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雪望了“女血神”一眼,正待答话,夏江已冷冷接道:“这一点,你不配知道。”
“女血神”冷冷一笑,道:“好极,我永远不配知道这件事,不过,你等着瞧好了,总有一天,你会求我!”
话落,莲足轻点,人巳飘然而逝!
夏江望了她远去的背影,像有些怅然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向何青雪,说道:“青雪,你也许不会知道,甘应忠关系我的生命,如果我不杀他,我将为他而死,可是,为了你,我要将我自己的生命给了你,反正,我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人,除非许素珍还能和我见面,”他暗然一笑,说道:“对你,我已经给了我的一切:这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我问心无愧,你也应该感到安慰了,那么,走吧!”
话落,他忍不住暗然欲泣,一转身,缓缓向前走去。
诚如他所说,他对何青雪,他已经给了他生命中的一切甚至把生命,都交给她。
从这一点,看出了他善良的本性,人世间,象他这样的人,的确太难找了!
他缓缓地走着不知何去何从,他只是下意识地走着
“海女”缓缓走到夏江面前,还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你为什么难过?”
夏江骇然地望着她那纯洁的眸子,暗然一叹,摇了摇头。
恐怖的杀机,已经过去了!
这里,虽然躺着几个人,可是,再也没有杀机腾腾的气氛!
夏江也缓缓地走了开去!
他的身侧,紧紧跟着“海女”!
他们无语地走着走出了苍林,向市面走去!
“海女”在纸上写了一下,交给夏江,上面写道:“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么?”
夏江摇了摇头,接过了她手上的笔,写道:“没有”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我想我做了一件对不起我恩人的事。”
“因为你没有杀那个青衣少年?”
“是的。”
“海女”停了一停,又写道:“你愿意我在你的身边么?”
夏江吃了一骇?他本能地扫了她-眼,那蓝色的眸子里带着期望,苛求,以及纯洁的灵魂。
夏江知道自己尚有很多事未辨,如果有“海女”在身侧、必是一件麻烦的事。
可是,他能拒绝这个心底善良、对人情世故毫无所知的女人的要求?是的,他不能!
可是、他尚有未完的事待辨
夏江一时之间、心情错综复杂他轻轻一叹、摇了摇头、写道:“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因为我还有事待辨!”
“海女”看到这里,纯洁的粉腮、掠过了一阵暗然神伤之色、两颗如珍珠般的眼泪、夺眶而落。
这情景着得夏江怦然心跳、他委实不应该拒绝这个心底善良少女的要求!
突然
他的头顶树上,一个声音传来说道:“阁下,让她跟你在一起何妨?”
夏江闻声,暗吃一惊,举目望去,但见树上,正坐着那个头戴斗笠,一手握烟杆的老者!
夏江吃了一惊,不期然退了一步。
那老者微微一笑,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雾之后,笑道:“你叫夏江?”
夏江觉得这个老者太过奇怪,他怔了半响之后,说道:“正是,老前辈是何方高人?”
那头戴斗笠的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前辈这三个字老夫承当不起,不过我可能有些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现在言之未免过早,以后再说,不知道你有一件事,而是别人所无法知道的!”
夏江骇然而栗,道:“老前辈知道。”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你为什么这样做,而破了‘女血神’的誓言?”
夏江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老者说道:“如果不是‘女血神’忠实了她的誓言,刚才被你的冷落,她就是不杀你,也非杀别人不可,如果她弹出那曲‘蚀魂曲’,这里数十条人命,便无一能生还。”夏江惊问道:“凭老前辈”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不要说我接听不起,就是昔日武林最负盛名的三奇人‘奇尼’,‘鬼中鬼’,‘人上人’也听不起!”
“当真如此厉害?”
“假如不厉害,‘血谷’之内,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屠场,各派愿意把弟子送进去死!”
夏江不解道:“老前辈知道她为什么杀人?”
“这当然有原因,这‘女血神’跟你有点关系!”
夏江吃惊脱口应道:“跟我有关系?”
“不错,夏江,你父亲可是‘岳阳一剑’?”
“正是!”夏江栗声应道:“您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小娃儿,你要到‘地灵堡’去找谷清年?”
“是的。”
“问你的身世?”
夏江点了点头!
那老者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你有一个姊姊?”
