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之音。
深明王苦恼道:“初晨你前日扬我国威,确是有功于国。可这婚姻大事父王已亲口赐婚,却是不便擅改。”
卫晓晓泣道:“那父王也说可以允我一个请求,莫非父王将之视为戏言么?”
深明王作为难状:“这个……”
自有早安排好的说客出场:“陛下,公主殿下是我深明立国以来帝姬之中前所未有过的杰出人物,既是公主心思一时转不过来,陛下又曾答应过殿下要允她所请,不若就和忠义伯商量商量,先将婚约搁置如何?反正两方孩子都还年轻,此事尽可耽搁得起。”
出场的,是深明王的头号心腹,关山关大人。
深明王听了关山的串场台词,作沉吟不语状:“这个……”
沉吟间又有几个显是事先通气的官员站了出来:“关大人此议两全齐美,下官等附议。”
更有知情识趣者去点名聂敬表态:“忠义伯,您看陛下如此为难,不知您的意思是?”
聂敬心知肚明深明王这是唱的哪一出。卫晓晓当日大校场发威之时他也在场,一见卫晓晓使出那般神出鬼没的厉害手段取得胜利,便知道聂家要想娶这个公主媳妇是更加的难了。这时见卫晓晓闹这么一出,心中早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一直沉默以对,那也是为着配合演戏。这退婚一事明显的势在必行,可是若是自己急巴巴的跳出来声明同意退婚,那么又削了皇家与公主的颜面。这时听到自己被点了名,才一脸迟疑惶恐之色的起身,对着深明王方向深深一揖,道:“犬子不肖,未得殿下青目,聂家上下惶恐无地。殿下既无意婚配,臣觉如关大人所言,将婚约暂行搁置乃是上上之策。反正犬子与殿下都还年轻,殿下既有志气学技为国,犬子正也可籍此奋发求进。少年人先国后家,正是大有志气之举,臣等自当促成。”
深明王听聂敬虽然言语恭谨,却仍只是在“暂时搁置婚约”六字上绕圈子,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只好由自己开口道:“聂卿这么想来倒是有理,只是安乐候的婚姻大事却总不能这么耽搁下去。这么着吧,这事既然是初晨这不懂事的丫头闹出来的,就由得她闹去,安乐候若是另有心上人,朕收为义女,以公主礼嫁之。”他顿了一顿,没等到聂敬的“谢主隆恩”之语,只好不情不愿的续下去道:“女儿大了心也大了,确是不由父母了。若是初晨这孩子哪天回心转意了,安乐候又尚未娶亲,那算她有福气,朕自是乐见其成。”
聂敬叩头谢恩,声称聂家家规俨然,聂定必然不会对公主有负,请深明王只管放心,勿以聂家为念,让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云云。
这一出戏唱到此刻才算落幕,帘后内席却忽然响起一片惊呼之声:“娘娘,您怎么了?”
初晨公主的生母明贵妃连日为秋祭与安悦公主及笄之事忙碌本已甚为劳累,这时再听到退婚一事已成定局,气怒交集,竟然晕去。
不过她的老对手容妃也不比她好过,两眼发直,手足冰冷,嘴唇不时嗡动,显然听到安悦嫁入聂家无望心中气忿不平。
卫晓晓惊闻明贵妃晕倒,狠狠的盯了深明王一眼,飞身抢入帘后。
深明王一愕,终于首次为自己一手导演的退婚闹剧而致的后果对明贵妃生出一丝歉疚怜惜之意。初晨是她唯一的孩子,几乎全部的希望,而他在进行这件事前甚至连招呼也没有跟她打一声,难怪她会大受刺激而晕倒。
她生出来的孩子,躯壳中虽然换过了另一个灵魂,却反而对她这当母亲的更为依恋亲近。从这点来看,明贵妃确是有大功于国。深明王暗下决心,要好好补偿一下这在他身边随侍了近二十年的女子。
这边深明王心潮起伏且按下不提,且说卫晓晓冲到后席,嫔妃命妇们全用看疯子般的眼神怜悯的看着她,这滋味实在叫她郁闷得很。
被这样的眼神包围着,明贵妃不气晕才怪呢。卫晓晓恶狠狠的对着四周扫了一圈,诸人看到她目光扫来,皆噤若寒蝉的垂下头去,不敢跟她对视。
哀~~明明是无敌美少女,为什么她附身以来形象越来越歪,一直向“恶女”的形象歪过去?卫晓晓暗自泣血捧心。
不过,这当儿也不是哀怨的时候。卫晓晓召过安宁叫他去传轿,自己默运木灵之气,绿雾在明贵妃身周扫了一圈,昏迷中的明贵妃悠悠醒转。
卫晓晓也不多说,扶着她上轿而去。要分说内情,还是回自己地头上说比较方便,至少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不致隔墙有耳。
当然,她走之后,那些嫔妃命妇一个个连忙不甘后人的指摘起了她的种种失礼行径。可惜卫晓晓虽然走了,她们仍是踢到铁板一块。皇后双眉紧锁,一句话便将她们的话全堵了回去:“初晨非常之人,对她不能以常理视之。”
以至于嫔妃们异常不解:都闹到这样地步了,难道初晨公主仍是皇后眼中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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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要写到感情爆发的场景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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