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的投石机也开始发威了。
这种小巧的投石机原理,有点类似后世的弹弓,只不过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跑在最前面的魏军刚拉开弓弦,漫天的石块就落了下来,而被石块砸中,可不象弓箭那样,射中目标就失去威力,因为石块都是会滚动的,砸中第一个人后,往往都会继续向后翻滚,然后再带倒几个人。
万人冲锋,一旦前面有人倒下,转眼就会被后面的同伴踩成肉泥。
第一轮石块之后,一万魏军的攻势顿时就缓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刚刚还做出防守姿态的长矛兵忽然如潮水般后退,彻底把阵线让给身后的弓弩兵。
于是弓弩配合着石块,再次如疾风骤雨般向魏军撒去。
“怎么会这样?”
拓跋珪被晋军层出不穷的手段弄得脑袋都快缺氧了,不过这回他总算没有再鸣金收兵,而是派出两万骑兵分左右接应那些自己逃回来的军队。
谁都知道临阵脱逃是死罪,可在如此恐怖的袭击下,再不跑就是脑袋有问题了,所以拓跋珪并没有怪罪那些自行溃退回来的士兵。
这时他已经看出晋军左右两翼的骑兵已经隐有发动之势,所以他必须保证军队不能乱。
对面大军环卫下的路强见状,不由暗暗点头,拓跋珪果然够老辣,看来自己想要突袭他的计划,又无法实施了。
路强没有命令大军向前推进,他的军队以步兵居多,若离城太远,是很容易被魏军切断退路的。
对面的拓跋珪这时也犯起愁来,晋军看似摆开架势了,却仍不肯同自己正面开战,而晋军的投石机太过恐怖,军队若再冲锋的话,势必还会增加损伤。
其实士兵的损失还在其次,拓跋珪两次南下,均空手而回,而且还损兵折将,这已经严重损伤了他的威信,将给他的统治带来极大隐患。
很奇怪的场面,双方都有顾忌,却又谁都不肯先退兵,一时间竟僵持在这里。
片刻之后,路强忽然纵马而出,来到两军阵前,高喊道:“拓跋老兄,出来一叙如何?”
拓跋珪眼见路强单骑而出,微一琢磨,就明白路强是为什么而来了,心中微微一叹,中原有他在,怕是再无自己用武之地了。
当下不顾侍卫们的反对,也催马单骑而出。
“中原皇帝,可是要与我单挑?”
听了拓跋珪故做强硬的话,路强不由笑道:“如果拓跋老兄有兴趣,我也不介意奉陪,只是恐你不是我对手”
“行了,明人不说暗话,两军正面交锋,我的军队不如你的军队,因为我的骑兵太少,不过你想彻底打败我也不太可能,与其在这这么干耗着,不如彼此退一步”
借拓跋珪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同路强单挑,那不过是一句壮脸面的话,待路强说完最后一句话,才冷冷地道:“如何退法?”
“你带兵退出雁门关,我保证不阻拦你,让你平平安安地退走,如何?”
路强说完,见拓跋珪似有不服之意,随即冷下脸来:“拓跋老兄,说句最实在的,我能败得起,你败得起吗?别到时候孤家寡人地逃回草原,恐怕你的皇帝宝座就要让给别人坐了,现在我们体面地结束这场战争,对你我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好好想想吧!”
随即又道:“放心,你活着,我也不会睡安稳的”
路强的话句句都说到拓跋珪的心里,尤其是最后一句,拓跋珪呆了一下后,不由放声而笑。
“中原皇帝,你可是说到我心里了,有你在,寡人又怎能睡好觉?好!就如你所说,我退出雁门关,你的军队不得骚扰我的军队”
路强微微一笑道:“中原人最讲信用,拓跋老兄可以走了,但愿我们后会无期”说罢向拓跋珪拱了拱手。
二人都是当世霸主,也只有彼此才能接受对方的礼敬。
拓跋珪学着路强的样子,也向路强拱手为礼,然后拨转马头返回本阵,很快就见魏军前队变后队,缓缓向北退去。
看着魏军终于退走,路强不由暗暗长出了口气,拓跋珪打不起,他何尝再想打下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再明白不过的常识,此战即便打败拓跋珪,自己也必元气大伤。
现在燕地刚刚占领,还存在着太多不稳定因素,所以要彻底消灭这个来自草原的隐患,只能等待以后了。
眼见魏军退走,路强也大手一挥:“收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