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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0.鸾凤来仪(24)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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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砍头罢官的份上。

    相反,如果抓住机会,未尝不能迈一步上去,别说县令,就是县丞,也是可的。自己才三十岁而已。赶在四十岁做上县令,五十岁是能想一想知府的位子的。到了知府的位子上,说实话,进不进的都不要紧了。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

    他不是笨蛋,更不是轻易就被酒色迷了眼的主儿。本就是试探这女人的,结果这女人说了这么一番话,叫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你是说,戴罪立功?”

    赛牡丹就把手收回来了,脸上的散漫与魅色也收起来了,她指了指边上的笔墨纸砚,“知道什么,不防都写出来。我是不是诳你了,试试不就知道了。再说了,在这里,有酒有肉的,总比里面暗无天日的日子强吧。”

    说完,她就施施然起身,只叫人看住姓曹的就行。

    曹教谕果然就扛不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尤其是在看到赵少武腰上‘不小心’露出来的‘禁卫’的腰牌之后,更坚定了。

    一晚上的时间,他把张县令、李县尉和王县丞办的那些事都给写了出来。

    然后第二天,张县令三人就被提了出去。

    这次黑崖出面了,手里拿着曹教谕的供状,话又是这么说的:“要么我们把这东西送到金陵或者京城去,然后把你们往水里一扔,弄一个畏罪自杀。要么,写封信叫你们家拿银子过来赎人。银子拿来,咱们两清。我们收银子,你们走人,顺道的,我手里这证据你们也可以带走。怎么选?你们自己决定。”

    证据上又是贪赃枉法,又是草菅人命的,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再说了,什么土匪敢绑这么多大人?

    李县尉冷笑一声:“真当咱们是傻子呢……”

    黑崖一摆手,冷笑一声:“你倒是不是傻子,但就是太爱自作聪明了。来人!看来李县尉是不打算合作了。砍了!衣服扒了扔下去喂鱼。”

    赵少武抽出刀来,丝毫也不含糊,直接就朝李县尉的脖子上砍下去。三人都以为是吓唬呢,结果不是!那是真砍!一刀下去,血喷三尺!

    黑崖招手,就有人过来将李县尉直接给拉出去,真就剥了衣服绑着石头给扔到水里去了。

    王县丞当时就吓尿了:“……你们……你们……那可是朝廷命官……”

    黑崖哼笑:“我们如何?给了两条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别以为是什么狗屁朝廷命官,老子就不敢杀人。绑了这么多朝廷命官,就是把你们好好的放了,老子就没事了?到头来还不是死路一条。一样是死,老子为什么不能挣一把。说明白了吧,老子要钱!想要命可以,拿钱换。”

    说着,袖子一甩,直接出去了。

    张县令就看向张少武:“贤侄啊……你这是……”

    赵少武就笑:“帖子是偷来的。我可没福气做你的贤侄。”

    张县令认真的看了对方两眼,心反而放下了。匪反而是比官好对付。匪只要钱,可官却会要他的命。

    沉吟一瞬,他就道:“要钱,这事……好说……好说……”

    一万两银子?

    赵少武不为所动。

    两万两银子?

    这位连眼睛干脆都闭上了。

    五万两银子?

    这位睁开眼睛,却朝外喊:“张县令觉得他自己个的命不值钱,拉下去直接砍了吧。把证据交给官府,抄家灭族的,他活该!”

    “别别别!”张县令赶紧朝后退:“二十七万九千四百两……京城的铺面三间,房舍一院,金陵的铺面两间房舍三院,县城的印书作坊两座,别院一座。古玩字画十箱……水田一千三百亩……旱田七百九十亩……另有荒山……真就这么多了。”

    赵少武这才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如此一来,你的家眷子女该如何?”

    张百寿整个人就颓废了下来:“回老家……靠着族人族田或可过活……”

    赵少武将笔墨纸砚一推:“京城的院子可给你留着,铺子也可以给你留一间。旱田荒山还都是你的。其余的我们要了。”

    “啊?”这么好心?

    赵少武在纸上点了点:“没有平白得来的好处,对吧?”

    张百寿就明白,这是要他咬他的上官。

    一环扣一环,谁也逃不开了。

    于是就道:“不求别的,只求留一条性命而已。”

    赵少武就叫他出山洞,然后指着山下,“你看那是谁?”

