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地替换,居然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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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殷满腔欢喜,秦亦被围在中间却也没什么紧张之色,反而听悠闲,自己一撩袍襟坐在块大石头上,忽然抬头对他一笑,轻声道:“既然今日是要死在这里,却不知平王殿下肯不肯让我死个明白。”
秦亦虽然样子不是绝色,但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她如今坐在石头上,微微抬头看着尉迟殷,更加显得眼睛大而朦胧,脸颊尖削,下巴小巧,在配上一笑,让尉迟殷都忍不住忽得失神,半晌才说:“哈哈,怪不得尉迟晞那么宠信与你,我原本看你貌不惊人,还当那些谣言都是空穴来风,如今看来还真是有点儿门道。”
“今日是我失策,我也没得可怨,只是我这人有个毛病,有什么事不弄个明白,我心里就不舒服,所以还望平王殿下可怜可怜。”秦亦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配上雾蒙蒙的大眼睛,视觉效果极佳。
“那你倒说说看,你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本王知道的,便是告诉了你也无妨。”尉迟殷原本就是个极狂妄自大的,但被人一直压制着,只能装作低调,如今有人来问,他巴不得把自己吹嘘吹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早就把秦亦当做手心中的雀鸟,只要自己微微用力,便能将其捏死。
“在圣上上次经岭中出使西萝之时,你便已然有了反义是也不是?”
“你倒是不笨,只不过你现在想到已经晚了,也不怕告诉你,你们来的时候本王早已经筹划几年了。”尉迟殷洋洋得意地说,还顺便抖开手中的扇子,装模作样地扇动起来。
“这么说来,是老王爷发现了你的谋反举动,所以被你下了蛊毒以致害死,是也不是?”秦亦依旧笑靥款款,嘴里问出来的话却利得如刀子一般。
“这也不是什么能瞒得住的事,你能猜出来原也不难,的确是我找人下的蛊毒。”尉迟殷收起脸上得意的神色,脸色略沉地说,似乎对父亲的死也并不是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可怜老王爷一辈子精忠为国,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秦亦感慨道。
“切,我父王就是太软弱不争气,当年如果他肯争,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就会是我,而不是尉迟晞那个黄口小儿。”尉迟殷满脸的怨恨。
秦亦却托着下巴佯装思考,半晌才说:“如果当年老王爷登基,你以为就凭你娘的身份,能住进坤福宫?到时候谁是真命天子却还未可知呢!”
“你……”尉迟殷满脸的怒火,举步就想上前,但随即一想又笑道,“本王念在你是将死之人,便不与你一般计较。”
“那可要多谢王爷宽宏大量。”秦亦暗藏讥讽地说,“不知当年你六皇叔来找老王爷,可也是为了夺权篡位之事?”
“自然是……”尉迟殷话说到一半,忽然如见到鬼魅一般变了脸色,手中扇子“啪”地一合,下意识地缩缩脖子,朝左右看看,这才颤着声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呦,我还以为王爷天不怕地不怕呢,连当今圣上和自个儿的爹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露出这副模样,当真难得。”秦亦心里有了几分计较,嘴上却讽刺道。
“胡说,谁说本王怕他!”尉迟殷又再度站直身子,但却不似刚才那般狂妄,刻意提高的嗓门只让人觉得他不过是色厉内荏。
“不怕他,不怕他你为何什么都听他的,却不敢自己做主。”秦亦不屑地一眼撇去。
“放屁!”尉迟殷气得连风度都没办法保持,虽然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其实不过就是个台前的木偶,但是自己心里知道跟被人一语道破却是两回事,更何况还是在他的下属面前。他恶狠狠地盯着秦亦,眼睛里都恨不得喷出火来。
“王爷别恼啊,您看,您都要杀我了,我都没恼。”秦亦眯起眼睛,抬头正迎着已经升至当空的太阳,抬手遮挡阳光,在光芒下,显得她修长的手指更加白皙剔透,竟像是白玉雕成的一般。
尉迟殷有些看呆了,想伸手见秦亦拉过来,心道我也尝尝这真龙天子的禁脔是什么味道,但刚上前两步,就被秦亦身边的侍卫抽刀怒视,便又站住脚,咳嗽两声问:“好了,你都问了这许多,也该本王问你了。”
“王爷要问便尽管问,秦亦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亦偏头看向尉迟殷,然后声音尽量放软,还拖了个尾音,这个动作和声调,是苏茗平日里常用的,她倒是头一回使出来,自己也不知效果如何,暗道,若是天雷滚滚你可也别怪我。
尉迟殷只是眼中神色一变,但却没有什么举动,不过二人的头顶上却传来清脆的一声枯枝断裂的声响,虽然不大,但在这个寂静的时刻却显得异常清楚。
二人几乎同时抬头,却只见一只大鸟展翅朝天空飞去,双双放下心来,又再度对视。
而树冠上,尚延狼狈地背靠树干,刚才竟然一口气没提住,差点儿踩断树枝,若不是玉绾及时拉住他,又有书上栖息的鸟儿被惊动,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收藏。
他稳住身子,反手抹一把额头的冷汗,却不知为何,不敢抬头去看玉绾的面色,二人都不能说话,所以他只要低着头,就可以假装自己不知道玉绾的反应,却无缘故地觉得一阵心虚。
下面此刻也是一阵安静,过了许久,尉迟殷才问:“尉迟晞这回是派你来查探我的吧?阵仗倒是弄得不小,还弄了个玉枳的公主过来。”
“王爷既然知道还问我做什么。”秦亦丝毫没有吃惊慌乱,真是懒洋洋地说,“不过那公主倒真是个美人,王爷难道就真的没有动心吗?”
“美人算什么,日后本王得了天下,什么样的美人到不了手。”尉迟殷眯缝着眼睛瞅着秦亦,“本王现在倒是对你更有兴趣。”
“没想到王爷也好这一口?”秦亦挑挑眉毛,“只可惜,有人管得太严了些,您怕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吧!”
“你……”尉迟殷再次语塞,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不想再拖延下去,恨声道,“纵然你再牙尖嘴利,也没有用处了,到阴曹地府留着去跟阎王爷说吧。”
他说罢就挥手让自己的手下上前,不想在这里再耽搁时间,不料却又听秦亦叹气道:“王爷怎么就说话不算数呢,原本咱们不是商议好的?”
“那不过是骗你罢了,你以为你亮出齐人身份,我就能信了你还帮你?你也未免太天真了,本王早就想除掉你,还真是要谢谢你给本王这个绝佳的机会。”
“唉,我原本还想跟王爷好聚好散的,没想到王爷却死寻死路。”秦亦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草屑,神色带着怜悯地看向尉迟殷道,“王爷,难道您就真的以为,在您自己的地盘儿上,便可以安枕无忧了吗?便是连自己有没有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跟踪?什么跟踪?”尉迟殷惊了一跳,忙四下看去,但却也没有什么发现,又定下神来说,“你就别负隅顽抗了,如今已经没人能够救你,本王给你留个全尸,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秦亦的话不仅让尉迟殷吃了一惊,也让树上的二人吓了一跳,玉绾立刻就扭头去看尚延,目光中满是疑惑和不信任,难道他刚才被发现了,还是说……他原本就与那女人有联系不成?
尚延从刚才就一直低垂着头没去看玉绾,此时因为心中无愧,便只顾低头想自己的事,更是没有抬眼。而这般垂头的模样看在玉绾眼中,却更加觉得他是心虚之故。
树梢上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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