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郡王府寄啸闭有个生性放荡的主子,仆从们对于房里任何活色生香的画面,早已练就一身目不斜视、无动于衷的功夫,床榻上的男女打得再火热,他们照旧做自己的事,即使不小心瞄到了,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在京城里年轻一辈的王族贵胃中,谨德王府的元勋贝勒和端王府的玄祯、玄祺贝勒以及醇郡王府的晟恺贝勒皆以出色的外表、行事的果断及被朝廷重用的程度高于其它人而被称为“四大贝勒”四人当中尤以晟恺贝勒的风流事迹最为人津津乐道,除了世袭的贵族爵位之外,他又是当今皇后最宠爱的义子,光凭这两种身分就已名震整个北京城了。
只是一些观念保守的王公大臣,却极为不屑他放浪形骸的作风,将他列为危险人物,唯恐自己的闺女不幸被沾上,不过,晟恺贝勒无人能敌的魅力依然让女人不顾后果的前仆后继。
“狗奴才!还不给本格格让开,再不让,我叫人砍了你的脑袋。”七格格张牙舞爪的瞪着冷汗直流的小仆从。
小顺子知道自己要是让开就是失职,所以宁可尽忠到底。
“奴才不能让,七格格,请你到偏厅候着,等贝勒爷醒来,自然会去见你”他语才说到一半,一个巴掌就啪地甩了过来。
“哎呀!”他闷哼一声。
七格格杏眼圆睁的娇叱:“大胆刁奴!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挥我?给我问到一边凉快,滚!”她一脚端开碍事的小顺子,推开门直冲进去。
“七格格,你不能进去呀!七格格”小顺子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拚命的想拦住她。
当她闯进内室,晟恺已经下床套上裤子,正在做梳洗的动作,而床上横卧着一名赤条条的女人,登时令七格格气得妒火直冒。
“你是哪来的野女人?还不给本格格滚下来!”她的男人谁敢碰!
小顺子白着脸跪了下来“贝勒爷,奴才没用,实在拦不下七格格。”
晟恺用湿毛巾擦了擦汗湿的上身“算了!这不怪你,拿一套衣服过来。”她要是会讲理,那就不是七格格了。
“喳!”小顺子捧来一套长袍及枣红色短挂,纯熟的伺候主子穿上。
美人大方的展现自己诱人的身段,不知死活的问:“你又是谁,凭什么赶我下来?”
“凭我皇阿玛是当今圣上,这理由够不够?”七格格抬起下巴傲慢的说。
这下美人的脸都吓白了,仓皇失措的滚到床下,对她直磕头“格格饶命!格格饶命!”
“我不想看到你,马上给我消失。”她不想见到任何女人黏着自己的男人。
那美人抄起衣服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出,再也不敢多停留。
晟恺讽刺的抬眉“还真要谢谢七格格帮我把她打发走,省去找不少麻烦。”
“那女人又是你从妓院带回来的是不是?”七格格开始兴师问罪。
“非也,是人家送我的。”
“是谁?”她要叫人砍了那人的脑袋。
他漫不经心的斜瞟她一眼“你吃醋了?”
七格格小脸一红,刚才发飙的气焰全消了。
“难道我不应该吃醋吗?晟恺哥哥,论身材、脸蛋,还有在宫中的权势地位,有谁比得上我,为什么你连碰都不碰我一下呢?”
“你是我妹妹。”他的口气冷了几分。
七格格媚眼如丝的勾住他的项颈“你只是我皇额娘的义子,和我又没有血缘关系,相信皇额娘也不会反对才是。”
晟恺不动声色的拉下她的手臂“想当我的少福晋,除非她肚子里怀了我的子嗣,不然,谁也无法逼我成亲。”
她深情的仰首,凝望他那张令女人倾倒的俊脸“我愿意为你怀孕生子,只要你点个头,我就是你的人了。”
“很抱歉,你不适合当我孩子的额娘。”她直截了当的否决她的资格。
七格格的脸色乍红乍白“那谁才最适合?是嫣玉吗?还是你心里早已经有了人选?”嫣玉格格是礼亲王的女儿。和她算是堂姐妹,要是晟恺哥哥选了嫣玉,那教她的面子往哪里摆。
“这就不劳七格格过问了,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不喜欢被人威逼。要是我当真碰了你,皇上定会作主把你指给我,下道圣旨强迫我成亲。七格格,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女人的这点心思,瞒得了他吗?
被他戳破心事,她羞愤的咬道:“一旦娶了我,你就是皇阿玛的女婿,将来也会更受重视,难道你对现况真的觉得满足了吗?我知道你是有野心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
他一脸无动于衷的睥睨她“非常遗憾,我再怎么没出息,也不愿意靠裙带关系往上爬,七格格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喜欢女人,但还不至于被女人绑住,尤其是娶个皇家格格进门,动不动就搬出皇上来压他,他才不想自讨苦吃呢!
