶尽杀绝的贸易商人看见,恐怕会惊掉下巴吧。
“好了,老四乖,让大姐带你去洗澡,回来后随身听就到了,好么?”
“嗯。”王小四点了下头。
换好衣服,准备和王晓薇出门的王小四突然回头看了唐舒怡一眼,满含期待和亲近。
唐舒怡瞬间就明白小家伙的心思,马上站起身,笑道:“那嫂子也陪老四去好不好?”
“嗯!”王老四更高兴了,用力地一点头。
“辛苦你了。”王晓东拉着唐舒怡的手轻声说。
唐舒怡白了他一眼,笑道:“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去洗个澡而已,有什么辛苦的。”
三个女人走了,王家再次陷入沉默。
安城监狱。
王晓伟拒绝和其他犯人一起劳动,拒绝收拾尿桶,拒绝一切,不停地朝外面大喊自己是冤枉的,让他们放自己出去。
他试图越狱,傻啦吧唧大喊大叫地就朝大门口跑,要不是睡在号子最里面的那个男人一把拉住他,他很可能就被卫兵手里的步枪打成筛子了!
“你活拧了?活拧了你就继续往前冲,没活够就跟我回去。”那人的声音就好像一道直线,没有丝毫起伏,了无生气。
王晓伟扭头一看,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长得很帅,异常的帅,帅得带着一股邪气。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是甘蒙那个王八蛋串通派出所的警察,把我搞进来的!他们怕我大哥找到我报复他们,就把我抓进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你帮帮我,我四五天没回家,我爸妈一定急疯了,你帮帮我!”
精神接近崩溃的王晓伟再没有在派出所时的硬气,那时他自信王晓东会来救他,可是在这里,他大哥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昨天他无意中听到负责看着他的两个犯人聊天,杨胖子几个人想让自己在这里坐牢到死,反正过个一年半载找不到人,家里也就放弃了。
因此王晓伟很怕,他怕王晓东找不到自己,怕自己真的老死在这座监狱里!
邪气男指着卫兵手里的步枪道:“你再往前跑,跑过警戒线,他们就会开枪,到时候你家人就能找到你了,只不过是来认领你的尸体而已。”
王晓伟这才看到那条白线,以及白线后卫兵手里黑黝黝的枪口,顿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实在不是王晓伟怂,他毕竟才十八岁啊!
就是个四十岁的男人遇到这事,也未必能比王晓伟表现更好吧?
邪气男也不管跌坐在地的王晓伟,拖着脚镣一步步往里走。
王晓伟不知道,脚镣,只有死刑犯才会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