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千千万万信徒拜了拜,又算得什么!便是再多,她也受得起!不远处一艘小船上,是开米店的李老实一家子,两口子正拜着观音像,没理会三岁的小妮,那女娃就问她娘老子,那绣的什么呀?李老实抱着小女,指点着告诉她,这是观音菩萨。小妮左瞧右看的,一眼就看见这边船上的明月。
“爹,你快看,那船上的哥哥,跟菩萨模样一样哩!”小孩子的声音,又尖又亮,在江面上一喊,周围十来艘船的人都看过去。
“那是人么?”“那肯定不是人!”“呸呸呸,你们两个傻小子会不会说话,那是菩萨!哎呦,那是菩萨,观音菩萨显灵啦!”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躁动,就连岸上也有人看过来。“观音娘娘不是女人嘛?这人是个公子啊!”“没见识了吧,观音大士那叫女生男相!观音就是男的!”“快别傻站着了,赶紧跪了吧,哎哎哎,我的个娘咧,我见着菩萨了,祖坟冒青烟了!”碧荷小嘴微张,眼眸里露出慌张,众目睽睽,自家小姐被当成观音菩萨,眼瞧着那些船都要挤过来,呜,怎么办?好可怕,好想哭!糟糕,这可如何脱身!明月忽的灵机一动,生出一个荒诞的主意!
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绝色姿容的男儿双手合十,宝相庄严,衣袂无风轻扬,仙姿疏朗,口中喃喃诵经,似宣妙旨。天地雅静,共聆佛喻。数十丈外的绣图被风吹的鼓舞,猎猎做响,水面上,石窟里,两处神迹交相辉映,人人面上如痴如狂如醉如迷。
宇文澈心头剧震,接二连三的异变,让他一时也参不透玄机。他死死地盯着明月,一寸寸的打量,最后,锁住她唇角隐隐的梨涡。心里一个模糊的少年模样,慢慢的长大,清晰,是了,就是他!
明月拼命地压抑唇畔的笑意,这玩笑开大了,若是爹爹知道了,怕是会吓坏哩!这坏妮子一面想着,一面慢慢的导引天地灵气入体,方圆数里的阳光似乎在扭曲,碰撞在江面上,掀起鱼鳞般的涟漪。
水波激荡,雾气翻涌,从她的足下往外扩散。明月握住碧荷的手,凌空踏着江面飞渡,每踏出一步,那迷雾就扩大数丈,不过霎那的功夫,周围十来艘小船都没在雾里。这雾起的突然,迷雾中突然飞出一支暗箭,像是潜伏的毒蛇一般。
直奔站在船头的宇文澈而去。宇文澈虽然听到了箭矢破空的声音,退后半步让出要害,却还是被射中左臂,立时全身僵住。这箭有毒!他心底刚划过这念头,就从船上无声的跌落下去,被冰冷的江水吞噬。
咦,这人是怎么回事?明月好容易用迷雾把周围遮住,牵着碧荷无声无息的沉进水里,要借水遁走。
谁知道,方一下水,上头就跌下来一个人,直梆梆的往下沉,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好勾着这莫名其妙的赠品,飞快的往下游潜去。
菩萨消失在浓雾之中,不多时,风吹雾散,上下天光,浩浩汤汤,万千只眼睛都盯着那一处,就有眼尖的叫了起来“那是什么?有血?怎的冒血了?”
“不好了,菩萨生气了!”“上干天和,这是菩萨在示警呢!神怒人怨,神怒人怨,神怒人怨啊!”江心聚着一团暗红。
不过片刻,就消失了,却看得人心沉!银顺急的脸都黄了,要不是徐行按着,早一头扎水里去了!徐行捂着他的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飞快的说着。
“千万不能喊,不知道谁盯着咱们呢!沉住气,咱们的人已经下水了,你带着人沿江搜寻!我这就去府衙,亮明身份,让官面上动起来。
各处要道都要把守布防,一寸寸的犁,先把人找到!这会子不能慌,正是用咱们的时候,想死找到圣上你再死!”徐行说完,闪身去了。银顺狠狠的咬着牙,抹去脸上的凄慌,沉着气布置起来
“呼,小姐,这是哪里呀?”碧荷抹了一下眼睫上的水珠,四下打量。明月把手里的人随手往地上一丢,皱起小鼻子。到处都是人,光顾着避开那些眼睛,也不知顺流下来多远了,一方巨大的溪石,一半插进江水里,一半铺在岸上,许是山里下来的泉水,缓缓地淌过石面,汇入江中。
明月站在溪石上看了许久,唔,还是找不到路。于是闭上眼睛,默运天一心法,进入天人合一之境。碧荷艳羡的看着自家小姐,细小的水珠贴着衣袍滚落,像是找到了家,自己往江水里钻,不过片刻,神清气爽,衣袂飘忽,啧,这功法太好用了。
可惜自己学不来!明月的神识似虚似幻,往着四面八方蔓延,一只水牛在用尾巴抽打蚊蝇,一只山雀啄着果子,山民们在清塘,隐隐的木鱼声
良久,缓睁星眸,澄澈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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