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从文听了,哈哈大笑:“令千金真性情,不拘小节,我倒是欣赏的很。要我看,这也是正常的,年轻人嘛,自然喜欢与年轻人待在一处。要我说咱们也不必拘着他们在这里陪两个老头子,干脆让令公子同犬子出去走走,也看看园子里的景致。倒是咱们,年纪大了,这油腻的东西吃多了可不得了,不如你我二人书房一叙,喝喝茶,岂不是美事?”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齐猛明白这是到了要谈正事的时候了,便笑着起身道:“不瞒秦老爷,小可不胜酒力,方才席间小酌几杯,现下只觉得头痛的很,想必是酒劲上来了,正想去外面吹吹风,醒醒酒,可在下只身一人也不方便,不知道秦公子方便与某同行吗?”
秦子诚自然道好。
“好好,去醒醒酒吧!”齐富贵暗笑,自己这个儿子号称是千杯不醉,几杯小酒哪里就会让头痛了!
二人起身离席离开雅叙阁不提。
秦从文拱手道:“齐老爷,您看……”
邀请的意思十分明显。
齐富贵眼中精光一闪,“茶是个好东西,饭后喝一喝也是有好处的。”
秦从文高兴的附和,“那是,那是。”齐富贵的意思挺明显的,这不就是答应了嘛,只要他肯谈,说明这门亲事就有希望。
只是儿媳妇怀孕了,这事儿只怕不好办。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敲定两家人结亲的事儿,其它的,以后在处理吧!
“齐老爷,这边请。”
二人随后离开了雅叙阁,去了秦从文的书房秘谈。
再说齐宝珠,离开雅叙阁去了秦黛心的院子时,天还没有黑透,秦黛心早已用过晚饭,已经拆了头发正倚在枕头上看书。
突然听到有人报,说是齐家大小姐来了。
那跟着来的下人是个机灵的,一进门时便知会了守在外面的小丫头。
秦黛心不知道齐宝珠会来,全无准备,只好披头散发的穿着中衣见齐宝珠。
齐宝珠不但不取笑她,反倒安慰她说:“闺中姐妹若真是交好,自然应该见过彼此就寝时的样子才算,今天我见着了你的,改日再让你见回去就是,绝不占你便宜。”
秦黛心本就不是拘礼的人,她守礼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听齐宝珠这样宽慰她,倒也不在乎了,还道:“说到底还是我占了姐姐的便宜,你最狼狈的模样我都见过了,这算什么。”
齐宝珠知道她说的是山上破庙里的事儿,便随意笑笑,坐到炕上去了。
屋里的丫头们纷纷给齐宝珠见了礼,好不热闹。
齐宝珠随身带着一只鹦哥绿的小锦兜,里面装了不少好玩意,她随手抓出一把交到如意手里,“分给你的几个小姐妹们吧,也不值什么钱,就是些玩意。”
齐家嫡长女赏下的东西,会差到哪里去?她这么说,无非是怕下人拘礼不敢收,反倒落了秦黛心的面子,显得主仆都小气罢了。
如意也大方,高高兴兴的谢了她的赏,带着屋里春丽和雪晴下去了,燕氏去了苏氏的院子还没回来,因此不在。
屋内只剩小姐妹二人闲话。
“我知道今天晚上父亲宴请令尊,却不想你也跟着来了。”不是谈大哥取平妻的事情吗?怎么也把齐宝珠也带来了?
“他们之间的吃吃喝喝都是算计来算计去的,有什么意思?吃也不得吃,喝也不得喝,无聊透顶。”齐宝珠莞尔一笑,“来见你才是要紧的,几日不见我可真想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秦黛心觉得齐宝珠变了,才几日不见,她似乎变得心事重重,对她虽然一如既往的亲近,却少了当初接人待物时的那份没心没肺的感觉,好似这人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了似的。
秦黛心握了她的手,悄声道:“姐姐可是胃口不好?所以没吃多少东西?我这里倒是有不少果子点心,你用些可好。”
齐宝珠垂了眼帘,不多时抬眼看秦黛心,似有话说。
秦黛心心知肚明,看她那眼睛下的那片乌青,肯定是近几日都没睡好,思虑过多所致,这样心事重重的憔悴,又怎么能是一点铅粉能遮盖住的呢!
齐宝珠沉默,秦黛心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似乎在传递某种力量。
齐宝珠突然哽咽,紧接着便是压抑的低泣声,秦黛心从没有安慰过哭鼻子的人,一时间也慌了手脚。
“好姐姐,这是怎么了?”
齐宝珠哭得伤心不已,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滴落下来,她甚至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到头来却发现丝毫不起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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