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助手只是挨了几拳和一记闷棍,只是有些鼻青脸肿,受伤较轻。冯如后背被板凳重击,还被捅了一刀,脸上更是挨了黑脸光头几记重拳,失血较多,直到现在还是难以动弹。
冯如听完二人的话后,缓慢的说道:“是…哪位英雄…救了我们,我想…当面…谢谢他”。朱玉全道:“为首的的人说他姓刘,是微利公司的保安,他说他和师兄弟们来这里是想找当地武馆切磋武艺的,路见不平所以救了我们,跟他一起来的一个女经理还帮我们付了几十块大洋的医药费,但是人家已经有事走了”。
冯如听罢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感觉没有当面道谢而可惜。
朱竹泉道:“我想起来了,你今天上午还要参加飞行表演,门票都卖出去了。”
冯如一听就急了:“那可怎么办?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开不了飞机啊!”
朱玉全道:“那架破飞机我开过好几回了,我替你开吧。”
冯如道:“只好如此了,辛苦你了。”
朱玉全走后,冯如问朱竹泉:“那些救我们的人,你没有问他们住在哪个旅馆吗?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伤好之后,要去向人家道谢啊!还有人家垫付的医药费,也要想办法还给人家。”
朱竹泉道:“我问了,人家不肯说,不过那个女经理说,明天会到医院来看望你,到时候你问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等有了钱再寄给他们不就行了吗?”
医院附近,田梦雪刚刚帮冯如办完一系列住院手续,刚走出门口,却见之前饭店闹事的黑脸光头正等着自己,于是她走过去,低声说道:“黑驴!给你们的五十块大洋不是已经付过了吗?还在这等着我干什么”?
绰号“黑驴”的黑脸光头道:“小妞,打人的钱我的确是拿到了,可事先说好只打我们轻伤的,你手下的人把我的兄弟们伤的这么重,其中一个兄弟高秃子一条腿都断了,你得再付一百大洋赔偿我们的损失”!
田梦雪有些恼怒道:“明明你们言而无信,说好了只用拳头打的,怎么能拿刀捅?害的我们多花了几十块大洋的医药费,还好意思加钱?而且你们抢劫饭店的钱,这个也违反了约定。最多只能加五十块大洋。”
黑脸光头道:“那个为首的浓眉汉子出手太狠了,一百块大洋,一个铜子不能少,否则我就告诉那个姓冯的,是你们雇佣我们做戏的,你们演英雄,让我们演坏人,虽然我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既然是流氓无赖,那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黑脸光头的一旁同伙道:“小妞!你应当听说过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句话,你们可是外地人。”
黑脸光头狞笑道:“其实你长的这么俊俏,如果你留下来陪我们玩几天,不加钱也行。”
田梦雪叹息一声,说道:“你们做的实在有些过分了,好吧!一百块大洋可以给你,但钱我身上没有,得回去拿,而且这里也不方便交易,向南一公里有个乱坟岗,你在那里等我晚上拿钱过去吧”。黑脸光头听完后思索了一下,道:“可以,但只准你一个人来,那些黑衣狠人不能来,尤其那个浓眉汉子,少耍花样,你可别以为我找不到你啊”!伴随着一阵冷笑声,黑脸光头和同伙离开了这里。
见黑脸光头离开,田梦雪向躲在附近街头的刘振东招手,将他喊了过来,说道:“那帮雇来的流氓想敲诈我们,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刘队长,你带着所有人,吃过午饭就到南边的乱葬岗提前埋伏,准备做掉他们”。刘振东点头,立刻跑向附近的黄包车,坐车离去。
吃过晚饭后,田梦雪回到旅馆房间,取出狄雄送给她的袖珍手枪、喷管,仔细检查了一遍,装上消音器,放进后背隐秘的口袋里,取一百块银元,放进手提包里,又拿出化妆品,化了个浓妆,才走出旅馆,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乱坟岗。
田梦雪本以为黑驴只有四个手下,其中一个高秃子断了腿肯定去不了,这样连黑驴在内只剩三个人,而刘振东他们有五个人,对付这几个家伙没问题,所以她才敢一个人过去。
而实际上,广州黑帮出身的黑驴带了十五个人,还有三把土制火枪,甚至高秃子的事,黑驴也说了谎,高秃子虽然腿受了伤,但并没断,这只是他敲诈的借口,高秃子晚上也跟着来了。黑驴作为混江湖多年的老手,被人暗算过多次,也暗算过别人多次,他根本不相信田梦雪会一个人来。
高秃子趴在坟头上放哨,他低声道:“老大!那姓田的女人好像真是一个人来的。”
黑驴一听就笑了起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傻的女人,那咱们就来个财色双收,反正这么傻的女人早晚要被男人骗走,不如先便宜了我们。”
他又对旁边的一个马脸大汉道:“马面!如果那几个黑衣汉子出现了,三把火枪要立即开火,集中火力先打那个浓眉汉子,这家伙绝对是个硬点子,一旦让他近身,我们全都不是对手,所以万万不能让他近身。”
马面脸上有一道长疤,他低声道:“那个女人敢一个人到乱坟岗来,不像好对付的,最好一枪崩了拉倒,免得出现意外。”
高秃子低声笑道:“那姓田的女人那么俊俏,老大可舍不得,就算要杀,也等玩腻了再杀。”
黄包车离乱坟岗还有二百米就停了下来,车夫不敢再走,田梦雪只好下车自己走,车夫拉起黄包车掉头就跑了。
这时早已绕到黑驴他们身后的刘振东等人开始拔出枪,装上消音器。刘振东准备了两支枪,一支带瞄准镜的步枪,一支手枪,手枪虽然用起来更方便,但射程不如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