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一气呵成。
夏原山擅长的就是草书,但是这种草书,即使以夏原山这个省书法家协会理事的水平,也承认自己写不出来。
草书,可不是胡乱的画几笔,就可以称为草书的。草书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最难。就像人一样,先要会走,然后再学会跑。不会走就要跑,只能是摔跤。
书法练习也一样,先练楷书,然后再隶书,行书,最后在这些都有了一定的功底下,再练习草书。
夏原山从十几岁开始练书法,今年七十五岁,练习书法已经有六十个年头了,但是夏原山却承认这八个字他写不出来。
书法固然需要苦练,但是也需要天赋。不过即使再有天赋的人,要写出这样的书法,也至少需要三十年以上的书法功力。
“好,好,好!”夏原山一连说了三个好,“这三种符一样给我来一张,但是我需要你把这块布赠送给我,你看怎么样?”
夏原山的话,让旁边准备看笑话的一些神汉神婆们大跌眼镜,虽然他们都没眼镜。
这老人得了老年痴呆症吧?几张纸这么贵还买?要不就是钱多烧的,不过看样子不像啊?
同行们都纷纷自我反省:是自己的经营方式有问题,还是针对的消费群体有偏差?自己这些人一晚上累的口干舌燥,也不过千八百进账,这还是好的。而这个不起眼的小青年,还是属于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那种,简单一句话,一下就三万块进账,不费吹灰之力,这简直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行,就送你了。”吴子煜很痛快,这块白布是他花了两块钱在小市场裁缝店,买的一块下脚料,加上一支一块钱的毛笔还有四块五的墨水,一共成本不到十块钱,送了也就送了,最主要是做成了一笔三万块的大买卖。
老人掏了半天口袋,才颓然道,“我没带工资卡,要不你在这等我一会,我最多四十分钟,回家取了马上过来,咱们一起去取钱?”夏原山又是一拍额头,“拿了工资卡也没用,银行已经下班了,要不我先付定金,这些东西你先给我留着,明天我取了钱,你再把东西给我。”
吴子煜看看远处新世界购物中心大楼顶上的大钟,已经快八点了。中午时候,陈静来找过自己,她说她今天八点下班,让吴子煜下班后等等自己,自己有话跟他说。
吴子煜点出三张符,连同那块成本不足十块钱的白布,一股脑塞到夏原山手中,“不用这么麻烦,我一会还有事,这个你先拿走,明天这个点,你再来把钱给我,我还在这。”
吴子煜说完,把其余的符篆塞进口袋,转身就走。
夏原山有点发愣,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不在乎钱,还是确实有事?虽然自己没有一走了之的心思,但是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也太大度了。
夏原山是海大的教授,退休后,又被高薪返聘到了学校任教,他有钱,退休金还有返聘金,都很高,一个月就差不多能有一万七千块。三万块钱,他还真没看在眼里,不过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非常好。
夏原山珍而重之的收好那吴子煜那张行草绝佳的作品,心中还一直叨念着好字,好字,然后把那价值三万块钱的符篆,随手一折,放到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