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哎,未战先怯可不是正彦大哥你的作风哦。”岳云正色道:“更何况咱们比的是整船协作之力,我弟就算霸王重生,也不可能立于漂浮不定的船头,以一人之躯力敌正彦大哥你们二十二人吧。”
听到哥哥这番话,岳震心中一懔,明白兄长看似在敷衍对手,实际是提醒自己这场赌赛的难度。
不错,想想刚才两船较劲时的情形。岳震渐渐收起了嬉笑的神情,脑子里盘算着,站在移动的船上要拉动另一条船,怎样发力才能出奇制胜呢?。想来想去,也没有好的办法,不禁愁上心头。要想获胜就得依靠整船的集体配合,没有什么捷径。
“不错!”受岳云的话语所激,韩正彦振奋道:“未战认负,对不起刚刚苦战的刘子翼,弟兄们!让咱们并肩再战一场。”
前护军水手们轰然应诺声中,韩正彦将杯口粗细的缆绳抛了过来。
岳震学着韩正彦的样子把缆绳系在腰上,岳云叮嘱几句退到船尾,甩掉上衣操起鼓槌。两条船相互配合着到了竹篙的两边。
“吁··”看到绳上绑着的红绸与竹篙对齐了,岳震深深的吸了口气。
‘咣’的一声锣响,缆绳猛然绷的笔直。岳震虽有些心理准备,腰间大力传来还是险些被拉了一个趔趄,幸好他扎稳了马步,急挺腰身才站稳。但身后水手们的反应显然还是慢了半拍,缆绳中心的红绸被前护军拉过去将近一尺。
‘咚、咚、咚’双方的鼓手打起了鼓点,水手们跟着鼓点的节奏,‘嘿呦、嘿呦’喊着整齐的号子一起用力划船。
岳震明白这就像一场长跑比赛,韩正彦他们起跑时略占优势,接下来将是一段漫长的僵持时间。
看似缆绳两端的人左右着比赛的进程,岳震身在其中才感受到其实自己是船上最轻松的一个,最费力的是船舷两侧舞动着木浆划水的士兵。
渐渐的岳震把握了水手们发力的频率,跟随着这个频率吐纳呼吸。身后的水手桨一入水,自然就产生了一股力道扯动船体,岳震也就跟着这股力道绷直腰腹。木浆出水时向后的拉力消失,他迅速的把重心放到腿上稳稳的钉在船头。
就这样进两寸退一寸,慢慢的岳家军二十二人齐心合力扳回了劣势,红绸又回到了竹篙附近。
‘咚咚咚’耳边哥哥的鼓点急促起来,岳震心里一惊。暗道,兄长怎会如此急躁,兵士们刚刚一通拼命,眼下该是稍稍放缓节奏,给他们争取些喘息的时间啊。
正想着呢,对面韩正彦他们好像用尽了力气,鼓点也慢了下来,红绸自然就跟着岳家军的船慢慢移动。远处观战的岳家军将士顿时欢声雷动,岳云的鼓点更急了。岳震暗叫不好!哥哥恐怕要上当了。
果然,红绸被他们拉离竹篙约半尺,韩正彦他们的鼓点恢复如常,稳稳的将红绸定在那里,双方再次僵持起来。
看着岳家军不但收复了失地还抢占了先机,岳震心里却明白对手已经牢牢的控制了比赛的节奏,这样耗到己方力竭时,他们定会一鼓作气穷追猛打。
岳震不由得焦急起来,再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恐怕岳家军将回天乏术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不等对方反击,岳家军的桨手们已经有点跟不上岳云密集的鼓点,少帅无奈只好放慢下来,反过来用鼓点去找桨手们的节奏,刚开始还勉强合拍,一来二去就不免出现了错漏。
前护军的鼓手顿时发现了对手的失误,怎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由缓渐急的鼓声犹如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前护军的水手们猛然发力,转眼的功夫红绸又回到了竹篙跟前。
焦急的岳震反而冷静下来,暗想整条船上还保存着体力的只剩自己了,要是稍有慌乱那就输定了。
倾听着韩正彦他们的鼓点,岳震心中一动。既然己方的步伐已经乱了,那就把对手的节奏也搅乱,看谁乱的更厉害。想起在西湖上以真气为帆时高高翘起的船头,这家伙顿时计上心头,坏坏的笑容浮上了嘴角。
感觉着腰间力道的松紧,岳震开始用双脚收力、发力。
围观的数千人都看出了蹊跷,岳家军的船怎么上下起伏起来了?而且好像还颠簸的越来越厉害。
嗯?!不一会正在窃喜的岳震就发觉不对头了,自己用力压低船头时人家也在用力,而自己撤去力道船头受浮力的反弹上翘时,人家正好木浆出水桨手回气。
看着悄悄跟着前护军后退的红绸,岳震暗赞道,厉害厉害,短短的时间人家鼓手就识破了自己的诡计。不过本少爷还有更毒的呢,哈哈··咱们就来斗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有了刚才的经验,他把双脚发力换成单脚使劲,这样一来上下颠簸的船变成了左右摇晃。
看热闹的三军将士顿时一阵大哗,岳家军的船歪歪扭扭,两边划水的力道肯定不能均匀了。在场都是水军,自然明白这样的船只无论你怎么用力,也休想前进或后退,只能在原地打转啦。
果不其然,前护军的鼓手无法把握晃动的规律,两条船竟以竹篙为轴心转起了大圈。
转了一会岳震又暗暗的叫起苦来。身后水手们剧烈的喘息声传来,已经能清楚的听到汗水砸在船板上的声音。
这该如何是好?心不所属的岳震有一下没一下的发力,船也就晃荡的没那么强烈了,前护军的鼓手马上看到了这个变化,一阵密集的鼓点声里,水手们听到了最后冲刺的命令,发起狠来几乎是疯狂的划动着木浆。
岳家军的船头快速的向竹篙靠去,喧闹的场面瞬时鸦雀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