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成蝶篇 117 卷二 尾声

嗓子道。

    “不会说话，什么意思？”红罗不确定道。

    “就是哑巴喽，”阮烈再次耸耸肩，不得不承认，童言无忌。“我妹子很早以前就不会说话了，唉，真可惜，想当初，她的嗓音可是比山间的泉水声还动听呢。”

    “被人陷害的？”红罗用怜爱的眼神看着苏小青，对方却对她不管不顾，只是直勾勾瞧着楚南浔。

    “是的，一个蒙面人，我父亲搜查了几十年，还是让他跑了。”

    “可怜的姑娘，”红罗叹息着，仿佛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是不自觉的同情与自己有类似遭遇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事。

    “你们不想家吗？”红罗眨眨眼说，虽然她用了“你们”两个字，但眼神却是停留在阮烈身上的。

    “我觉的无所谓，”阮烈耸耸肩，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虽然我老爹对我挺好，但再好的东西也会有厌烦的时候。我老早就想出去看看，瞧瞧外面的世界。如今成行了，心里还是相当开心的。”

    当热情散尽，你会后悔的。红罗暗暗想，但她没有说出来。这话听上去随和温柔，可它却是最毒的鸡汤。所以红罗觉得，个中辛苦，还是交给他自己慢慢体会吧。

    “马上到了，各位，小殇河就在前面。”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竹林中前行了一刻钟。当玄阴和尚的声音传来

    ，四周竹林已然稀疏，光线也亮堂了许多。

    “准备下车吧，登船了。”黑金轻轻抱起楚南浔，白霜则急切地靠过来，生怕众人把它落下。十多日不见，这小家伙又长大了不少。

    天完全放亮了，可雾气却愈加浓厚起来。红罗下了车，只见前面一片纯白。她扫视周遭，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云海之中。后方是稀稀疏疏的竹林，前方是烟波浩渺的河面，只可惜，由于雾浓，她只听得到水声。

    “就在前面，”待所有人都鱼贯而出，玄阴和尚指着某个方向说。这时他以摘下斗笠，但即便如此，黑金还是看不出他就是玄阴和尚。因为和平时相比，此刻的他大有不同：眼睛小了，鼻子高了，便是一向洁净的下巴也多了不少扎人的胡须。看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

    “等等，”就在众人向玄阴指的方向靠近时，隔着浓密的白雾，红罗却忽然阻止他们前行。“前方气息不对，站在那里的不是我们的人。”

    “已经猜到了，”相比机警的众人，玄阴和尚却要轻松许多。“该来的总会来，逃是逃不过的。看你了，红罗，你知道是谁在那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呐！”

    “我明白，”红罗瞬间变得肃然，“各位且稍作等待，红罗去去就来。”于是她向前走去，脚步异常坚定。

    “是谁在那儿？”红罗离开后，阮烈兴致勃勃问。

    “你的情敌，小滑头。”玄阴伸出雪白的手，让阮烈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些。“你不是说要讨那位姐姐做娘子吗？现在是个机会，干掉那个男人，就没人跟你抢了。”

    阮烈到底是个孩子，纵使借他一颗虎胆，他也是不敢上前的。

    ……

    “来了？”河边，船头，灰衣抱剑而立，冷声道。

    “来了。”红衣女子目视前方，回答道。

    “你还记得我？”男子反问，语气很是不屑。

    “自然记得，”女子回答，“之前不过是假装。”

    “啊，一定很辛苦。”男子按然不动，水声潺潺，十分悦耳。“要走了？”

    “对，要走了。”女子回答，“去北方。”

    “好，”男子冷冷回答，并无更多言语。

    “你有何打算？”片刻后，女子问：“要战还是要走？”

    男子缄口不言，唯有握剑的手攥得更紧了。

    “要战？”女子反问，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盖的失望。“既然如此，来吧。”她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我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出乎女子的意料，男子并没有出剑。“刀剑历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女子说的果断，丝毫不留辩驳的余地。

    “好吧，”男子叹息一声，依旧屹立不动。

    “所以？”女子不太确定，“你……”

    “走吧，”男子的回答让女子颇感意外，“不过不要走原来的路了，那里早就有人埋伏了。”

    “为什么？”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走！”男子打断他，声音掷地有声。

    女子自知无需再言，于是转身离去。

    当她再度回首，船头已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