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会不会断了?”
狄雄道:“放心吧!只打穿了皮肉,没伤到骨头,我的枪法不是太差的。以你的罪过,本不该付出一条腿的代价。”
在西城医院,狄雄付了一块银元的诊药费,大夫检查了后,证实了狄雄的说法,白秀灵看着狄雄,美丽的大眼睛里露出钦佩的目光:“你的枪法真准!”
狄雄笑了:“受害者竟会夸奖我的枪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白秀灵甜甜一笑道:“花钱为小偷治伤的警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敷药包扎之后,狄雄扶着白秀灵出了医院大门,他叫黄包车夫送他们去西城警察局,路过“朱记”饭店时停一下。
白秀灵抱着狄雄一条手臂哀求道:“狄大哥!求你不要送我去警察局,放了我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狄雄差一点心软答应了,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扳着面孔道:“我这样做正是为了你好,你总是这样偷,不仅伤害无辜,最后也会害了你自己。你们作为小偷,考虑过被偷者的痛苦吗?”
白秀灵道:“我是第一次下手,而且还没成功,谁没犯过错?我改了还不行吗?”
狄雄笑道:“是吗?你娴熟的偷窃技巧、聪明的应变能力令我自叹不如,如果不是我懂一点拳脚,现在只怕已被你的同伙打断了气。”
白秀灵见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有同伙,就应当猜到我是有帮会做后台的,你抓了我,就得罪了飞鹰帮,他们会报复你的。”
狄雄笑道:“如果我害怕黑帮,根本就不会当警察了。”
黄包车在“朱记”饭店停了下来。狄雄要扶白秀灵下来,她借口腿痛,不肯下来,狄雄低声道:“你不走,人就把你抱起来扛进去。”白秀灵大惊失色,红着脸乖乖下来了。
狄雄掏出两个铜板,付了车钱。
白秀灵被狄雄扶着走进了饭店。饭店里的几个人,都吃惊地看着狄雄和白秀灵。不过他们随即恢复了平静,这年头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此时饭店里除了老板娘母女、掌柜和两个伙计之外,还多了一个中年胖子,那胖子系着围裙,好像是个厨子。
狄雄在桌旁找张椅子坐下来,把白秀灵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对卫嫂道:“我已经把钱带来了,出让契约写好了吗?”
卫嫂陪笑道:“早就写好了,请我们店里的吴掌柜做了中人,已拿到房管所盖过章了,就待您签字呢。”她连忙叫长脸掌柜把两份契约拿过来给狄雄看,她自己拿了一盒红印泥和笔墨放在桌上。狄雄仔细看完了契约,见没什么漏洞,卫嫂和吴掌柜已经在卖方上面签名捺印了,他就就拿起笔来,在买方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捺了手印,又在买方中人上面签了白秀灵的名字。
吴掌柜问道:“狄先生!您请的中人呢?”
狄雄一指白秀灵道:“她就是中人。”说罢也不管白秀灵是否同意,拿起她的右手食指,沾了印泥,捺在契约上。白秀灵不敢反抗,任其摆弄。
白秀灵小声地对狄雄道:“你让我捺了什么?不会是卖身契吧?”
狄雄笑着摇摇头,取出一卷银元递给卫嫂,卫嫂也把房契给了狄雄,两份契约两人各取一份。狄雄对吴掌柜等人道:“虽然饭店店主换了,不过如你们愿留下,还可以继续在这里干,工资 比以前只高不低,包括卫嫂在内。”
伙计和厨师等人一听十分高兴,连连称谢,正在柜台上摆棋谱的吴掌柜也很惊讶,仔细看了一眼狄雄,抱拳称谢。卫嫂早已收拾好两个包袱,她对狄雄道:“多谢狄先生好意,我必须把亡夫的骨灰带回安徽滁州老家安葬。”
胖子见卫嫂要走,连忙提醒道:“卫嫂!朱老板欠我两个月工钱还没给呢。一共是三块大洋。”
两个伙计一听也连忙插嘴:“也欠我八十个铜子没给!”、“还有我的六十个铜子!”
卫嫂脸一红,道:“对不住,我忘了,现在就给你们。”说罢就从狄雄给的银元中数出几块钱来付欠帐。
狄雄见摆棋谱的吴掌柜不吭声,便笑问道:“老板不欠你工钱吗?”
吴掌柜叹息一声,对狄雄低声道:“我当然有工钱没拿到,欠了两块大洋,可卫嫂现在只有五十块大洋,带孩子回千里之外的滁州要花钱,在滁州举办葬礼要花钱,这点钱根本不够,我怎能忍心再向她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