夏江吃了一惊,道:“姊姊?老前辈说我还有一个姊姊?”
“是哦!”“我不知道!”
那老者沉思半晌,又问道“你是‘一指丧魂’的徒弟?”
“正是!”“那么,你的武功又为什么得自‘鬼中鬼’”
“因为我碰见了他!”
“他传了你武功?”
“是的!”
那老者一叹道:“鬼中鬼虽然给了你武功,可是,我观你气色,你可能只有活上半年的时间,他给你喝了一种‘烈火绝元’药!”
夏江闻言,吃惊得退了一步,他真不相信这个老者能识破他的过去!
他楞了半晌,应道:“老前辈怎么知道?”
“我与三奇人当年有几面之识,我能看你面色,你是不是只能再活半年?”
“不,只有三个月。”
“这一点,倒出乎我的着法,那么,他答应你杀了甘应忠,便解脱你的三月限期?”
“是的”
“可是,你没有办到。”
“我不能够,我要把平淡的生命给别人,让她幸福。”
“你是一个好人,可是,你忽略了你自己的生命。”
夏江叹道:“我的生命,毫无可贵!”
“因为,你失去了许素珍?”
“也许是的!”
那老者喝然一叹,说道:“那‘海女’对人世一无所解,阁下如不怕她走上歧途,那么你就带着她走吧,她在你的生命中,也许可以抵得上许素珍,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爱她,也不敢爱她,我要走了,到‘地灵堡’再会了!”
话落,一幌身,飘然而去。夏江望着他的背影,真是又惊又骇。这个老者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他既言与三奇相识。此人在江湖上的名望。当不在“人上人”、“奇尼”、“鬼中鬼”之下。
他语中之意。令人费解!
他的话。也像迷一样!
饶是夏江智慧过人。也猜不出其中原因。不过。唯一知道的是,这老者是个好人!
当下他与“海女”来到了开封城里,下榻于“悦宾栈”
夜灯初上,开封城里,一片宜人景色,夏江凭窗远眺四周景物,不由暗然欲泣!
房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夏江一转身,但见门房启处“海女”姗姗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展着憨直而又天真的笑容,缓缓走到夏江的身侧,夏江掌过纸笔,写道:“你不睡么?”
“海女”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为什么?”
“我想到很多事,你们的世界,好奇妙呀!”
“我们的世界?”
“是啊,我不是活在你们世界上的人!”
夏江又打了一个冷战,写道:“你当真从海里来的?”
“是的,我生长在海里,那里,没有房子,也没有灯火,没有人,更没有坏心肠的人!”
夏江好奇之心一起,写问道:“海里好么?”
“好,比你们这世界好多了,那里有美的玉石,悦目的珍珠,以及你们所看不到的珠宝,也没有你们这世界上的烦恼。”
夏江笑了笑,写道:“我不相信海里也会长人。”
“真的,你该相信我,我不会骗你,因为你是好人!”
“海里只有鱼类!”
“我就是鱼呀!”
夏江吓了-大跳,他突然又闻到了那股鱼的腥味,不觉汗毛皆张,一连打了三、四个冷战!
他突然想起了传说中的“美人鱼”难道这个女人真是传说中海里所生长的“美人鱼”?
不可能的!
海里,不可能长出“美人鱼”假如说他真的是“美人鱼”也应该有个尾巴!
可是,她有双脚,像一个大家闺秀!
“海女”写道:“你想什么?”
夏江惊醒过来,写道:“我在想,你是不是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她的粉腮,有急色,像似夏江的不信,使她着急!
夏江不忍看她着急,当下一笑,写道:“我相信你,也相信你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我知道你心里不相信我。”
“相信的。”
“海女”沉思半晌,写道:“我要让你相信,相信我是海里的‘鱼’。”
“怎么相信?”
“让你看一件东西。”
话落,她的双手,突然提起了长裙,一双玉腿,乍现在夏江的面前,
只见她长裙越提越高
夏江怦然心动,他缓缓侧过了头去。他不敢见她掀起裙子而呈现在自己眼里的玉腿!
“海女”见夏江转过头去。急写道:“你为什么不看?”
“看什么?”
“看我是不是鱼。”
“我相信你,我不看!”
“你不看不行,让你证实我不是骗你。”
夏江无奈,只好看下去!
