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果然,在鱼塘中央位置的泥沼里,发现了一个石磨上盘,一副白森森的完整骷髅骨架,用绳索捆绑在石磨上盘上。
衙差将石磨上盘捆扎的绳索解开,抬到豆腐佬丁牛豆腐作坊里,套在那个旧的石磨下盘上,无论从新旧的程度,还是大小吻合度,两者都十分相配。
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丁牛虽然机关算尽,但在铁证面前,只能低下了头颅,供认了犯罪的全过程——
10年前的那个夏天,午后热浪迫人,鱼塘边的蕉叶与野花、杂草被烈日晒得耷低了头。
丁玉莉是一个贪玩的女孩,那天她到她姑妈那边找表哥玩,回来经过马王寨,听到寨里锣鼓喧天,爱看热闹的丁玉莉,便走进寨里。
走了大半天的路,丁玉莉觉得有点口渴,闻到从鱼塘那边豆腐作坊飘来一阵豆腐花的清香味,便走过去想买碗豆腐花吃解渴。
丁牛因样子生得丑,脾气暴躁,三十岁了也娶不到老婆。
他乍见进来了一个妙龄女子,顿时起了淫心,趁丁玉莉吃豆腐花之机,一把将她抱住,动手撕扯她的罗裙。
丁玉莉当然不从,拼命挣扎,大声呼叫。
但寨中锣鼓喧天,人们都被围在广场舞金龙的表演吸引住了,没有人听到丁玉莉的呼救声。
丁牛见丁玉莉大声呼喊,使劲捂住她的嘴。
丁玉莉拼命挣扎,丁牛的手就捂得越紧。
没过多久,丁玉莉已经没有了声息。
丁牛见丁玉莉两眼紧闭,脸色苍白,伸手一摸她的鼻孔,已经气息全无。
丁牛知道丁玉莉被自己错手弄死了,连忙关上门,把她放在里屋的床上。
失去理智的丁牛,动手解开丁玉莉的衣裳,见已死去的丁玉莉躺着仍楚楚动人,顿时兽性大发,实施了奸尸这禽兽不如的罪恶行径。
发泄完后,丁牛面对着玉体横陈的丁玉莉,知道自己罪大恶极,被人发现就会以命填命。
丁牛经过几番思索,就将丁玉莉的尸体藏着,待到天黑时,把丁玉莉的尸体用绳索捆在石磨上盘上,推下那口鱼塘里。
但他还不放心,担心尸体离塘边太近,容易被人发现,下塘把石磨上盘移到鱼塘中央,方才稍稍放心。
丁牛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他想到这么热的天气,几天后丁玉莉的尸体就会腐烂从鱼塘中浮起来。
左思右想,他想到了白鳝喜欢食死猪、死鸡等腐烂肉这招“毁尸灭迹”上来。
第二天一早,他匆忙到集市买回一麻袋鳝苗放到鱼塘里,让白鳝吞食丁玉莉的腐肉灭迹。
可怜丁玉莉这个妙龄女子,因一时不慎误入丁牛的豆腐作坊而命丧黄泉。
丁牛自以为自己毁尸灭迹做得天衣无缝,官府多次派人也查不到半点线索,自以为平安大吉,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时隔10年,这宗行凶奸尸毁迹案,竟然会被外来的石得仁给破了。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一命填一命,豆腐佬丁牛被官府处以极刑。
经过这次与石得仁一起侦破这宗历史悬案,苏金旺专程宴请了石得仁。
酒过三巡,苏金旺脸色通红,态度却十分诚恳地说:“得仁,当初接手此案时,说实话,我是看不起你这个从外地来的乡巴佬的。后来,每次与你一起去访查,我什么线索也发现不了,你却能从中抽丝剥茧,发现端倪。”
石得仁摆了摆手,道:“同样一件事物,横看成岭侧成峰,角度不同就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苏金旺连连点头称是。
“尤其是要侦破案件,凡事都要细心想一想,由表及里,由浅入深,方能从表象里抽丝剥茧,深挖下去,找到突破的契机。”石得仁侃侃而谈。
“得仁,你真不愧是个师爷,太了不起了!”苏金旺向石得仁伸出大拇指,由衷地称赞,“这次真是上天赐我良机,有幸跟你在一起一个多月,私访查案,终于将搁置了10年的悬案给破了,让死者沉冤得雪,行凶者受到严惩。你锲而不舍的执着精神,深入细致分析问题的方法,让我终生受用。”
关振江因破了这宗历史悬案,被朝廷加官进爵,升为宰相。
关宰相见石得仁在刑侦方面是一位杰出的人才,是个大器之才,于是将石得仁破格录用为湖州巡抚衙门按察使。
苏金旺也受到了重用,调到石得仁的麾下。
任命文书下达了一周,仍然不见石得仁前来上任。
关振江正在纳闷之际,石得仁托人送来了一封信,内文只有一首诗:
自古宦海多幻变,
天下之大任我行。
师爷破案也洒脱,
民间游走更逍遥。
一代状师石得仁轻薄名利,有官不做,游走民间,替人打官司,破大案,衣食无忧,日子过得逍遥自在,羡煞几多身处官场人。他的一生充满着好坏交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