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卡布里的追问

个富豪的恶趣味，把手头梦灵鼠的血都出售干净了，再拿出来卖大赚一笔。反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血的用途都是自己的独门消息。

    安排好自己的发财大计，李棱拎了两瓶烈酒，一只烧鸡来到一条熟悉的小巷。

    自己就要离开凯尔了，走之前来见见老朋友。卡布里还是窝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研究着自己的理论。有些不一样的是，这次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图纸，一眼看去像是一台大型的机器，他正踩在三角梯上，趴在图纸上写着什么。

    转头看见李棱推门进来，就搁下手中的笔，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怎么，布拉德瓶没电了？”卡布里边说边打开李棱带来的烧鸡：“唔...张大娘烤鸡！”

    “没有别的事，就是找你来喝酒！”李棱一拍打开酒封，烈酒的味道便从酒瓶里散了出来。

    “好酒好酒”卡布里陶醉在酒气之中，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口下去，却是变得满脸通红了。

    卡布里就是这样，明明不胜酒力，却嗜酒如命，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从不去买酒，李棱觉得这也是个怪人。

    又也许，其实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很变态，不过有的人变态的方向比较成功，人们称之为优秀而已。

    “唔~”卡布里又抿了一小口，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了。

    “不对劲啊，不对劲！”卡布里舔着嘴唇，悠悠的说道：“降临者，其实你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李棱此时也喝了大半瓶酒，有了三分醉意，

    不过这种醉意在全连接中，是通过电流刺激产生的虚拟醉意，并不是真的酒精麻醉大脑神经元的效果。

    “你刚降临不久，之前与我也并不认识，就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听什么样的话，是不是很不对劲？”卡布里说着。

    李棱咻然一惊，马上酒便清醒了一半：“这有什么，我们是神选之人，自然要有些不同之处。”

    “这天上真的有神仙吗？”卡布里透过那几扇高高的窗户，望着屋外的蓝天，遥遥的敬了一杯，也不知道在敬谁：“在那大陆纷乱的八万年里，神仙在哪里？魔鬼又在哪里？在那大陆和平的两万年里，神仙在哪里？魔鬼又在哪里？现在距离真正的神迹诞生，已经过去了十万年，突然神仙与魔鬼又都派出了自己的使徒，来到这里，是神仙料到了未来，还是他们相互的约定？”

    卡布里又顿了顿说道：“亦或者说，神仙与魔鬼，其实是同一个人？”

    李棱听的心神巨震，如果把这个人，说成是地核——新世纪的主脑，那这个推论应该是完全正确的。

    “不对劲啊，你就和这个世界一样不对劲。”卡布里看了看自己墙上的图纸说：“这台本应早就做好的机器，本该在帝国科技大会上证明我的机器，却总有什么在阻止着我在将它最终的完成。”

    “是谁，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蒙在我们这个世界上的迷雾到底是什么？神选者也好，降临者也好，你能告诉我吗？”

    李棱的酒瓶不觉中跌落在地。呯的一声，将李棱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上一世遇到卡布里的时候，他看起来有些麻木也有些绝望，只是个很和蔼很喜欢吹牛的小老头，总爱和他吹嘘自己年轻的事情。

    现在想来，也许那就是对自己坚信的真理求证无望时的自暴自弃罢了。

    李棱很想说出来，但他又知道眼前的这位老头，绝对有让整个秋梦发生骚乱的潜力。一旦骚乱产生，所有骚乱区域的人，无论是玩家还是秋梦本地的人都将会被清除，玩家被送往澳大利亚休眠等待下一次重启，而游戏中的虚拟人物将被强制删除，一个不剩，自己则会被送往南极异能者协会接收审判。

    结局并不会有什么不同，即便卡布里再睿智、再强大，发明出神级的武器，但哪有怎样？不过只是一堆数据，一堆断电就会消失的数据而已！

    好在卡布里也并没有追问下去，最后一口喝干之后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李棱将地上的碎片慢慢捡拾起来，却不小心被割伤了手指。

    “嘶~”他疼得缩了下手。

    他知道，就在这天上、在这地上，在这空气里，每个分子的运动，其实都是地核强大的CPU运算的结果。

    他发出的每丝声音，做出的每个动作，都将被地核所捕获。

    “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李棱轻轻的说，他有些愧疚，也许是出于强者对弱者的某种怜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