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隽天一回到“飓飞庄”就将自己关进“飘兰院。”对于他又故态复萌,应水嬿可老大不舒服,有什么事说出来,动不动就躲进“飘兰院”做什么?她是他的妻子,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她站在厅院前,摒退了小茉,单独进屋。他就立在去世母亲的牌位前,没听见她进门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把心事告诉我?”等了大半天,也忍不住开口,他身躯一震,回过身,眼中的哀伤使她心疼。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沉声地说。
“你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让我多了解你?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他背过身:“让我安静一下。”
应水嬿吸口气,硬声说道:“好,我出去,即使我有意改进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你的配合也办不到,我话就说到这里。”不说拉倒。她手碰到门闩时,一具温热的胸怀由后拥住她。“水嬿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那悲戚欲绝的嗓音令她几乎落下泪,他在求她,如此骄傲好面子的他,居然开口求她。他箍着她娇躯的双臂紧得让她喘不过气,应水嬿在他怀中转身。
“那么就把事情告诉我,再天大的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何况是我们呼风唤雨的齐大庄主,不是吗?我的心脏承受起打击的。”她轻松地说。
齐隽天抱着她好久,才牵着她到花厅坐下,手一直握着她,怕一放她就飞了。
“好了,说吧,任何事我都可以接受,只有一点不能,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在外头养了小老婆,连孩子都有了吧!这点我可无法接受。”她柳眉竖起瞪向他。
“水嬿,没有那种事,我没有其他的妾。”
“那就没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了,快说吧!我洗耳恭听。”
他担忧地凝视她:“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你对我的态度吗?”
“你真的那么在乎我的感觉吗?那是不是代表你开始喜欢我了?”她眼睛一亮,愉快地问,这倒是个好消息,她还以为自己只是单恋而已。
迸代的男子向来不把喜欢和爱摆在嘴边的,齐隽天也不例外。
“你是我的妻子,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这已是最接近的答案。讲话一点也不干脆,不过不无小补。
“好吧!意思差不多了,你快说出来参考参考,为什么怕我对你的态度会改变?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废话一大堆,快说啦!”说了半天,重点还没说出来,她都快没劲了。
他鼓足勇气,瞅住她的眸子。
“其实我不是我爹生的骨肉,我娘在一次出游中曾遭人非礼,这才怀了我,我心里害怕有一逃讷窗事发,让我爹发现我不是齐家的孩子,而是栖霞岭强盗头子的孽种。”
说罢,他反而不敢直视他,怕见到她眼中的鄙夷,有哪个名门的闺女受得了嫁个身上流着强盗血液的丈夫。
他等了又等,期待她会因为嫁了这样的丈夫,而为自己的悲哀而哭。“你娘好可怜,我能想象得出她的心情,一定是生不如死。”
啥?他瞪大眼珠子瞧她,她的反应跟他想像的不同。应水嬿叹口气:“我也是女人,能了解你娘的感受,要是换成是我,恐怕非杀了他,为民除害不可,那种作恶多端的人死有余辜。”
“那你呢?你不在乎吗?我的身体里流着强盗的血液,即使把全身的血抽光,也无法改变事实,人人敬畏的‘飓飞庄’庄主,纵横商场的齐隽天,竟有个既不堪又龈龊的出身。”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泣血一般。
“那又怎样?”她试着抓住重点“你在恨你娘,也就是我婆婆为什么会被那种坏蛋欺负吗?这怎能怪她,她一定拼死抵抗了,结果力气当然比不上男人,她才是最无辜的人,你还怪她,这就是你不对了。”
他被她骂得有些冤枉,不知是谁抓不住重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问你会看轻我吗?你会觉得嫁给我委屈了吗?现在你知道所有的真相,会轻视我、瞧不起我吗?”他是自卑,恐惧她知晓一切后会避他如蛇蝎,他受不了那样。
“这个吗?我是有点惊讶,难怪当我骂你土匪、强盗时,你的反应会那么激烈,不过你可以早点嘛!我也不是故意要骂你,谁教你老是不可理喻地乱发脾气,这点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水嬿,我不是问这个。”他急吼。“那你到底要问什么?能不能一次问完?”她也气恼地吼起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我是说你会因为我的身世而看不起我吗?会吗?水嬿,你会后悔嫁给我吗?娘在遭辱后逃出,也曾经企图投湖自尽,幸而被刚新婚,来西湖游玩的岳父岳母所救。”
“岳母和我娘一见如故,结为闺中知已,得知娘有孕还定一这门亲事,经过这一段日子的相处,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与日俱增,我不想失去你。”他将她紧扣在胸前“水嬿,不要离开我,有你在身边,我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拥有你。”
