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哪敢随便泄露出去?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可不止是墨暖两家的祸事,更是大兴国和咱海澜国的祸事!再说,二少爷虽然年轻,我却听说过,医术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齐妈妈见徐妈妈还要争辩,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那天夫人不是也说了,等少爷和湘姨娘从别院回来,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咱睁大眼睛等着就是。要是将来夫人处事不公,过年时海澜皇子不是还要来大兴国朝贺?”
徐妈妈一愣,立刻明白了齐妈**意思,连连点头,恨恨的说道:“公主和那墨铭成亲一年有余,还是处子之身,就凭这个,墨府就理亏!”
“咱海澜国国力低微,年年向大兴国朝贺进贡,就连公主都是和亲嫁过来的”
两位相处了十多年的妈妈同时想起当日暖阳公主死活非要嫁过来的样子,又不好指摘,只得相对叹息。
齐妈妈忽然说:“徐妈妈,您发现没,那个湘姨娘每次看见咱们公主,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就算她是妾,有驸马宠着,也不必如此吧?”
“哼,那个小妖精,整天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讨得驸马怜惜?咱们公主就是太哎,男人总是喜欢柔弱可怜的女子”
“不对,看她的眼睛,可是真怕咱们公主,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心虚”
“她不顾尊卑,独霸驸马,又怕咱们公主的多情环那天一不小心就招呼到她脖子上去,当然心虚。”
“不对”齐妈妈仍旧疑惑的摇头,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正在这时,青儿和兰儿已经扶着沐浴过后的暖阳回来,两人急忙整理心情,努力让自己微笑起来,过来服侍暖阳。
齐妈妈挥退了闲杂人等,亲自过来给梳头,边梳边道:“公主出嫁前,皇后说,大兴国与咱海澜国不同,男尊女卑,让公主对驸马顺从尊重,可老奴到了这儿,偷偷观察打听了这一年多,觉得也不尽然。”
徐妈妈和青儿、兰儿想不到她会忽然这么说,都讶然的看向她。
暖阳虽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却也轻轻抬起了头,闪亮的双眸从莲花镜里看着齐妈妈。
齐妈妈笑道:“大兴国不止男尊女卑,还极其重视长幼之分。身为**的,嫁入夫家之后,首先是孝敬公婆,把公婆当做主子一样尊敬,然后才是顺从夫婿——所以,即便是驸马,也不得忤逆墨夫人。”
暖阳眼神闪烁,表情却依然没有变化。
徐妈妈已经明白过来,让青儿出去看看有无眼线,对暖阳说道:“齐妈妈专等青儿和兰儿值夜的时候才说这话,真真是用心良苦,这种话,除了咱娘家人,绝不能让外人听去。公主,您如今已经十七岁,再不能任性老奴知道您心里有多委屈,可是,这日子也得好好过下去不是驸马被湘姨娘那小妖精迷住了眼睛,要想让他回心转意,倒不如从墨夫人处着手,曲意逢迎”
“夫人一听说公主被驸马关进了柴房,连湘姨娘临盆,孙子女降生都不顾,立刻带人到柴房来救您,就冲这份在意,您好好孝敬夫人,也是应该的。”齐妈妈连忙截住了徐妈**话。
徐妈妈与她交好十几年,自然知道她是怕自己乱说惹祸,也住了口,叹息着点头。
说话间,暖阳的头发已经被齐妈妈梳理得整整齐齐,却依旧不上床休息,只是眼睛一闪一闪的坐在那儿,仿佛在衡量着什么。
这一刻,徐妈妈又一次觉得,这个从小被自己奶大的暖阳公主,跟从前真的不同了。
她心里正在疑惑,只见暖阳公主抬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齐妈妈,莹白俏丽的脸颊上忽然露出笑容,还微微点了点头。
公主竟然听进去了?!
齐妈妈笑盈盈的点头,徐妈妈却擦起了眼睛。
自家公主若一直像此刻一样安静乖巧,是不是驸马会对她多些怜惜?就不必煞费苦心的把婆婆当主子一样讨好?
话又说回来,驸马怎么就对公主这么讨厌?就算公主从小习武,不会细声细气的讨男人喜欢,那驸马可是新婚之夜,看都没看公主一眼,就对公主不待见的从来没见过面的两个人,何必这样苦大仇深?!
她心里想着,齐妈妈却已经对兰儿和刚刚回来的青儿吩咐道:“公主已经嫁入墨府,是墨家的媳妇,从现在开始,咱们陪嫁来的这些人,通通改掉从前的称呼,要称公主‘少奶奶’,称驸马“少爷”明儿一早,你们也要告诉陪嫁来的那些个丫头婆子,小心谨慎,再不许给少奶奶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