但见“海女”的裙子,已经掀到大腿之上三角洲腰上停了!
从这些动作,看出了她是一个心无邪念的少女,否则她不会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掀开裙子,让别人看到她那神秘之处
夏江突然吃了一骇,眼光过处,但见她肋下三寸到四寸之间,有一条深的疤痕,上身现出发光的鱼鳞片,疤痕下身,却毫无鱼鳞片!
夏江这一惊,几乎惊叫出口,他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果然是一个“美人鱼”因为,她身上有鱼鳞片!
夏江退了三、四个大步,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海女”苦笑了一下,放下裙子,写字问道:“现在该相信了吧?”
夏江吐了一口痰水,写道:“你真的是海里成长的美人鱼?可是,你为什么有脚?”
她点了点头,写道:“我真的是生长在海里的鱼,本来,我有尾巴的,因为我父亲把我的尾巴切断了,找了一对女人的脚,替我接上,你不是看到一道疤痕么?”
夏江机伶伶地又打了一个冷战,写道:“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现在我相信了,相信你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夏江心里虽然相信,可是难免也有怀疑的成份。
海里面真的有美人鱼?可是他现在看见的,又不能不使他不相信:
当下他叹了口气,写道:“那么,你回房休息吧?”
“不,我要陪你,因为,我睡不着?”
“为什么?”
“我好像有了烦脑!”
“烦脑?”
夏江吃惊地望了她一眼,但见她那蓝色的眸子里,射出了一种奇特的光彩!
他叹了一口气,写道:“是的,这本来就是一个烦恼的世界,我活在这世界上,它带给我烦恼,它没有你们海里那样,深蓝的海水,没有烦恼之根。”
她笑了笑,道:“你为何烦恼?”
“我说不出。”
她笑了笑,写道:“我肚子饿了,我好久没有吃过东西。”
被“海女”这一提起,夏江也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也饿了,当下叫了几样小菜,与“海女”在房内吃了起来。使夏江吃惊的是,这个“海女”竟然不会用筷子,吃夹菜,均用手抓,这情景看得夏江皱了皱眉头!
夏江缅怀过去,回顾将来,望着“海女”那天真的笑,使他想到人生散聚,竟如此微妙!
六年前,他是一个充满着美丽幻想的人!
六年后,他失去了生存的勇气,他消极、颓丧!
如非为了那首“断肠曲”的歌声,他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已失去!
他猛然喝着酒,酒入愁肠愁更愁,使他感到自己存在太没有意思
一杯又一怀!
顾盼间。他已经喝了一缸酒。这时。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突然
轻微的歌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那歌声正唱着:
“
低语轻问君何愁?-
一情似海!-
一恨悠悠!
情爱难偿恨长流!
泪中情。”
夏江乍闻这歌声。脸为之一变。他的醉意全醒。他知道。这歌声不是睡梦中的,而是真实的!
他的血液。在翻腾了!
六年来。他以为他永远听不到这“断肠曲”的歌声了。
但是现在,他听到了,真正地听到了,那是一个女子所唱的。
他的精神,为之抖擞!
那首“断肠曲”的歌声,低微而幽怨地唱着:
“”笑里恨,
此情只留梦中痕!
今日别,
何日见?
断肠无语问苍天!”
声音凄绝,夏江的泪水一曲之后,突然滚了下来,他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就是许素珍教他的“断肠曲”呀!
他的眼里,突然映起了许素珍的笑容,那笑容像海女一样,天真的,憨直的,他看到了,她依然把头发编成两条长辫子
“海女”望着夏江双目滚泪,以及断肠暗然的神情,不觉怔了一怔!
突然
那首“断肠曲”的歌声,再度传来悲切而又轻微地唱着。
“雨蒙蒙,
星月暗,
含泪别君妄断肠!
今生愿,
巳难偿;
低语轻问君何愁?
”
歌声未落,夏江猝然弹身,向发声处扑去,这一着,把“海女”吓了一大跳!
夏江的血液,象海潮泛滥一样,那首歌声,激起了他的精神!
他要看看,那个唱这首“断肠曲”的人,是不是他梦寐所思的许素珍!
他一连跃过三座屋脊,那歌声,没有停,而是越唱起栗绝!