    正上船的不正是曹教谕。

    赵少武就说:“他把你咬出来,他就可以走了。在另一个地方,等着他家的钱送到,人就可以离开了。”

    张百寿叹了一声,眯眼问:“你们真不是太孙的人?”

    黑崖走过来就轻哼一声:“你想的太多了。我们走到这条道上,那也是被你们这些当官的被逼的。他们骗我们说,劫杀的不过是个贪官而已。谁知道我们烧了船,才知道那是太孙的船。你们这是把咱们往死路往逼啊。太孙如果出事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了剿匪为太孙报仇的忠臣了。可如果没出事,你们一个个又装的比谁都无辜。不是把我们的命都不当命吗?成!怎么死不是死,你们不叫咱们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张百寿往地上一坐,苦笑一声:“知道了!知道了!只要能活命,怎么着都行。”

    他看着坐船离开的曹教谕,心里多了几分侥幸。

    却不知道,曹教谕的船很快就沉了,他只能沉于这片水域。一是他罪有应得,不仅从学子索要钱财,他还索色。参加童生试学子的寡母姐妹,被糟蹋后自尽的不是一个两个。他死有余辜。二是,太孙是绑匪这事,既然他认定了,那他就只有死了。

    等林雨桐接到林玉梧送来的账本的时候,就叹气:还是对这些当官的太仁慈了。

    四爷就把账本拿过去看,“这么说,这次……一个亿都挡不住?”

    一亿两白银啊。

    雍正爷用了十三年时间,收拾了他爹的烂摊子之后,到死国库里也就存在了六千多万两。

    抄出来的越多,林雨桐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这百姓的日子得多苦,才叫他们积攒下这么多的财富。这还只是江南两省。

    真要一一的彻查下去,又得有多少呢。

    想想,都叫人觉得害怕。

    与民休养生息,是当务之急。

    可这却是大的国策政务,一个太孙,哪里有那么大的发言权。

    想说话算话,还是得有更大的权柄。

    因此,搬开压在头顶的大山,搬开那个挡路石,好像也变的更为迫切了。

    两人正说话呢,添福进来了,“殿下,成县令来了。”

    成县令?

    谁啊?

    添福低声道:“就是您之前见过的一个十七岁的秀才公,叫成朋举的。您当时命他为汤县的县令,您忘了?”

    一天之中任命了两省的官员,哪里能各个都记得住?

    不过他这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不是去任上了吗?怎么还滞留在金陵?”

    添福低声道:“成县令说,有要事要禀报。”

    “那就叫进来吧。”十七岁的小县令啊,年纪还是有些小了。要不是急需用人,她是不会用这么一个还是孩子的少年的。

    成朋举有些意气风发,进来朝林雨桐见礼之后就急切的道:“殿下,臣有失踪官员的线索了?”

    林雨桐挑眉:“哦?有什么发现?”

    成朋举忙道:“属下带了县衙里的捕快、典吏和师爷,他们都比臣了解情况……”

    “那就叫上来吧。”林雨桐笑了一声。果然还是年轻啊!

    他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都不该把注意力放在失踪的官员上。

    三个人进来战战兢兢的,跪下都不敢抬头。

    钱通的手攥的紧紧的,这事就不该来。绑走县令的本来就是禁卫。既然是禁卫,这跟太孙就不可能没关系。如今跑到太孙跟前跟太孙说,要缉拿凶手,这不是有病吗?

    因此他打定主意,坚决不吭声。

    孙典吏比钱通还油滑,这事都捅破天了,操心的人多了去。咱们这些小人物蹦跶什么呢?没人比捕头刘大牛更能干以至于没发现一点端倪?没人比一个秀才公更英明,不能明断公案?

    扯淡!

    大人物都不动,那自是有不能动的道理。小人物蹦跶什么呢?

    显不出你来么?

    他也缩了,浑身都像是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成朋举看看两人,将视线落在刘大牛身上。

    刘大牛跟着新任的县太爷是来邀功的。秀才能当知县,那自己这捕头是不是也能当县尉了?

