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它还没有铺完,再转成另外比较宽敞的道路。
树林里几乎见不到人,奇怪的是,也没遇到松鼠和麻雀。
一个女人的呻吟声把大卫吓了一跳,他呆呆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办。
以他的人类经验无法判断这个女人是受伤,还是在享受。
女人的声音很大,接着有多个男人的笑声传来。
大卫忍不住循着声音悄悄走近前去,转过两棵高大的榆树,在宽敞的开阔地,正发生着故事。
大卫看得傻了,全身发烫,不停地吞咽口水,却无法挪动脚步。
女人发现了他,突然坐起来,脸上并没有露出惊慌神色。
她黑发如瀑,披散在雪白的胸前,两只漆黑闪亮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望向大卫,一脸无所谓。
大卫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慌乱,连忙转身就跑,没注意前方的榆树,一头撞了上去,跌倒在地。
身后响起震耳欲聋的笑声,大卫不敢回头,爬起来一阵乱跑,竟从原路跑出来,遇到了捡拾垃圾的女人们。
“不是指给你路了?像没头的苍蝇乱闯。”
“这,这,他,他们。”
“你看到他们了?”
大卫只好不停点头,脸皮涨得通红。
“他们和百合子在一起吧?”脸上有雀斑的白种女人笑着问。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是个亚裔女人。”
“亚洲。”白种女人神情瞬间变得悲伤,自言自语地说:“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几个女人没再理会他,绕开他走得更远了些。
大卫明白了,刚才遇到的那群男人就是建筑师,岛上的房子都是他们建造的,所以要跟他们找房子。
但想到刚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他却没有勇气再回到树林里见那个白玉一般的女人。
大卫只好在一棵树下坐着等待,眼睛不时望向刚刚闯入过的榆树林。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遇到那个女人,他会为她着迷,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
她那明眸善睐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打动了他的心,大卫低声念着女人的名字:“百合子,百合子。”
在这个区域晃荡一段时间,大卫已经知道这里没有黑夜,也许都没有人来统计时间,也没有管理者。
他睡着了,又醒了过来,那群男女一直没有从榆树林里走出来。
也许他们去了更深处的密林,也许从别的出口离开了,他却像个大傻瓜一样等在这个幽径密布、四通八达的路口。
大卫决定不再等待,依然返回榆树林,尽管他可以像个流浪汉一样睡在草地上或者树下的长木椅上,但一间房子才能给他安全感。
连接几天睡在露天里,他会变得极度焦虑,无法入睡。
等大卫再回到让他难堪又难忘的地方,空旷的草地上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笑颜如花的百合子,连一片纸屑也没有,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大卫沮丧地蹲下去,像猎犬一样搜寻着百合子曾坐过的地方。
有朵小黄花被丢弃在草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草地上自己生长出来的。
它的花型大小和草地不符,看上去像灌木丛开出的花。
虽然大卫以前没见过这样的花朵,叫不上来名字,而且它现在已经被压得像个标本,但是大卫能分辨出这朵花是女人带到这里来的,并不是附近的树木开出的花朵。
他把小黄花小心地放进衣兜里,继续向密林深处走去。
他必须找到建筑师,观察研究几天小岛上的情形,然后再建造一只小船去附近的海域转转。
既来之则安之,在不明白周围环境的情况下,不轻举妄动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