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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骑马溯江而上,走了一程,远远地见一人一马立在江堤上象雕塑一样,周宣眼睛稍微有点近视,看不甚分明,问林涵蕴:“那个是不是三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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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蕴讥笑道:“你是害怕三痴和你比剑吓破了胆了吧,那明明是老薰嘛,倒走到前面来截我们了。”
老董见到周宣、林涵蕴也没半句话,只跟在二人后面。
江面上隐隐传来“咚咚”的鼓声,在周宣听来很象端午节赛龙舟的鼓声。
林涵蕴喜道:“这就是水军训练的鼓声,我们快去,晚了怕收船归寨那就不好玩了。”
催马赶了数里,江面上出现了两艘二十多米长地大船,从首到尾伸出很多船桨,好象百腿蜈蚣,在水面上划得飞快。
烈日下,远处的水寨清晰可见,高高地哨塔耸立在江面上。
三个人立在江岸上等着看热闹,但水寨冷冷清清,除刚才那两条百足蜈蚣船外,再没看到其他战船。
林涵蕴意兴阑珊,说:“爹爹陪李大人不知陪到哪里去了,真没意思!周宣,我口好渴,我们去找点茶来喝,从这边绕过去五里路不到就是甘棠湖了,那时有卖茶水的。”
说起甘棠湖,周宣印象太深刻了,他就是在甘棠湖畔的茶摊边遇到了现在的岳父大人秦博士,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三人绕过江边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沿一条小路来到细波粼粼的甘棠湖畔,找到那个卖茶的老头,老头已不认识周宣,看他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显然是有钱人家公子,赶紧斟茶奉上。
林涵蕴解了渴,四面看看,说:“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那个三痴怎么还不来?我说那人有点傻,我们是大活人,到处走的,他怎么好找到我们。”
“周公子、林二小姐,两位是在这里赏玩湖光山色吗?”
周宣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转身一看,那个和他斗过三场蟋蟀的清瘦文士骑在一头白鼻子黑骡上,向他点头致意。
林涵蕴很不客气地说:“原来是你,是不是还想与我们斗虫,这次非赢光你的银子不可。”
清瘦文士说:“暂时不斗,等我觅到更厉害的虫再斗不迟。”抬手施礼,跨骡而去。
林涵蕴指着甘棠湖长堤说:“湖心有个烟水亭,我们去那边坐坐。”
三个人牵着马刚走上长堤,就听得茶摊边有人唤道:“周公子,在下等你多时了。”
只见斗笠麻衣的游侠三痴牵着马,正將手里的一碗茶一饮而尽。
周宣回去,笑道:“老兄真厉害,就找到我们了。”
三痴正了正斗笠,说道:“这地方很好找,你们除了入城就是来这里你这就随我走吧。”
“去哪里?”
“自然是找个清净的地方大赌一场。”
林涵蕴赶紧说:“我也要去。”
三痴不置可否,上马朝庐山方向行去,周宣骑马跟在后面,看到三痴的大青马后鞍上搁着一个大麻袋,不知装的是什么?
大约走了七、八里,道路蜿蜒向上,地势逐渐高峻,骑着马已经不好上去了。
林涵蕴不耐烦,问:“这么走,都快走到庐山上去了。”
三痴应声道:“没错,正是要上庐山。”突然从马背上一个倒翻,直扑老董“啪”的一声,交手一招,老董身子向后一仰就栽下马来,三痴不等老董爬起来,踢起地上一个石子,撞在老董腰眼上,老董又倒下了。
“你干什么!”周宣怒道:“要赌就赌,为什么要伤人?”
三痴慢条斯理地將刚才空中翻身掉落到地上的宽沿竹笠拾起,戴在头上,说:“这个人一直想要对我动手,我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林涵蕴叫道:“你胡说。”跑到老董身边,一边扶他一边问:“老薰,你没事吧?”
三痴不再看老董,面向周宣,问:“你可知我带来了什么彩头?”
周宣说:“不管你带来了什么彩头,你先把林小姐和老董放了,我才会和你赌。”
三痴微微一笑,將后鞍的麻袋拎下,解开束口,从麻袋里滚出一个人来,蜷曲着四肢绑得结结实实,应该是一个身材中等的成年男子却被捆成粽子似的一团。
三痴把那人脸扳过来向着周宣,周宣一看,吃一惊,这不是选秀使李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