    于是就大着胆子,从张县令家的哭嚎声说起,说张家如何的害怕,他去问对方,对方又如何的隐瞒。又说到张家收拾行李给新老爷腾后衙,搬了多少箱子,结果运到别院,少了多少箱子等等,“……运箱子的车是朝西边去了。走的水路。小的无用,跟踪的人也跟丢了。随后曹教谕家和王县丞家就都有了动静,好像是要搬家似的,一船一船的往出运……小的禀告了我们县尊大人,大人说这绝对不是巧合……”

    成朋举对着林雨桐拱手:“没错,这绝对不是巧合。臣以为,顺着这条线追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碰上个拎不清,只蒙着眼睛往前冲的人。

    这就属于读书读傻了的。

    林雨桐直接点了跪着没说话的两人,“这个师爷就做县丞,典吏任县尉……回去之后安抚百姓,不要折腾的人心惶惶。还有成爱卿……你做的很好。提的这个线索呢,非常重要。孤已经有计划了……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懂了吗?”

    大概齐懂了吧!

    成朋举挺高兴,觉得要不是他的面子,混了一辈子的典吏也当不成县尉,只是个师爷的钱通也成不了县丞。能提拔下属的官那也是好官吧。这叫他觉得在下属面前有了威信。比任何的奖赏都叫他高兴。然后特别兴奋的谢恩。

    钱通和孙典吏却明白,太孙点了他们,就是叫他们看住这个成朋举,办事别太不靠谱。

    把人打发了,林雨桐自己都笑:“果然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太会揣摩上意了,叫人不高兴。可这一点也不会揣摩上意的,也叫人喜欢不起来。

    这边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宫里的圣旨到了。

    跟着圣旨一起到的,还有两省官员的任命文书。非常顺利的,这就送过来了。

    林雨桐不太关注这个,却拿着叫自己重建五蠹司的圣旨,有些沉吟。

    三娘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相反,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五蠹司……跟那个女人,还真是有缘……孽缘!”

    因她而亡,因她而复生。

    “因她受影响的何止于五蠹司?”林雨桐恼这个女人的地方就在于,这些人在她眼里就压根不是人。她像是在玩一个游戏,哪怕是Game over了,她还是可以复活重新来过。可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生命都只有一次。她在捆绑着整个天下,陪着她玩这一场她不想输的游戏。

    从皇宫到黎民,谁没有受到影响?

    包括这个太孙的原身,也是间接的受害者。

    “她不找你们报仇,我还要找她呢。”林雨桐就说,“既然叫重建五蠹司,那就重建。刚好,那两拨土匪,我正不知道怎么安置才好。原来想着打发他们去凉州。如今看来,倒真不必了,你们原地接收就行了,充入五蠹司。倒是比别处招揽的人更可靠。那个县令……叫什么成朋举的,不是说发现了被掠劫的官员的线索了吗?刚好,你们去‘追查’,然后去‘剿匪’,把咱们的朝廷命官都给‘解救’回来。这些人不需要回江南了,直接送到京城去。不砍上几百个脑袋,震慑不住那些魑魅魍魉。”

    三娘子含笑应了一声‘是’:“您放心,不是每个人都跟那个少年县令一般不长眼色的。臣一定会慢慢的……慢慢的找线索……”说着,就不由的意味深长的笑,“毕竟,那么多的朝廷命官在人家手里呢,不能打草惊蛇。这事,它急不得!”

    她在‘慢慢的’和‘急不得’上咬了重音,林雨桐也跟着笑:“对!不急!得把银子都收回来装到船上,再下手!”

    把三娘子打发了,她就看了太子给的密信。

    一是催自己速战速决,二是提醒自己回程更要提高警惕。

    这个,林雨桐在圣旨叫她重建五蠹司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她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个,只找四爷商量:“……银子比咱们预计的多出这么多,这下来该怎么安排,总得有个章程……”

    四爷却道:“叫那个石万斗吧。不管是运还是藏,都得用这个人。”

    原计划是要往凉州藏一部分的,但现在银子的数量远远超出预期。计划就得变了。凉州是得送一部分过去专门用来养驻防军,而西南、东南又牵扯到倭患,也得预留出一部分来。朝廷里先留一千万两,至于剩下的,如今又不敢往国库里放。至少现在是不敢放的。那银子该放在哪里?

    再加上,这里面只有一部分是现银。另外的一部分都是产业和珍宝古董字画,这些东西得变现,也不是一时半会子能处理完的。

    这事还真得一个专门的人来负责。

    林雨桐就问:“这个石万斗……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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