应水嬿闷笑,老天,原来他是在怕这个,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环着他粗壮的腰,笑着仰头亲亲他的下巴。
“你会让我走吗?反正我表哥就住棒壁,我马上可以去投靠他。”
“你真的要走?”他激动地吼“我不准你走,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即使把你关起来也不放你走。”
他狂吻她,含着浓浓的绝望,应水嬿勾着他,甜滋滋地回应他。“你让我把话说完嘛!”她娇喘地推他。
齐隽天不放手“我不会离开你的。”他跟她眼对眼,鼻对鼻“我哪里也不去,你是我丈夫,我当然跟你在一起呀!案母的过错没必要让下一代的人来承担,何况你又常做善事,也算是为他积功德,最主要的是你自己的心态,我们当子女的没有挑选案母的权利,父母再坏总是给我们生命的人,你不该瞧不起自己。”有个杀人犯的父亲,并不表示儿子也会是杀人犯。
“水嬿,喔,水嬿,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我就努力武装自己,不随便让人接近,怕万一被人发现这个秘密,怕众人鄙视的目光,背地里指指点点,现在他死了,我该庆幸这害苦我娘的凶手得到应,但是却又无法真正地感到高兴,千百种情绪撕扯着我,让我好痛苦。”他的五官郁结在一起,承受内心汹涌的波涛。
“没事了,这辈子我是绝不会离开你的,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我应水嬿的丈夫、‘飓飞庄’庄主就够了,其他都不重要。”她柔声地安抚,疼惜他所受过苦。
他仍自说道:“爹自小疼爱我,直到有人揭穿娘曾被栖霞岭的强盗掳走过,而在两天后逃了出来,清白早已尽毁,那段时间爹常出外做主意,怀胎的机率不大,这才明白我根本不是他的亲骨肉,娘跪着求他谅解,为了维护颜面,表面上仍承认我们母子,私底下却极尽冷言嘲讽,视我们母子为下之人。等我十五岁以后,在外公的资助下学做生意,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自立门户,让她脱离那种非人的生活,最后我是成功了,可是娘等不及享受,在我二十岁那年过世了。为什么她不再多一会儿,我还没有孝顺她,报答她的恩情,为什么她要那么快离开我?如果没有我,她就不会受那么苦,日日以泪洗面,全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她的。”他自责地淌下男子泪。
“都过去了,我相信婆婆从来没有后悔生下你!她一定也很爱你。”
“真是这样吗?”他不确定的,脸上犹有泪痕。
“当然,有个长得帅又能干的儿子,哪个做娘的不爱,换作是我,我高兴得做梦也会笑。”她将心比心地说。
齐隽天大笑,用力地抱紧她,胸口的郁塞顿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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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经以“飘兰院”前的长廊,瞧见门口有人鬼鬼崇崇地在走动。“你是负责哪里的丫头?在这里做什么?她质问道。
“瑛儿是负责膳房里的工作的丫头,因为庄主和夫人晚膳还没用,所以”她将手上端的托盘往她面前比。
“这事还用不着你费心,交给我就好,你去忙你的。”
“是。”她将托盘交给小茉,不敢再多停留。当小茉进屋后,她从柱子后出来。
“原来庄主还有这个秘密,倒是得好好利用,文郎一定很高兴听到消息。”她心怀鬼胎地穿过厅院,从后门出去。
当文君雁听了这天大的秘密,搂着她又亲又吻。“瑛儿,我的好瑛儿,你真是我文君雁得力的贤内助,连这么机密的消息都能打听到,真是服了你。”
“人家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相公早日达成愿望,人家可是费尽心思,文郎,你说该怎样谢人家?”
“那当然,喏!这玉簪子送给你,当作我给你的信物,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玉簪子可是我娘的嫁妆之一,意义非凡。”他将一支翠玉簪子放在她手心。
她才满意地收入怀中:“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不是想让全杭州的百姓都知道?”
文君雁摇头,他可没那么蠢。“不,传扬出去对我就没价值了,我要用这个秘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这件事你嘴巴可得牢靠点,不准再让其他人知道。”
“你怎么吩咐人家就怎么做,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她娇笑。
“是啊!我们是一体。”他皮笑肉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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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克乃哥。”应小燕从手工艺补习班出来,便看见等在外面的姜克乃。
“我来接你回家。”他今天特地开车来接她,欣赏着她恬静满足的笑容“还习惯这里吗?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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