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带着浓郁的嘲讽,能跟齐宣现在面对面相处,感觉还不错。
“不然我怎么能看到你现在这副狼狈样呢?忠心耿耿的军区统委也落得这么个地步,军方也真是不讲一点情面。”
齐宣无所谓的笑笑,淡淡反问,满不在乎:“是吗?”他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狼狈。
最讨厌的莫过于他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超脱于人之外的模样!凭什么他们这些人就要背负着罪恶,而他们就要说什么满腹正义!不同的活法而已,凭什么就要论断谁的罪!
韩燕北轻笑一声,叙旧叙够了,是时候谈谈正事了。
“我知道祁晋琰铮铮铁骨从来都不畏惧生死,可是你不畏惧生死,不代表旁的人也将生死置之度外。”
齐宣唇角微勾迎上那两道锐利的视线,静候接下来的话。
“是人都会有在乎的东西,对吧?”戴着手套的左手从上衣内侧口袋套出来一张照片:“她就是你在乎的人,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果然,意料之中……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可是这对韩燕北来说却始料未及,如此这般的横刀直入,倒有些不像是齐宣的风格了。
“你的信仰不要了吗?你们军人不是最看重当初立下的誓言吗?那口号不是喊的震天响吗?”
“我的信仰在你这儿有用吗?既然结果都一样,又何必多费口舌。”齐宣微微靠坐在椅子上:“今天大费周章把我带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个……”韩燕北把手里的纸放到椅子把手上:“有些人你应该知道。”
齐宣打开纸扫了两眼:“免谈。”
“现在由不得你拒绝!你没有资格跟我说什么不行,懂吗?”
“如果我就说不行呢?”狮子大开口,一次性让他把当年涉案被捕入狱的所有人放出来,且不说以前做不做到,现在恐怕是不行了:“你知道,我被撤职了,现在没有任何军职,你让我放了他们不现实。”
韩燕北猛地俯下身子,双眸死死地盯着齐宣,一字一顿:“祁晋琰,你真当我还是小孩子吗?”
“呵。”齐宣摇头轻笑:“你忘了,七年前我跟你差不多大。”
“……”
“韩燕北,我现在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价值吧。”
“当年的军火案谁能比你更熟悉!你没有办法,谁有办法?”
齐宣放下手里的纸张:“七年了,你以为国内的监狱和关押人员都不用转移的吗?”
“怎么找我不管,我只看结果,只需要一个地址,有了我保证她生命安全,也保证你平安,你该知道国内军人犯法不可能从轻处置,包括家人也要接受盘查。”
齐宣抬眸,淡淡对上那双冒火的眼睛。
如果非要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韩燕北,从这一刻开始故事的结局,已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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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没有意料之中的哭闹,没有设想的激动,甚至连情绪上过大的起伏都没有,冷静的有些过分。
唯一不同的就是病床上的小人儿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扣住了面前的纸张。
“你知道晋琰他……”
“他不能来是吗?”姚雪抬眸看向现在一旁的霍庭尧,那一袭墨绿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我知道他现在行动不便,你们的人看着他,可是来亲自来跟我说一声都不行吗?”
凭什么结婚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要了她一个签名,一切都不用她管了,现在想离婚也是这样,只要她简简单单的签个字吗?
“姚雪……”霍庭尧忍不住出声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连为什么要离婚都不告诉我吗?”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分明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可是转眼之间她这是要被抛弃了吗?
姚雪红着眼眶:“霍长官,您也觉得我的要求过分了吗?”
“晋琰他真的没办法亲自来,所以才让我送给你……”
就算他现在把齐宣架着脑袋带来也来不及了,这个点押送他的车队应该已经出市区了。
“他就那么肯定我会签吗?”
纸角被姚雪死死地攥在手里颤抖着,看着那白纸黑字,不敢相信,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凭什么那么认为!”姚雪喃喃出声:“他觉得他一手就可以操控我的人生是吗?结婚是他,离婚是他。说爱的是他,让我爱上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