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给他们减少不少的麻烦。而“离家出走”这个理由也为他们乘坐破旧的驿站马车提供了极好的借口。
在菲林做了多年的主教,卡德利对北欧的上流交际圈还是很了解的,想要蒙混普通的守卫士官还是不成问题的。
驾车的车夫自然也在卡德利的威胁下连连保证一定听话,当下在黑森林中改道,马车沿着一条小路拐向西边,直奔莫里亚和桑士林的边境。
马车里面,安迪也不说话,静静的靠在一张厚毛毡上闭目养神,尽量想要修复自己体内的问题。那老困惑之神在安迪脑中种下的那个东西依然在不眠不休的工作着,把安迪体内所有的神力吸得干干净净。这几天下来,他体内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的意思,更觉得那头中的异物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和安迪的血脉融合在一起,随着他的脉搏跳动。
每当清晨,混沌神教的晨祷开始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异物跳动的剧痛让安迪汗水涔涔,苦不堪言。
西去的小路并非驿站,所以沿途也没有旅店休息。好在被赶下车的冒险者们都留下了干粮,在第三天傍晚,马车终于驶出了黑森林的范围,进入了桑士林王国的土地。
虽然周围不再是蔓延黑色,但是接下来的路程仍然是崎岖的山路,沿路依旧没有什么人家。
“听说当初郁金香东征的时候,就是沿着这条路穿过山区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卡德利大主教突然若有所思的冒出来一句,打破了车厢内素有的宁静。
当然,也只有他的弟子内奥米会接上老师的话:“老师说的确实可能。要不然这条路的沿途一个大城市都没有,竟然修的这么平整,到现在都能够行驶马车,若不是军队开出来的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卡德利大主教又是一声长叹,不再言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内奥米接话没接到话茬上,自然也讪讪的不再多言。安迪和儛对望一眼,不知道卡德利为什么突然大发惆怅起来。经过这两天的共同旅行,安迪发现其实卡德利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虽然他一直想在安迪的面前做出一副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杀人的恶魔形象,但是显然他扮演的并不成功。
每天早上是安迪的身体痛苦最厉害的时候,虽然卡德利从来没有过问,但是在注意到安迪表情的第二天,他便让马车夫改变了旅行的日程。让安迪不至于由于马车的颠簸而增加痛苦。
看来卡德利还是没有身为一个黑暗术士的觉悟啊。安迪在心中暗暗发笑。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而行。驾车的车夫并没有走过这一趟路,所以在驾驶时显得尤为小心翼翼。安迪又看了看身边的儛,他就好像石化了一般坐着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眼好像魔法师冥想一般。只有到进食和下车休息的时候才恢复一点生气。不知道这是不是他那个曾经剑榜第一的老师对他进行的训练。
这时,卡德利却忽然站了起来,掀开了车厢尾部的厚帘向外张望。然后一言不发的放下帘子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如此反复数次,卡德利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渐渐凝重起来,并且开始和弟子内奥米低声交谈起来。
安迪看他们俩的样子如临大敌,心知大概卡德利已经发现了什么麻烦。但是苦于听不到俩人的对话,不知道究竟在马车之外隐藏着这么危险。现在安迪能做的,就是把儛叫醒,让他也提起警惕。
马车并没有停止前行,内奥米得到了老师的嘱咐,干脆坐到了车厢顶上,监视着外面的动静。儛忽然轻轻的撞了撞安迪的肩膀,小声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直接用隐形铠隐身躲开。”
“你也感觉到什么了吗?”安迪问道。
“似乎有人跟在后面。”儛只回答了一句。
追踪卡德利主教的人,也有可能是雅特帝国,甚至紫荆花军团的人,那样的话对于安迪反而是件好事。安迪想不出会有什么人会对自己不利。如果说是那老困惑之神,他要想对自己有什么不利根本不用这样虚张声势。
安迪一路猜疑,但是一直到马车驶进了桑士林的一座小城,却并没有见到任何异状。卡德利做主,在小城中心的一家看上去比较豪华的旅店住了下来。既然要扮作贵族,自然得要有点贵族的派头。进城时的士兵们前来查问,都被卡德利轻松的应付了过去。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人口不到万人的小城,竟然驻扎着一个中队的桑士林军队,城里的主要路口都已经设上了路障,分明就是一派即将打仗的样子。卡德利试着向士兵的头目打探消息,但是只得到支支吾吾的答案。显然他对这位外国贵族的身份并不放心。
在旅馆住下后,卡德利让内奥米看住安迪和儛两人,自己下楼借着购买食物的机会打探一下消息。这时,儛向安迪使了一个眼色。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和内奥米,如果安迪将隐形铠还给儛,凭他的身手应该可以轻松的将这个年轻人干掉。
安迪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自己身上的异状看来是不会自动痊愈了。而卡德利要走的道路和自己并不是同一个方向,趁着现在卡德利不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安迪刚刚从衣兜里摸出隐形铠,还没有来得及交给儛,突然听到一声脆响,旅店房间的玻璃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