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牧听了,一下子愣了,“你听谁说的?”
“桐城都传遍了,我想不知道都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牧满不在乎地笑笑,来到我身边,拉起我走到办公室一侧的沙发前,将我按进沙发里,“我找你找不到了,猜是高晓燕和华悦搞的鬼,就跑去找华悦要人,华悦语出不逊,被我打了一巴掌,她就与我翻了脸。”
“你打了华悦?她说什么了,能让你出手打人?”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牧,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平时别说是动手了,就是冷脸都没有几次,到底是什么样的不逊,能让他失控?
李牧收敛起笑意,瞟了我一眼,慢慢开口,“她说你,说你被他手下强暴了。”
我瞪大了眼睛,华悦竟然这么中伤我?
难怪李牧会生气。
只是我没想到,华悦竟然会跟华家的人告状,以至于华父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对李牧的公司出手。
看来,我到底还是连累了李牧。
我转过身子,看进李牧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学长,我只是被高晓燕打了几巴掌,并没有被人玷污。这都多亏了你对华悦的施压,要不然,我真的很难全身而退。”
李牧反手握住我的双手,黝黑的眼中,一抹情愫闪动,“晴晴,我……”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我连忙趁机抽回双手,看是母亲的电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妈,什么事?”
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晴晴,快回来,刚才你姐姐又来医院闹事,被爷爷听到了,他现在气得快不行了。”
我放下电话,就往外跑。
李牧追上来,拦住我,“出什么事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爷爷,爷爷他,快不行了。”
“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李牧回身取了外套,拉起我快步往外走。
到了医院,爷爷已经上了呼吸机。
母亲在擦着眼泪,高晓燕面无表情地靠在门口,而医生护士站在一旁,正在收拾抢救的仪器。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医生,大声质问,“爷爷还活着,为什么不抢救了?”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悲切地说:“没有抢救价值了,趁着老爷子还有一口气,去跟他告个别吧。”
我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无力地松开手,慢慢走向病床边蹲下来,轻轻抚上爷爷的胳膊,“爷爷,我是晴晴,你听得到吗?”
爷爷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寻着声音看向我,“晴晴来啦?”
我点点头,“我来了。”
爷爷看看我的身后,“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晴晴……说几句话。”
高晓燕听了,眼睛瞪得猩红,尖着声音喊道:“爷爷,到这时候了,你还有秘密要背着我们吗?”
爷爷听了,枯死的目光现出了一抹失望,他看向李牧,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拜托……”
李牧会意,郑重地点点头,转身拉起高晓燕,往外走去。
高晓燕一边大骂着脏话,一边挣扎着,但是她毕竟是女人,敌不过李牧的力量,还是被李牧半拖半拽地拉出了病房。
母亲和医生们也陆续走了出去。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泣不成声地趴在爷爷身边,低声问道:“爷爷,您还有什么遗愿,就告诉我吧。”
爷爷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他抬起手,摩挲着从胸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得很小的纸块,递到我手上,“晴晴,这是遗嘱……我将高氏集团留给你了,高晓燕……和你叔叔,他们都狼心狗肺,我不能……把公司给他们,你一定要替爷爷……守护好这个家……”
说完,爷爷的眼睛,慢慢闭上了,手臂垂了下来,一行眼睛,从他的眼角划落出来。
“爷爷!”我再也控制不住,趴在爷爷的身上,放声痛哭起来。
房门被大力踢开,高德仓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扑到病床边,大喊了一声,“爸!”
随后进来的母亲,看到爷爷已经没有了反应,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只有高晓燕,冷血地看着这一切,没有眼泪,也没有哭泣,冷然地好像石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