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刀彭昆,一个亦正亦邪的刀客,十年大乱期间,大陆先后出现过不少刀法神乎其神的人物。
名号最响亮的有九位,江湖朋友称之为天下九把刀,至尊刀就是其中之一,一个谁也不卖帐的独行刀客。
九重楼长老血虎苏青所教的风云血刀,也名列九把刀之一。
如果这人真是至尊刀,那就不可能委身在他人手下充当爪牙。
“你少臭美。”江星的怒火消失了一大半,但口气仍然强硬:“你只不过比在下多活了几年,在天底下以刀排名,你至尊刀与在下的风云血刀份量相等。好家伙,你也开始招朋引类啦……”
“风云血刀?哼,人多才能名利双收,所以彭某正式开山立门,收一些有根基的子弟传艺,将至尊刀法发扬光大,有什么不对吗?你看我是不是有一门之主的气概?”
至尊刀拍拍胸膛,神气万分。
“你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个皇帝。”江星嘲弄他说,收刀入鞘:“开山立门并没有什么不对,但用作争名夺利的工具,你就立错了门,堆错了山。”
“那是你这种目光如豆的人的看法。好小子,你就是自在公子呀?”
“如假包换……”
“揍死你这种浪得虚名的混蛋!”
至尊刀突然冲上,金豹露爪劈胸便抓,五指如钢钩,久蓄的浑雄内劲陡然迸发,这一抓快逾电光石火,出其不意行致命一击,指尖在八尺外便具有神功外发、虚空伤人的威力。
即使是行家中的行家,也难从这快速而并不起眼的一抓中,看出有何异处,更不可能看出凶兆。
愤怒中出手揍人,是自然而然的小惩,怎么可能以绝学行致命一击?
这一抓应该算是出其不意揍人泄愤,该是警戒性的小惩。
但哈托尔却看出了凶兆,而且在对方出手的前一刹那,预警江星,让江星感到一阵心悸,一阵寒流自心底涌升。
并神意一动,带着江星疾退丈外,快得不可思议。
甚至连旁观的金牡丹,也没看到江星的身形是如何移动的,甚至看到至尊刀的五指,已经抓及他的喉部,沾及胸口的锁骨,似乎抓实了。
“哎呀……”同时传出金牡丹惊恐的叫声。
可是,江星现身在丈外。
奇异的、令人心寒的劲流呼啸声入耳,至尊刀保持沉马步,爪前伸,五指收
放不定、呼吸停顿的姿势,眼中却涌现惊讶神色,似乎仍不相信一抓落了空。
“夺魂魔爪!”江星愤怒的叫声震耳:“你这混蛋用了十成真力突下毒手,你没有半点成名人物的风度和尊严,你只是一个卑贱的人渣,你污辱了九把刀的名头,我要宰了你!”
