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当然其中肯定也不乏希望自己名垂青史的私心,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一心为公,没有什么贪念的。只不过很多时候,这种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号我行我素的人,往往却是对别人伤害最大的人。
今天的折子很少,所以她没用多久就翻看到最后一本,最后一本很厚,字也很多,但是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一般每十日呈上来一份。但是她每次都没有任何怠慢,因为她心里清楚,很多时候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会发出某些细微的预兆,能够找到这些预兆并且先下手为强,将隐患扼杀在萌芽阶段,其实这才是最难却也最重要的部分。
她的视线在一行行的文字间扫视,忽然看到一条奇怪的信息,几日前在自家后门的巷口,发现一具死亡的男尸,致死的原因是被人用匕首捅入后心。他的衣着相貌上看不出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之所以会作为一条值得写出来的情报,却并不是因为这个无名男尸,而是因为下手杀他之人极其专业。秦亦的府邸周围,虽然说不上守护严密,但也还是有几个暗哨卡位的,数人配合杀人,却在之前没有惊动暗哨,并且在事后迅速逃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才是让下面的人最为担心的,如果他们是与秦亦对立一方的人,那说不定就是已经有人开始动什么歪脑筋了。
秦亦之所以注意到这条消息,却并不是因为什么自己的安全,她是被那无名男尸的相貌衣着的描述所吸引,因为她觉得这个人似乎是她所熟悉的,所以她叫人进来细细询问,才发现因为事隔几日,天气转热尸体无法长时间保存,已经被焚化,只剩下身上的衣服和物件。秦亦又追问了几句没得什么要领,便挥手让人退下,因为她此时的注意力被帖子上另外一条信息所吸引,上面写的是,玉枳国国君似乎身体欠安,国内的几名皇子已经开始奔走筹备,似乎就等着最后的王位角逐。
她看到这里,登时就坐不住了,起身吩咐管家备轿,直接去了苏茗的府邸。
“哟,这可真是稀客,太阳难道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秦大人竟然纡尊降贵,真是让小人的屋内蓬荜生辉啊!”苏茗还是一副妖孽模样,眼波荡漾地凑了过来,然后咬着耳朵对秦亦说,“有什么话进去说,我这儿有人监视。”
秦亦心领神会,顺势就揽住苏茗的腰,要说这个妖孽,身为男子竟然比秦亦还要瘦小上几分,所以偎在秦亦身边倒也不显得难受。二人就这么半搂半抱地进了房间,直到苏茗主动闪身脱出秦亦的怀里,这才挥退屋内的下人,坐下问:“我听说人说你病了,连上朝都不去了?要不是有人监视着,也早就去看你了。”
秦亦见苏茗放松下来,就知道屋内应该是安全了的,就也直说道:“你看我像是病人吗?不过是最近心情不好,弄个托辞罢了。”她摆摆手又说,“别说我了,你怎么被人监视起来了?是璟朝的还是玉枳的?”
“自然是玉枳的,我又没招惹是非,你们璟朝怎么会有探子来盯着我。”苏茗苦笑道。
“可是因为你父王身体不好的缘故?”秦亦问。
苏茗并未对她知道此事感到惊讶,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说:“自然就是这事儿,我是不是还应该庆幸,我的兄弟们还没有把我完全抛诸脑后,隔着那么远还派人过来盯着我,倒也真是瞧得起我。”
“呵呵,你可是比他们瞧着的,还要更厉害几倍,不管他们现在如何防备你,他们日后都会为了自己没有更加重视和防备你而感到后悔。”秦亦的话说的有些绕口,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道,“听明白我说什么了不?我自己都有点儿绕晕了。”
苏茗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打趣道:“秦大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连恭维都说得那么不显山露水,让人听得心里舒坦。
“可别不识好人心,怎么能是恭维,明明就是真心话。”秦亦跟他扯了几句,便想转到今天自己的真实来意上头,就冷不丁地问,“苏茗,你跟我说心里话,你是不是喜欢阿布?”
苏茗被她的直截了当弄得目瞪口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着急忙慌地否认道:“秦大人,您千万不要误会,我苏茗不是那种人,我是打心里把你当做朋友的,你们璟朝有句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戏。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绝对没有!”
秦亦原本是想突然袭击,看能不能把苏茗的真心话诈出来,没想到却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只好解释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没有做过什么不妥的事情,但是我想问的是你心里,是不是对阿布有些好感呢?”她问完又觉得还是不对,这样无论怎么问,苏茗也铁定是不会承认的,忙又说,“你先别急着否认,我先跟你说件事情,其实阿布并不是我的妻子,而是我妹妹,我之所以一直让她呆在我身边,并且对外声称她是我的屋里人,其实是有缘故的。”
秦亦这番话马上引起了苏茗的关注,因为他知道桑布是桑卓的父母领养的,所以他就将秦亦的话自动理解为,桑布是她失散的亲妹妹,心里忽然觉得豁然开朗,这么说来,原来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秦亦此时还在说自己来的路上编出来的谎话,她可是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才大致弄出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瞎话,可惜苏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也许对他来说,他们为什么会假装自己是夫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那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苏茗虽然心里对秦亦的来意有些揣度,但还是不敢过于自信,于是试探地问:“秦大人,你来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喜欢我家阿布,那你还是有机会去努力争取的!”秦亦笑眯眯地说,“我可以为你创造便利条件,不过最后能不能打动阿布的芳心,就只能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真的?”苏茗之前有些猜到,当然心里也一直期望会是这样,只是听到这番话从秦亦嘴里说出来,还是眼睛一亮,满脸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想娶我家阿布,就必须给她王妃的位子,我虽然不要求你独宠她一人,但你若是对她不好,我也定然不会饶过你的。”秦亦说道,“你若是觉得不能接受这个条件,那我也不会勉强。”
“自然是要许她王妃的位子!”苏茗斩钉截铁地说,“我受够了父王那么多嫔妃之间的算计、陷害,我早就在神的面前发誓,我苏茗日后娶得心爱的女子,便一生一世只对她好,决计不会喜新厌旧、左拥右抱。”
虽然秦亦不是十分相信他现在的话,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对一个古代人,尤其是有可能成为一国之王的人,说什么一夫一妻绝对是天方夜谭,所以她也还是持观望态度,笑笑说:“你也莫要高兴的太早,阿布那小丫头可不是好追的,我看你是定然要吃苦头的了!”
“别的不敢说,但是我苦头吃的还不够多吗?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头了,再说能在桑布手下吃到苦头,那也都是甜的。”苏茗眯起他的桃花眼,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