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身边学了好多年才勉强能应付这些账务。
两人又隔着轿帘说了些收成下种交租的话题,小轿就在一处大宅门口停了。门房看见是夫人从田间回来了,忙上来帮着轿夫撩轿帘,嘴里讨好道:“夫人,要不要让轿夫将小轿抬到内院去,也省得夫人劳累。”
鸿韵摆了摆手,她一向不喜欢这个善于献媚奉承的门房,但赵坚说的也对,门房就应该请这样的人,请了那些木讷之人,得罪了贵客也不知道。后来看他除了卖乖讨巧之外,并没有乱传闲话,她才歇了将他辞掉的念头。
鸿韵抬头看见门首挂着“张家大宅”几个苍劲有力笔锋犀利的黑漆大字,笑了笑,“字不错,谁写的?”
赵坚不知道鸿韵是真心夸奖还是看出了哪里不妥,只好在一旁谦虚的笑道:“是拙作,夫人莫要见笑。”
鸿韵回头好好的打量了这个黝黑的男子,看不出他是个外糙内细的主,还藏着这一手,心里多了几分赞赏。
赵坚在王府多年,惯会看人的脸色,饶是这样,也被鸿韵看的局促起来,于是解释道:“是这样的,夫人,前些天小的想请你亲自提,你谦虚的说自己的字过于纤细,不适合放在门首。后来小的寻遍了于集镇,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题字,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去京城找名家,所以小的就只好斗胆提上了自己的字。”
这也怪不得赵坚瞎想,大户人家对于内院的各个门首题字都很讲究,一般都会请周围的名流雅士题字,更何况是这大门外的字。他的字是比许多知名文人好上许多,可是他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下人,所以才会被鸿韵看的心里发毛。
鸿韵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字很不错,又夸了一次,才在两个小丫头的搀扶下进了院内。
这个院子说是大宅,其实也就是旖ni园差不多大,里里外外一共三十多间房。不过用了一道二门隔开,外院住着赵坚和和几个男仆,内院则住着鸿韵和几个丫鬟婆子。买这个院子的鸿韵自己的主意,本来朱见泽在于集镇西郊买了一座公园式的院落,鸿韵当时看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一个人守着一座几百间房屋的大宅子,不吓死也得被闷出病来,还要多请几十个仆人来打扫。所以她不顾朱见泽的强烈反对,当天就决定买下这座小院。
晚饭后,赵坚送来田地店铺的账册,鸿韵看着一大摞的册子,心里直冒苦水,她一向都不喜欢这些枯燥的东西。可是没有办法,这些都是自己的产业,如果自己对账目不清楚,岂不是最后银子都跑去别人腰包里了。
看了一会,她便发现有两处很有问题的账目,几家铺子的伙计,月钱相差很大,客栈的伙计竟比绸缎庄的伙计高出三钱银子,按说都是伙计,工价相差十几文钱是有可能,但整整三钱银子怎么都说不过去。还有每间店铺每月都要花费十五两到二十两不等的应酬费用,相当于整间店铺利润的两成,也够一个小康之家三个月的用度了,这些店铺都是坐等客人上门,又不需要去跑订单,怎么会需要这么多应酬费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