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借着室内灯光看到阶下捆有一人,却看不清楚是哪一个。
陆千被鲍鸿一推,他手脚皆被捆住了,没能保持平衡,一个跟头栽到在地上,刚好滚到室内,火光照耀下,只见他嘴角仍有血迹,大腿上一支羽箭在刚触地的时候又扎进去几分,有鲜血涌了出来,洒在室内。他一边脸着着地,一声不吭。
陆千本是禁军,刘宏看着有些眼熟。但却叫不出名字。心里面一边赞叹其英勇,一边又担心他出言指证蹇硕,他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此次谋害朝中重臣,又是受何人指使?”
“小人乃禁军小卒,不足挂齿,亦死不足惜!何进身为大将军,权势日大,浑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小人要杀的只是个奸臣而已!也并未受他人指使,小人这样做是受自己良心的引导。只可惜未能如愿!”陆千翻眼看了一下跪在最前面的何进,鄙视之色人所共见。
“大胆!”鲍鸿与刘宏同时开口。不过鲍鸿马上意识到不对,连忙闭了口,低头跪在阶下。
刘宏抬眼看了看鲍鸿,又看了看何进,见他满脸怒色。这才又向那陆千说道:“何大将军为我大汉栋梁,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你刚才所说大将军不将朕放在眼里,简直荒谬!”刘宏说完又向何进看去,并接着说道:“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微臣一腔忠心,岂会对皇上不敬,此等小人竟污蔑臣下,臣恳请陛下将这等小人就地处死!”何进脸色发白,显是怒极,恶狠狠的看着陆千,重又磕了头。
“既如此,那大将军是明白蹇硕无罪的咯!好,就如你请。将这小人就地处斩!”刘宏微微一笑。
何进听完立时皱眉,刚才刘宏无意间竟将蹇硕撇开了。如果此时自己同意刘宏的提议,那么蹇硕不就逃过了一劫,自己也再没证据证明蹇硕是此事的主谋了。如果自己此时反驳,岂不是正应了陆千那句话,根本不将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他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陛下,刚这小贼自称只是一禁军小卒,若他真是一禁军小卒,岂能摆开这么大的阵势来谋害大将军,明显是欺骗皇上,亦从此可看出这只是一满口胡言的小人。他的言语岂能轻信?明明自己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胡言乱语,竟反称大将军对皇上不敬。他的确该死,但是在死之前我们一定要找出幕后的真正指使者。”袁绍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皇上寝宫之外,恰好听到了刚才一番言语,这时见何进不知所措,立时出言反驳。袁绍名声如此响亮,本身还是有些智谋的。
何进闻言如遇救星,连忙跟着说道:“袁本初之言,正是我意!”
刘宏眉头一皱,半晌后缓缓说道:“那依大将军之意该如何行事?”
“这,这当然是让他指出真凶!”何进知道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但他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爱卿刚才也听见了,他自称是受自己良心指引,不肯说出真凶,如之奈何?”刘宏说了这么多
话,精神有些不济,他缩了缩脖子,有些冷。蹇硕连忙又将被子拉上了些,自始自终他没说一句话。
“这,这。”何进环顾左右,见无一人出来帮忙。正不知如何说话时,只听跪在另一边的刘贞说道:“陛下何不降恩于这禁军小卒,明言若他愿意指出幕后之人,可戴罪立功,免去死刑,这样或许这禁军小卒愿意指认也不一定。”
刘贞说完之后,场上众人一时都没出声,何进左右利弊,皱着眉头说道:“臣也是此意,若这小卒愿指出幕后之人,可免一死!”
刘宏皱眉看了看身边的蹇硕,却见蹇硕脸上无任何喜怒变化,心中焦急,生怕自己若许诺了那小卒,那小卒会当场指认蹇硕,若自己不同意,岂不是不愿查出真凶。他抬眼看了看何进,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如卿所请!”
“陆千从实招了吧,难道皇上开恩。”袁绍开声道。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哈哈哈,小人还是句话,此次所为实小人心愿,小人就是主谋。大将军要杀要剐,悉随尊便!”陆千哈哈大笑。
陆千这一笑,场上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除了刘宏之外,其余的都是愤怒,只有刘宏脸色转好。那蹇硕之前一直不动声色,此时闻言也向陆千望了过来,眼中有诧异之色,同时又有些悲愤。
“好胆!圣上,也不必此人指证,直接杀了了事。这谋害大将军的主使正是皇上身边的蹇硕,臣就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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