最后一声叫出,江星已幻现在原处。
至尊刀竟然不拔刀,舍长用短,仍然
以爪攻击。
一爪抓空,噗一声沉闷打击声传出,右胳膊便挨了他一腿,力道惊人。
一声惊叫,至尊刀飞撞而出。
两名大汉恰好掠出亭外,也不拔刀,同时大喝一声,两人同时用劈空掌遥攻,阻止他追袭至尊刀。
劈空的掌力十分惊人,掌出风雷乍起,真可以伤人于丈外,聚力一击,威力
倍增。
亭内的另四个人,在一声暗号下,向亭后飞退,行动如一,速度相等,想追赶的人,绝难抓住逐一消灭的机会,而四个人皆可随时聚力反击阻挡。
至尊刀被踢飞出文外,着地时右腿一软,向下挫,乘势滚倒,滚了两圈斜窜而起,如飞而遁。江星虽踢中至尊刀一脚,但感到如中铁石,反震力十分可怕,只感到右脚麻麻地很不好受,因而身形一顿,失去再发招的机会。
扑出亭外的两个人,也有效地用劈空掌阻止他的追袭,斜闪出丈外,避开掌力的聚劲中心。
两股合流的掌力掠过他的左肋外,感到肋部仍然有受力的现象发生,假使
被击实,很可能被打飞甚至断三两根肋骨。
不等他稳下马步反击,两个家伙掌一发便向后转,不但达到掩护至尊刀的
目的,也能及时脱离现场溜之大吉,撤走的身法与速度疾迅无比。
“这七个混蛋无一庸手,到底是何来路?”江星目送对方一群人退走的背影,极感惊讶地自言自语:“可能每个人都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如果结合在一起为非作歹,能抗拒他们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了,但愿他们不是四海盟的人,不然……”
不然,他江星日后的处境可真不太妙。
天下九把刀,他是其中之一,但与其他几把刀从未谋面,闻名而已。
刚才那位自称至尊刀的人,他除了看过对方露出风帽外的一双鹰眼之外,
便一无所知了,到底是不是真的至尊刀,他无法断定。
江星曾经冒充无常公子,就曾经骗过
不少人。
爪劲掌力能离体伤人于丈外,该是先天气功火候精纯,苦练半甲子岁月,方能获致的成就。所以他认为这七个人,都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
“我知道他们不是敌人,罗兄。”走近的金牡丹说,脸色不正常。
“你对至尊刀有多少了解?”江
星郑重地问。
“这……仅限于传闻,那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独行刀客“仅限于传闻?”他
截断金牡丹的话:“你是杀手行业中最成功的人物,对一些风云人物必定有丰富的调查资料,以便日后……算了,我们不谈这种扫兴的事情,我深信在京都附近,早晚与他们仍有见面的一天。”
“我仅担心黛园的人。”“那是一定的,郭园主不是肯承认失败的人,我等他,哼!”
之后,江星不再重提杀伐的事,报起哈托尔脚下一紧,迎着刺骨寒风踏雪奔向京城。
皇城脚下,京都痞棍之多,天下闻名。豪门子弟横行,也天下闻名。
只要熟悉门路,舍得花钱,就可以得到所要的消息,就可以成功地办妥所要办的事。
三更天,京城在沉睡中。除了包括五城兵马司的军方治安人员之外,民政方面一都两县的治安人员,以及卫律察司的探子,都是夜间活动的族类,散布在治安问题丛生处所伺机而动。
歹徒恶棍,也在夜间择肥而噬。
阴森老旧的东便门大街,一栋古老旧宅内,灯火全无,人都窝在房内寻梦。
似乎这座古宅住的居民,都是奉公守法的好百姓,天一黑就入房上床,外界的犯罪勾当与他们无关。
“笃笃笃!”三声轻响,叩门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声轻而柔,只有知道叩声意义的人,才会注意这种声音。。片刻,后堂门悄然而开。小院子里,站着一个硕大的灰影。黑暗的内堂,传出三声弹指声。灰影毫不迟疑地进入后堂,脚下无声无息。不久,后面的一间厢房有灯光泄出。
这种古老的旧宅,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左邻右舍根本不可能知道,外面街巷的行人更听不到任何声息。
房中一灯如豆,幽幽地有如鬼火。
“老天爷!你还敢在京都逗留?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坐在上首的粗眉大眼壮汉怪腔怪调地说:“活的一只蚂蚁,总比一头死老虎强;如果不是为了活命,又何必活得那么辛苦?”
“我又怎么啦?”坐在八仙桌对面的江星,也用怪腔怪调回答:“连当今圣上,也休想把我赶离京都。恼火了我,在皇城的小圈圈内放上一把火,小事一件,我一定可以办得到。”
“我的天……”
“不要叫天,到底为何我不能在京都逗留?发生了何种祸事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你。”
“找我?谁?不会是有人唆使律察司的提刑官出头吧?要大干呀?”江星不解地问。
“你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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