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握在扶手上手紧了紧,陶晚莫不是想要与蛇共舞?
事实证明,这二位公主皆非常人,一个有引蛇起舞的本领,一个有与蛇共舞的胆识。香君吹奏的乐曲甚是迷幻,令人有种置身天国的感受。而陶晚的舞姿很曼妙,不是常见的宫廷舞蹈,与那尾长蛇之姿无异,妖冶且迷人。
包括我在内,在场的所有人统统沉迷其间不可自制,直至曲终舞毕,我仍是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就连那尾长蛇如何消失的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晃过神来的时候,露台之上已人去蛇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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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
一声赞,引得所有人注意。
我回头,却见皇叔一身落拓出现在华庭,甚至就连面容也显现出憔悴的样子。我有些纳闷儿地瞅了瞅他,早晨还红光满面,这才过多久便就病态满溢?我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当皇叔走上桥亭的时候我才确定,皇叔他真生病了!
“皇上,太后。”皇叔朝我跟母后施了礼,转身便就向二位君王及他们的公主致歉,“本王来晚了,还请诸位见谅。”言语中倒是尽显虚弱。
“皇叔有病在身就不要勉强来见客,二位君王皆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们不会见怪的。”我离座走到皇叔身旁,有些担忧地说着,这还是我头一回瞧见皇叔的病态,不免有些担心。
“皇儿言之有理,摄政王身体抱恙应该卧榻休养才是,两国贵宾有皇上亲自接待断然不会怠慢。”母后趋上前一步,在这么多人面前对皇叔说着这样的话颇有些颐指气使的感觉。
不仅是两国的君王,就连在场的陪同官员也纷纷对皇叔表现出关切之情,言语之中皆是劝慰皇叔好生养病。
我不知道皇叔为何要带病出现在此,只知自他出现以后便就成为了整个华庭的焦点,就连香君与陶晚那双本来含羞的眼眸也纷纷朝皇叔直视而来,就像是品评一道美味珍馐,令人瞧了十分不快。
我别开眼,权当是没瞧见那二人对皇叔抛来的媚眼,一挥衣袂旋身落回龙椅之内,哈笑着以示龙心大悦。“二位公主技艺精湛,朕决定送你们每人一件礼物,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知道她们对皇叔痴迷不已,说这话不过是给她们一个台阶,这样一来也好来个顺水推舟促成这联姻之事。
话音堪落便见香君偏头附在夏穆耳边说着什么,我心猜,她八成是要让夏穆为她求嫁皇叔,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我甚至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晔君,不论什么事情都能答应是么?”夏穆询问着我,虽然相距丈许,但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一抹得意自他眼中闪逝而过。我知道南通与西凉素来就有间隙,夏穆想借拉笼我无花国之便架空西凉,所以才会使出万般解数邀请皇叔出使南通以增近两国的友谊,并且在西凉欲回访无花国的时候火急火燎地加入其中。
“那是自然,我无花国的君王一言九鼎,只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定然不会相拒。”皇叔依然站着,代我回答了夏穆的话。我有些纳闷儿,皇叔这一前一后的落差还真让人有点难以适从,恍似病与康复只在他一念之间。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地接下了夏穆的话。
夏穆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说起这事想必已是众所周知,那便是舍妹香君的婚事。”
“呵呵,此事关乎两国邦交友好,朕自然是乐见香君公主与我无花国联姻,无论公主属意何人都将会是我无花国之幸事。”我瞥了眼皇叔,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已经对结果成竹在胸。只要对方提出,兴许就可趁着这美景良辰拜一拜天地直接放入洞房成其好事。
突然间我觉得对不住那左右陪坐的二十位有志青年,想他们为了今晚可谓是卯足了劲儿,加之皇叔缺席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故而个个装束的是枝展花招,犹如开屏的雀儿,只为能够博得公主们哪怕只是回眸一瞥他们也都心满意足。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皇叔现了身,顿时就抢尽所有人的风头,与之相较,他们更似跳梁小丑,非但不能博得公主回眸,甚至连存在都显得那么的多余。
母后气乎乎地坐着,似乎连她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场特意为皇叔准备的相亲会,连我这个皇帝都成了陪衬品,更遑论她这个太后。
我无暇去安慰母后,举杯饮了口酒。
“舍妹仰慕之人便是皇帝陛下。”
“噗……”夏穆这话生生令我将一口还哽于咽上的酒液夺口喷出。不待说什么,晋括也来凑热闹,“陛下,陶晚钦慕之人也是陛下。”
“咳咳……”我再度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们这话完全出乎在我的意料之外。转眼看向皇叔,只见他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此事非他所能左右,甚至我还看出了皇叔脸上那不易被察觉的落寂。想来他也很失望罢,放着这样一个风姿卓绝的人不选偏偏都选择了我这个伪君子。
母后喜不自胜,连连称赞二位公主慧眼,说我会以最高的规格将她们纳娶为妃,左右文武大臣更是为了母后这句话跪地三呼我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心猜他们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毕竟能越过皇叔而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的事情这还是头一遭,看着那些期待的眼神我感到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