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铁木尔所料,第二天一早,也先就派人来请朱祁镇过去商议远征之事,当即就被凌若辰托辞朱祁镇生病,无法起身,断然拒绝了。
也先自然不信,便拍了喜宁过来查看。
不想铁木尔也邀了纱耶娜过来拜访朱祁镇,纱耶娜还带了些补品和药材,说是昨日看到朱祁镇不适,特地派人去准备的,不想今日的病情竟然又加重了,这么一说,就显得朱祁镇病起有因,并非是临事装病。
喜宁本想留下来多看一会,探个究竟,可那纱耶娜郡主原本就看不惯他,一见他贼眉鼠眼地在这里看来看去,就毫不客气地一顿臭骂,将他赶了出去,他看着铁木尔冷冷的眼神,还有不停相互捏来捏去的手掌,想起之前被打掉的一口牙齿,就浑身发冷,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凌若辰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喜宁一直都是朱祁镇的随身小太监,服侍他的日常生活和起居,对他和凌若辰熟悉得很,凌若辰已经有两次被人识破的经历了,实在是担心自己再露出什么破绽来,毕竟她不是专业的易容术专家,脸上这个面具戴着也着实有些死板丑陋,若是碰上像铁木尔这等江湖经验丰富的马贼,就很难骗得过去了。
幸好这面具够平凡丑陋,喜宁也就是扫了他一眼,只当是铁木尔给朱祁镇找来的下人,也没留心,一直到走,都没多看她一眼,饶是如此,也吓得她一直悄悄缩在一旁,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来。
尤其,是那个对朱祁镇的企图都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的郡主纱耶娜。
这个女人简直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进来之后,就指挥着侍女收拾帐篷,布置装饰摆设,连原本陈旧破烂的床垫和薄薄的被子也都换成了崭新的虎皮垫子和羊毛被,又轻又软地盖在了朱祁镇的身上,衬得他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而她,索性就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地坐在他的身边,原本还想亲手给他喂粥喂药,被他婉言谢绝后,仍然坐在那里看着他吃,根本就不在乎朱祁镇吃的有多么别扭和尴尬。
铁木尔看着喜宁离开的时候,就跟着出去了,省的在这里被明枪暗箭的眼神和怨气误伤了。
凌若辰既想出去眼不见为净,又怕自己不盯着的话,那个刁蛮郡主还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来。
他们这蛮荒之地,可没汉人那么多的讲究,喜欢了就是喜欢,既然也先说了要将纱耶娜嫁予朱祁镇,她自然就可以毫不避讳地到这里来,再加上她的性格爽朗泼辣,朱祁镇没有直接的开口拒绝,她也完全感觉不到他沉默里的含义。
她本来就对这个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与身边那些瓦剌汉子截然不同的大明前任皇帝有些好感,所以一看到他生病,那女人天生的母性大发,呵护爱怜起来,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的热情感动了,越发得陷了下去。
凌若辰看得那个悔啊,自己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偏偏纱耶娜带来的几个侍女又格外的勤快麻利,很快就把原本阴暗潮湿破旧的小小营帐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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