“
情似海,
恨悠悠,
情爱难偿恨长流。
泪中情,
笑里恨,
此情只留梦中痕!
唱到这里,歌声倏然中止,夏江这时已经跃过了六七座屋脊!
他已经听出了这歌唱的人巳在不远,如今突然中止,使他不由把脚步停了下来!
这时,已是三更时分了,大部份屋内,均巳熄灯!
四野,一片静寂!
蓦地里,那歌声又响起来了,而且带着极轻微的哭泣,夏江循声望去,那歌声,发自对面一间灯光通明的阁楼之内?
他一弹身,像一支发狂的野兽,扑向那问阁楼,可是,这时,第二曲又完了!
夏江飘落在那座建筑得极为精致的楼房之下,他望着那阁楼上的灯光,他希望那女子会唱第三曲!
可是,那女子没有再唱!
夏江怔立一阵子,他要看看那是谁,他想:“唱这首‘断肠曲’的女子,或是许素珍?”
望在他的心房里,产生了!
他走到这楼房的门口,突然间,琶琵声,歌声,嬉笑之声从那门内,飙了出来。
夏江大吃一惊!
这时,但见门帘掀处,两个酒气冲天,口中哼着小调,走路摇摇欲堕的醉汉,走了出来!
两个打扮得妖艳绝伦的女子,站在门口,口角上挂着淫荡的笑容,其中一人说道。“马二爷,有空再来看我”
其中一个醉汉应道“好好明天再来明天再来!”
一一那两个女子放下了门帘,消失了!
夏江怔了一怔,举目上望,但见门顶上,现着一副匾额,写着三个大字:
“珍珠楼!”
夏江脸色为之一变,骇然退了两步,他打了两个冷颤,脱口叫道:“这是青楼妓院呀!”
不错,这是一间青楼妓院,在开封城提起“珍珠楼”三个字,卖商大官无人不知!
“珍珠楼”不但在开封城里出名,就是在开封附近一带,也相当吃香!
这“珍珠楼”不但设备精良,美女如云,而且进“珍珠楼”的妓女,必须经过严格的挑选,然后再加以训练,她们不但精通诗歌,而且还要懂得一套“独着”的功夫,以及送迎不迭!
使喜欢寻花问柳的人,进了“珍珠楼”之后,缠宿失魂,乐而忘返!
无数的人,在这里弄得颇家荡产!
无数的人,得到某方面的需要与刺激!
夏江怔怔望着那三字“珍珠楼”他的额角上,冷汗直冒,他茫然自问“天啊!她会在这里么?”
他的情绪,像触了电似的,他告诉自己,那唱歌的女子,不会是许素珍,因为他相信她不会在这里!
可是,他听到那歌声“断肠曲”的歌声,这是事实,不容他否认。
想到这里,他喃喃道“假如真的是她天啊”他一个幌身,掀开门帘,幌了进去,屋内,灯光沉沉,酒味、香水味碰杯声,嬉笑声,交织成一片迷人而消魂的景色!
夏江眼光一扫,一个打扮得极为妖艳的半老徐娘,走到夏江的面前,含笑问道:“少爷,你是来喝酒寻乐的吧?”
夏江急道:“不不,我我”他呐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半老徐娘荡声一笑,道:“少爷,你何必客气,既然进到这里,就是花丛常客,怕羞干什么”
夏江被她这一话,急道:“我是我是为找人而来的”
那半老徐娘,神秘一笑,接道:“我知道尔是为找人而来,给你找一个,包你满意!”
话落,不容夏江回答,朗声叫道:“碧桃,有客人来了!”
大厅中的后院之内,传出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妈,我来了!”
门帘启处,一个手抱琵琶的绝色少女,莲步转移,走到了夏江面前,福了一福,道:“贱妾碧桃,参见公子!”
夏江吃惊得连退两步,急得满脸通红!
那老院母使了一个眼色,道:“良宵易过,老娘也不打扰你们了!”
话落,转身向后院走去!
夏江这一急,不但满脸通红,而且混身冷汗直冒,望着眼前这个抱琵琶的少女,不知所语!
那女子轻轻一笑,惊声燕语说道:“公子,难道你看不上我么?”
这一句话,把夏江惊醒过来,举目望去,但见面前女子,全身荡洋着迷人的热力,做出一种诱人的姿态!
