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能救一救诸葛初清的命。
奔跑着,徐蛮崴了几次脚,碎掉的青石砖在地面上被她踢的到处滚动,无尽的绝望不时渗透了她的心。
“翁主!!”背着光,那瘦小的身形,让徐蛮精神一震。
跟着,巷子那头来了很多人,徐蛮其余的都不认识,只认准了其中那个与诸葛初清曾有交情的檀香。
“快……快……表哥他……”徐蛮的体力透支的太厉害,再加上饥饿以及心灵上的创伤,在她看到熟人的那一刻,似乎从精神到身体,都瞬时间崩溃了。所以,话还没说完,徐蛮就一头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后面的事情,徐蛮已经不太记得了,似乎是被人送回了府。与此同时,一干绑匪被抓了起来,只可惜连他们这些拐子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让他们找人绑走了徐蛮,只知道有人给了重金,还承诺了丰富的尾款,但真当这些绑匪带着衙役前去捕人的时候,那人却是早早的跑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更诡异的是,那日的酒楼确实被防护的很好,闲杂人等根本不可能入内,而且每层都有人把守看护,别说是绑架带走了徐蛮,就算是绑一个贴身的小丫头都不容易。所以,皇家怀疑那日的绑架,是徐蛮他们内部有了内鬼,但反复筛查之后,都没有寻到根源,有时候明明就要破案了,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断了线索。这让当今的皇帝大为光火,只可惜再如何下死命令追查,也没有实质的进展。
还有件事,徐蛮之后才知道,原来在她与兄长们出游之时,母亲便带着亲卫回到了建康。接着,连衣服都没换洗,就在详细了解了那毒茶事件后,便浩浩荡荡带着怒气与卫兵,将徐府团团围住,吓得徐府上下,还以为徐家大郎在朝堂上获了什么罪,要被皇帝抄家了。
徐府被围后,有与徐府交好的官员还特别为了徐家入宫为其求情,却都被皇帝以公主的家务事为由,避而不见了。那日,徐府内部的事情,其中详尽谁也说不清楚,可也就是从那日开始,大长公主便不在是徐家的媳妇,而那徐家众人也不再是大长公主府的亲戚。
甚至许多人还看见驸马徐文彬在劝回公主那一日,庄庄正正的在徐府门口,匍匐一礼,跟着转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这么说,那日下毒的是红桂?”徐蛮睡了两日才清醒,据身边的人说,她是被梦魇住了。
香椿也休息了一天,却死活不愿再歇着了,大长公主看着这次香椿立了功,便升了她做徐蛮身边的大丫头,香椿就更一根筋的服侍徐蛮,从不懈怠。
“回翁主的话,是这么说的,据说红桂是从珊瑚那支钗里弄出的毒药,因是在外头就将毒藏好的,而且那银钗太不起眼,便也没查出来,据说二门内宅的管事都被撤了。”香椿一想起最近府里的人员调动,就心有余悸,这一次是真的戳在大长公主的逆鳞上,反是查到与外头有丝毫联系的,都要被撵出去,还有几个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据说都要杖毙了。最近谁做事不是缩着脖子,也就她在翁主跟前,到是轻省好些。
徐蛮不是没有想过屋里的人,可也许是经验不足,也可能是她根本不愿承认,对于红桂只是一瞬的怀疑,就被丢到脑后了。
“那上了毒的花茶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个徐蛮迷迷糊糊也听人说了,真正指正红桂的,是她屋里的花茶被人换过了,但由于她的那些花茶是皇帝舅舅特别让人弄来的,花朵的大小以及香气不是外头能弄的到的,她也不过只有这么一小罐,所以红桂也顶多只能拿外头最贵的花茶来换,却依旧还有留有破绽,只要懂行的人,一瞧便知。再说,最近帮着徐蛮沏茶的婢女只有红桂,徐蛮也恍然明了,当初红芍要走,为什么红桂会以身边老人儿的身份接替了沏茶的工作,怕是红桂早就计划好,要毒死他们三兄妹了。
“被磨成了粉,在她化妆盒里,如果不是宫里派来的老嬷嬷,还真找不到证据。”香椿真佩服红桂,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换了花茶,还将花茶藏了起来,明明茶壶破碎到青梅中毒,那么短的时间。
“那……”徐蛮还没问出下一句,就听外头有丫头传话过来。
香椿走到门口,打了帘子问道:“朱砂姐姐,是谁来了?”
外头那丫头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那黄家的大姑娘做的什么孽,非要来给姑娘请罪,主母娘娘说了不让她进来,她居然跪在公主府门外了。”
徐蛮一下坐直了身子,撩开了丝绵被,大声喊道:“来人,更衣,我到要瞧瞧她使得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