“你你当真不肯?”被狠狠的拒绝,七格格觉得自己的颜面丢尽了。
“相信凭七格格的条件,很快就会找到适合的和硕额驸人选,小顺子,叫侍卫送七格格回宫。”
她气红了眼,临走之前撂下狠话。“不必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曾经这样对我。”
“贝勒爷,她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万一七格格在皇后耳边说了句不利你的话”七格格能在宫中飞扬跋扈,全因有皇后在后头撑腰,如今贝勒爷当面拒绝了她,这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晟恺冷冷的嗤笑“皇后虽是我的义母,不过,我相信她还不至于会为了七格格和我翻脸。”
“以七格格蛮横的个性,恐怕没什么不敢做的事。”小顺子是替主子担心。
“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吗?我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挨打的地位。”身处尔虞我诈的环境,尤其是宫廷内的权利斗争,就要有一套生存之道,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手底下握有最完整的情报网,凡是在北京城发生的事,大至皇亲国戚的私生活、小至平民百姓的生活作息,没有任何事逃得过他的耳目。皇上至今尚未选出太子,皇后为了小阿哥的将来,必定要在朝中笼络些人,这点就得仰赖他的帮忙,又怎么可能随便跟他翻脸呢?
“是,奴才懂了。”
“我不用膳了,去叫人备马,我要上端王府。”被那女人一搅,晟恺的心情大小顺子喳一声出去,心想贝勒爷和端王府的玄祺贝勒两人虽是从小一块长天,性格却完全相反,可他俩的感情反倒比同胞兄弟还亲,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夙敏和丫环乘轿来到端王府,在通报过身分之后,家仆不敢怠慢的敞开大门迎接贵客。“夙敏格格吉祥,我家格格正在屋里等着你,奴才这就为你带路。”
“麻烦你了。”地依然摆不出格格的架子。
家仆有些受宠若惊“哪里,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格格请往这边走。”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王府外响起马嘶声,好像又有什么人来访了。
“贝勒爷还没下早朝,晟恺贝勒不如先到书斋等候。”家仆的声音由远而近,像是在跟某人说话。
晟恺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意的朝家仆摆了下手。
“知道了,你们不必招呼我,我认得路。”这座端王府对他来说就像他第二个家,除了端王爷每回见到他都会皱眉头外,其余可以说像在他自己家中一样。
也许是他低柔的男性嗓音似曾相识,走了十多步远的夙敏在这当口不经意的回眸,马上对上晟恺那双带电的眼眸,她的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
“是他!”夙敏一眼就认出对方。
宝月紧张兮兮的问:“格格认识他?”
“我不认识。”她胃部一阵痉挛,那是恐惧时才会产生的反应。
她怕他怕他拨乱她的心弦。
从小便谨遵娘的教诲,跟异性保持适当的距离,像被上了一条封印,将自己想爱以及需要被爱的心藏得紧紧的,就是怕有一天会受到伤害,可是自从遇见他之后,夙敏的心也跟着动摇了,紧接着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彷惶,她开始渴望能够爱人更渴望能得到对方的爱,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逃避。
她惊怪的表情已引来晟恺的恻目,对于漂亮的女人,他可说是过目不忘,岂会忘了这名和他有过短暂“接触”的女子。
“小埃子。”他扬声唤道。
被叫做小埃子的家仆正是打算领着夙敏前往香苑的人,一听到晟恺的叫唤声,忙不迭撇下她们小跑步过去。
“喳!贝勒爷找奴才有事?”
晟恺有趣的见着那名僵硬在原地的女子“前面是哪家的姑娘?”对于她的身分,他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还是故意大声的问。
“回贝勒爷的话,是颐王府的夙敏格格。”家仆说。
“颐王府?原来是颐王爷前阵子别找回来的女儿。”他以狩猎的姿态踱上前。
夙敏见他朝自己走来,心中一阵慌乱,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格格,他便是京城里有名的四大贝勒之一,醇郡王府的晟恺贝勒,是绝顶的猎艳高手,传闻他在府里头就养了一群侍妾,格格可得小心,别被他给迷去了。”
宝月小声的嘀咕。
夙敏力持镇定,心里祈祷他早已忘了见过她的事。
“贝勒爷吉祥!”宝月甩帕行礼。
“起喀。”晟恺炯炯的目光仍盯住夙敏细致的脸上“咱们还真是有缘,居然曾在这里不期而遇,夙敏格格,别来无恙。”
浅浅的红晕又爬上她的脸颊“多谢贝勒爷,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是珣梦那丫头约你吗?”他偏不让她借机逃脱。
宝月见情况不妙,插嘴道:“回贝勒爷的话,的确是珣梦格格约我家格格。格格,咱们也该进去了,可别让主人久等。”顾不得唐突,她拉了人就走。
尽管逃吧!晟恺胜券在握的思忖。
既然要玩狩猎游戏就要沉得住气,而他,有的是时间陪她慢慢玩。
珣梦格格惊喜的奔过来“敏姐姐,你终于来了,我还真怕你不来怎么了?瞧你们脸色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夙敏一口否认。
宝月却是一脸不愿善罢甘休的表情“怎么会没事,珣梦格格,咱们在门口遇见了晟恺贝勒,我家格格差点就来不了了。”
“宝月,你太夸张了。”夙敏轻叱。
“真的吗?敏姐姐,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珣梦更是夸张的绕着圈子,像是想找出她身上损伤的地方。“要是他敢对你乱来,我就叫我二哥教训他,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以后不准他再上门。”
夙敏苦笑“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要听宝月胡说八道。”
“格格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晟恺贝勒的名声在京城可说是坏到极点了,清白的姑娘只要跟他说上一句话,马上就会被谣传与他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奴婢也是为了格格和王爷、福晋着想。”宝月委屈的说。
“对不起,宝月,我真的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她也不晓得会被个陌生男子搞得心思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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