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不过让路强欣慰的是,铁战依仗坚城,竟然妄图据城而守。得到这个消息,路强大军再次加快了脚步。
其实在路强内心深处,对北府军一直都有种特殊的感情,何无忌、檀道济、赵伦文这几个如今在他麾下独挡一面的大将,皆出自北府军,而不论是周安穆还是铁战,曾经也都是路强很欣赏的将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路强宁愿招降他们,而不是与之决战。
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随着铁战的屠刀落下,包括铁战在内的那些北府兵将,都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此时路强的心情早已经平静下来,大军已经开动,就势必要打好这一仗,不能感情用事。
阳新距离浔阳只有几十里路程,路强相信铁战一定已经知道自己到来的消息,索性命令部队就地休息,然后命人给铁战下了一封战书,约他明日决战。
而此战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路强知道,铁战一直想与自己单挑一回,那么自己就给他这次机会,同时若不能亲手宰杀铁战,他也同样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现在路强的心思都用在即将开始的大战上,所以对代千秋安置兄弟的事,也没往心里去,在他想来,只有打败刘裕,杀回建康,到时再把兄弟接回去就是了。
铁战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对于在浔阳干的这一切,事后他也未尝没有后悔过,但这细微的一丝悔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什么汉人不汉人的?不是我的人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根本也无需讲什么仁义。
正如路强所想,铁战一直渴望与路强一战,为了这一战,他不惜冒着被刘裕责罚、甚至掉脑袋的危险,如今路强终于如约而至,他怎能在这个时候退缩?那样的话,他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不说,从此也将让他无法在北府军中抬头。
至于事后刘裕会怎么处置他,他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甚至他曾想,如果自己一战干掉路强,那不就什么都结了吗?
这些日子以来,铁战一直勤练武艺,酒色什么的,已经全忌掉,他要保持全盛的精力与路强一战。
孟怀玉此时也在浔阳城中,这是个很有头脑、又文武双全的将领,深得刘裕信任。
对铁战做的这些,孟怀玉是十分不赞成的,但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没用,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致对外,应对荆州大军。
他很赞同刘裕的主意,将大军撤到江北,主动放弃浔阳,留这个烂摊子给路强收拾去。
可现在的问题是,铁战根本不听他的,就连他拿出刘裕的三道急令都没用。这可如何是好?
他现在很纠结,大战在即,这个时候处死铁战的话,势必会影响军心,而且还得说前提是能杀死铁战的话。
谁都知道铁战那家伙一旦发起狂性来,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若是被他知道刘裕要秘密处死他,还指不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呢!
所以这件事必须慎之又慎。
已经有消息传来,荆州水军正顺水而下,而建康方向、自己这方的水军虽也在向这边赶,但一个是顺水、一个是逆水,在速度上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眼看路强就要兵临城下,水道再被切断的话,他们的灭亡也就是个时间问题了,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后,孟怀玉打算找铁战商量一下。
干掉铁战不现实,那可不可以让铁战同意自己率大军先返回江北呢?
落日的余晖洒在曾经繁茂的街道上,破败的店铺、随处堆放的垃圾,一副末日将临的凄惨模样,整条街道除了军兵,基本看不到平常百姓的身影。
看着这样的场景,孟怀玉不止一次感叹,这样的城池要来干什么?昔日五胡乱华,所作所为怕也不过如此吧?
铁战刚吃过饭,正在练武场做着最后的准备,每想及明天就要与路强决战,他的血液就沸腾起来,仿佛每个汗毛孔都在向外冒热气一般。
听说孟怀玉来了,铁战不由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知道孟怀玉所为何来,但在他想来,浔阳城高墙厚,不可能那么轻易被荆州军攻破,也决不可能再出上次那样的事。
而只要浔阳不破,就可象钉子一样契在荆州军腹部,从而有力分担刘裕的压力。
但铁战也知道,这种事他不能一意孤行,之前因为没有经刘裕同意就偷袭浔阳,想必刘裕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刚刚又连续拒绝了刘裕的三道命令,如果再这么强硬的话,岂不有负刘裕对自己的信任?
心中盘算一番后,命人把孟怀玉请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