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跟晋括走了,最终他们也没有带走我无花国一个公主。虽然绮罗死活着想要将自己托付给夏穆这个玉面郎,但我还是庆幸夏穆最后的矜持。也许绮罗会伤心一阵,但我不希望她嫁去南通受夏穆一辈子不待。在泸安,好歹还有我这个皇帝给她撑腰,就是去兴业寺为尼也有可能当上一个德高望重的师太。于是,我看的很开,绮罗却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看到我都扭头绕路,想来这个堵让她颇难消化。
二君前脚堪堪离开泸安城,皇叔后脚也跟着离了无花国。他走的那一天我出奇的早醒,站在城楼上远远的看着一人一骑缓缓消失在城门外的官道上。看着那素清的背影我犹为感伤,其实我是多么想除去这一身龙袍追随皇叔而去。不论他在外头有多少红颜知已,此刻却是孤单影只,没有一个人陪伴不免有些孤独。
然而,皇叔从来不喜有人跟在他身边,不论去哪他都习惯一人独行,纵使我派出大量的密探也不能获悉关于皇叔在外的点滴事迹。
久而久知,我也就不再过问、乃至不再有想要跟着皇叔的念头。因为我知道,事情办完了,他自然会回来。
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香君公主便是那日在池边欲钓桂鲤的那个天真少女,她的确是天真,改变主意要嫁我为妃只是因为能够吃上我养在池中的桂鲤,还有便是我那日的一句戏言让她感动非常,这才有今日的香贵妃。相较而言陶晚就成熟许多,她改变主意是因为我的地位相比皇叔要高出许多,兴许哪一天她荣幸涏下皇子,就可以母凭子贵当上一国之母。而我想,这一天她是永远也不可能等到的。唯希望她的后半辈子可以想开些,对于这种事情我实在是给不上力。
直到皇叔从东丹回到泸安,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这期间我将承德宫里的所有侍妾每人分发些钱银通通都遣送了出宫,并且命宫人每日要将承德宫里里外外清扫干净,就连窗棂上的吊兰也在我的悉心照料下长势愈发喜人。
这半年里皇叔甚至没有派人送来过一封书信,他一点也不担心我会不会因此而担忧难安。反倒是母后,巴不得皇叔永远不要归来的情绪溢于言表,任谁一眼也能将她瞧明白。
半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尤为重要的事,在没有皇叔的陪伴下我已经可以一人成眠,一人处理国政,一人应对三宫六苑的太妃、公主。尤其还跟香君成为了很好的玩伴,虽然我总认为自己要比她成熟些,但玩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们却是不相伯仲的。陶晚,自打头一回侍寝被我给放了鸽子后这就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誓要将我压倒的这条路上,这就好比母后一心认定我是正牌皇帝一样,总是能不自觉地忽略我的女儿身。
而皇叔归来之后,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明显疏远了很多,虽然我还在努力地保持着以往那个乖巧讨喜可爱模样,但显然,皇叔的眼睛已不怎么看我了,因为他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病美人回来,皇叔的视线已完完全全的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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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们一起去钓鱼罢。福禄说池上的冰已经破了,鱼儿们这会儿正踊跃地蹦跶着呢。”香君披着一件用雪狸皮毛制成的披风,很是欢快地冲进了书房。对于我教导她的礼仪规矩是一样没记,吃喝完乐倒是样样没忘。
我搁下捧在手里一页未掀的书笑了笑,“君儿,朕不是跟你说过……”
“我知道我知道,皇上说要注意行止注意行止,免得被太妃们撞见又得数落皇上的妃子没有教养,尤其是被太后瞧见就更麻烦了。”香君神叨叨地抢述着我要说的话,她明明记得我的话,却偏偏无法结合上行动来让人满意。不似陶晚,看着年纪轻浅,却有着她自己独有的本事,不仅将母后伺候的服服帖帖,就连几位太妃也对她赞誉有加。而香君,除了受我的喜爱外,并不怎么受这宫里的其他人待见。
“这才开春,外头寒风冷冽,君儿若想食鱼让御膳房准备便是,去外头受了风寒可就得不偿失了。”我离了座,踱步到香君跟前劝说着。我到现在也没明白她为何如此这般的喜食池中之物,我尚养,却不尚食。
“可是……”香君嘟囔起嘴,满腹委屈,“可是君儿就是手痒了想要自己钓,皇上,你就陪君儿去罢,一条,钓一条就好。”
我瞅了眼窗外,日头正暖。想来这一个冬天把香君这丫头给憋屈坏了,成日大门不出二门未迈,除却刚刚下雪那一阵还有新鲜劲儿,久了也就烦闷。于是我点了点头,算是陪她去解解乏,也顺便让自己出门去透透气。因为我知道,在受了母后几次惩罚后,香君就学乖了,每回要去做什么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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