夏江苦笑了一下,道:“姑娘,我要找人!”
“不是找我么?”
“不!”
那少女微微一怔,随即展起了一片诱人的笑容,道“这里说话,殊多不便,有话到里面再谈吧。”
话间,莲步姗姗,柳腰轻摆,领着夏江,进了一个房间,反手扣上了销!
但见这房间内,设置得精致异常,床、家俱、衣柜应有尽有。
那女子拉开桌旁侧的椅子,说道“公子要吃什么?”
夏江如坐针颤,呐呐道:“我不吃。我要找人!”
望着夏江不安神色,她知道夏江确是初临花擞,当即苦笑了一下,问道:“你要找谁?”
“许素珍!”
“没有!”
夏江的激动情绪在闻言之后,骤然松懈下来,他眼睛睁得像铜玲一股,道:“真的没有?”
“是的,我不骗你!”
夏江望了那女子一眼,自语道:“可是,我听到那歌声那是她唱的!”
“公子,你说什么歌声?”
“断肠曲!”
“断肠曲?”我没有听过!”
夏江道:“我知道你们这里,有人会唱,刚才我听到了,就在那阁楼上!”
那女子粉脸微微一变,道:“你会唱这首歌么?你唱给我听看,因为我们这里姊妹不下四十人,每一个都会唱歌!”
夏江心里,又激动起来,他接过那女子手中的琵琶,弹奏了那首断肠曲!
栗绝哀怨的琴声,催出了他的眼泪,夏江为这首曲子,不知流过多少男儿的泪水。
现在,随着琵琶琴声,他的泪水,又凄然而落!
断肠人弹断肠曲!
一曲完了,夏江暗然问道:“姑娘听过这歌声么?”
夏江活犹未落,突然
一阵卡卡的敲门声,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问道:“里面是那一位姊姊,刚才你在弹琴么?”
“不,”碧桃脸露喜色,向夏江道:“公子,我好像听白玲妹唱过这首歌!”
夏江脸色一变,喝道:“真的?”
“不错,就是她,”一幌身,已经到了门口,他的手触到了门帘时,不觉砰然心跳
这个敲门的人,会是许素珍么?
心念一起,他下意识把放在门帘上的手,缩了回来,他希望,这个敲门的女子,会是许素珍,但,他也希望不是许素珍。
他相信,许素珍不会步入风尘,当了青楼妓女,在他的心目中,许素珍永远是纯洁的!
他的手,缓缓垂了下去!
夏江没有勇气开门,他不希望看到这个女人真的会是他心目中的恋人许素珍!
他暗然一叹,缓缓走了回来!
这情形看在碧桃的眼里,不由大感诧异,这当儿,门外那女子又问道:“碧桃姊,那么是谁弹的?”
“一位公子弹的!”
那声音有些吃熟地说道:“一位公子?”
“是的!”“他现在在里面么?”
“在!”
“碧桃姊”
“你想进来么?”
“你替我开门!”
夏江不敢抬头,他深伯眼光看见的,就是许素珍!
但见房门启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浓装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
白玲的眼光,落在夏江的脸上,突然
她轻轻“啊!”了一声,纷腮骤变,骇然退了一步。
在她“啊!”的一声之际,夏江也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白玲的脸上!
夏江猛觉心头一跳!
然后,他轻轻吁了一口气,默然道:“谢地,这不是许素珍!”
可是,这个叫白玲的女子,却眼若铜铃,目光一直*在夏江的脸上!
她的额角,冷汗在冒了从发抖的身上与手,可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紧张?
夏江看出她不是许素珍,那么,她为什么紧张呢?
她莲步轻移,但是,她的脚步是颤抖的她走到他的面前,镇定了一下情绪,问道:
“请问公子,刚才是你在弹琴么?”
“是的!”夏江的眼光,迫视在白玲的纷腮上,问道:“听说,你也会唱这首歌,是么?”
她的纷腮,为之惨变,她轻轻地咬了咬牙,道:“是的,我会”
夏江激动地问道:“是谁教你的?”
“一个女人”
“她现在在那里?”
白玲的眼眶里,突然盈着泪水,道:“不知道,也许在很远的天边”
她活犹耒落,像漫不轻意地转过身子,说道:“碧桃姊,你为我订一桌酒席来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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