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攸突然有了大动作,心里知道必然是出了纰漏,也就不再顾及是否会被发现,急忙向子攸的方向走。赶到子攸身边的时候还不算晚,还来得及把子攸拉开。他也不知道那个头戴面具的人是什么来路,只是隐约觉出他的武功极高。
“三更半夜,你倒是还在跟着上官缜到处乱跑?”司马昂转开眼睛,低声说,“你说是别人陷害你,可瓜田李下,就不能避讳一点么?还是说你本来就喜欢如此?”
子攸平生最受不得旁人冤枉她,当下冷了脸,“瓜田李下——早你怎么不觉得?总之今天的事也不过就是从我房里那首下流诗开始的,老娘又不是你那侧妃,有功夫伤春悲秋写那些个淫词艳曲。这事儿就是那时候起的头吧,倘或不是你娶那个侧妃,哪里能生得出这么多事?你怎么就半点也不疑心她呢?做什么总是这么护着她?”
司马昂本来想起萧吟就心烦,平日里就生怕子攸提起她来,现在更觉刺耳,本来从没想说的话也顺口说了出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要只管这样吵闹下去还想安生了么?更何况你见过哪个王侯将相家里的女子可以不守妇道,四处乱走?”
子攸沉默了,也不知是因为明日是母亲的祭日了,所以她就有些魂不守舍,还是因为今天穆建黎来王府里闹又吵出了她娘亲的旧事,让她一直心头难受。这时候司马昂的话堵在她心里,就分外的不好受。也不知怎的就说了一句,“那你不如休了我吧,想来以后这样的事也不会少,何必待在一处不得安生。啊,我忘了你是休不了我的,你从来娶的就不是我,你娶的是我爹的刀。”
司马昂愣住了,月光底下看着子攸低着头,他瞧不见她的眼睛,却知道自家的胸口有些凉。
有时候言语或者比刀剑还厉害,两个人都挑了最戳对方心窝子的话,就这么不知不觉地互捅了一剑。
司马昂无话可说,想一走了之可眼下这也不是地方不是时候,他不能把子攸丢在这里不管。走又走不了,子攸就这么暖呵呵地贴着他站着,他恼也无法恼,只有一股莫名的滋味憋在胸口里,慢慢变成了酸涩,子攸的话没说错,可也不能说对,到了最后,他还是无话可说。
子攸有些惆怅,她总觉得那个惯于不声不响的司马昂离自己很远,最近或许好了些,可她到底还是不知道他的心在哪里。
子攸恍恍惚惚地想起有件事至少得告诉他,“穆建黎藏在前朝皇陵里的那支兵马被人灭掉了,你知道么?不是你干的吧?”
“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何必问我。”司马昂冷冷地说了一句,心头却忽然觉得这话很是有些似曾相识。
子攸恼怒地扬起头来,“我……”她的声音有些大,可话没说出来,身后传来一声低笑,“你们小两口吵架不寻好地方,在这儿找死吗?啧啧,看小攸这德行,小爷我一辈子都不敢讨婆娘了。”
司马昂微微吃了一惊,他光顾着跟子攸生气,竟然有人走近都没有听到。子攸对这声音似乎极熟稔,回头就开骂,“柳叶,你敢教训老娘,我看你才是找死。”
上官缜那宝贝徒弟柳叶在长廊顶上倒挂着悬下来,身子还忽悠悠地荡来荡去。
“你们不去那边听窗户根儿,在这里吵什么?真有气魄。穆建黎还自以为这里隐秘得不得了。”柳叶笑得几乎忍不住要掉下地来,“王爷,你是得了钟无风的消息所以来的吧,都怪我管不住我这张嘴,被他逗引得说了出去。我知道你会来,小攸也会来,你们要是一起在这里被穆建黎分了尸,我师父一定要大大地生我的气。咳咳,所以我就急中生智,在江湖中传言,穆建黎掘了前朝皇帝的坟头,挖出一个宝藏来,因为钱太多,没地儿藏,今晚儿上在这里要找心腹之人商议该埋在哪里才妥当。我在园子最高的那棵古树上守了这晚上,哈哈,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武林同道,傻呵呵地来凑这个虚热闹。”
司马昂总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着实吃了一大惊,子攸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柳叶倒疑惑了,他本来很满意自己干出的这件胡闹事,满心想要邀请子攸跟他一起闹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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