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这样的名声难道就不会影响您和弟弟妹妹们吗?”简如晓之以理。
“现在弟弟妹妹还年幼,可能还感觉不出什么?等到他们长大了,尤其是妹妹,能不受影响吗?咱们楚家的家风就这样任人污蔑吗?我听说大弟弟现在正念书呢?”简如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说:“父亲,相公乃是天子近臣,这名声何等重要?日后弟弟们也要进官场,到时候被牵连了起不是冤枉,还不如现在您老出面,往后他们兄弟也好同心谐力,以壮楚家门楣!”简如诱之以利。
进了楚家门,简如就滔滔不绝,巴拉巴拉的白活了足有一刻钟,说的口都干了,却不见楚凤凌有什么反应,她咽下口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父亲,您到底意下如何啊?”她问。
楚凤凌一直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简如则站在左侧,两人的距离有点远,他的神情恍忽,对简如的话似听非听,直到简如高声问他才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简如,面带回忆的说:“我依稀记得,楚寻幼时颇为老成,话不多,怎么?他现在改了,和你一样儿?”话捞了?到底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儿媳妇,这句楚凤凌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简如:=a=,什么情况?
听了楚凤凌这一句话,简如才真正的抬头去瞧他,只见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公公,圆脸微胖,小眼大嘴,下巴稀拉拉一把白须,海拔比她高点有限,除了偶尔精光四射的眼睛之外,整体看来就跟骑着毛驴调,戏农村妇女的老地主没啥两样。
怪不得当初走的时候连嫡长子都敝下了,这果然,是跟楚寻一点一样的地方都没有啊!这两人站在一起,说是亲父子,连她都不信,基因突变了吧这是!简如万分悲痛的想。
“父亲,您看这事”简如垂头丧气,长的不像,性子到是有些像,这种一句带歪话题,一语戳人心肺的风格,还真有点像楚寻。
“虽然多年不见,可寻哥儿到底是我儿子,楚家祖谱上的嫡长子,看来,我还是不得不走这一趟了。”楚凤凌叹了口气。
楚寻受了苦,他心疼归心疼,却不至于让他生出去趟这混水的念头,毕竟那么多年没见面,感情很是有艰,京城的破事也传不到环县这么个小地方,真正打动他的,反而是简如说的‘弟弟妹妹们’。
他老了,不定什么就归西了,可孩子却还小,大儿子正在读论语,小儿子刚刚识字,日后,他是打算让这两孩子走科举的路,转换门庭的,有个当大官,三元及第的状元哥哥罩着,想必会顺遂不少。
就算不为楚寻,只为那两孩子日后的好名声和前程,他也得往京城走一糟,把这事说清楚了。
“简氏,就算老夫跟你去京城了,你又有什么打算呢?”楚凤凌抚了抚下颌的小胡,抬眼问道。
谣言也不是随便就能澄清的,没个稳妥的法子,到大街上拉人去解释那可是一点用没有。
“父亲放心,我自有办法。”简如勾唇一笑,大方得体,可不知为什么,楚凤凌却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只觉汗毛倒竖。
庆元四年一月二十七,临近新年之时,皇宫大门口,户部侍郎楚寻之妻简氏扣响闻登鼓,御前状告御史台言官,秦正——秦御史。
闻登鼓,是有大冤屈时用来告御状用的,贫民百姓私下叫它五十鼓,意思就是无品无级的民告官,得先打五十杀威板,不过,简如身上有楚寻请来的从三品诰命之封,级别比秦御史还高,这杀威板却打不到她身上了。
可是,如果她言之无物,最后被证明是污告的话,就得受一年的牢狱之灾了。
闻登鼓一敲,惊天动地,御前侍卫出面,把一干人等送到有司衙门,因秦正任御史之职,因此御史台被避嫌,由京兆尹,大理寺并刑部派出官员,再加上皇上一只,三堂会审。
按说告御状这事,皇上一般都不会真的出面,但奈何庆元帝画风不同,他又是认识简如的,自认应该帮得用的臣子看住媳妇儿,所以一边遣人去通知楚寻,一边出宫来凑个热闹。
大冬天,滴水成冰的时候,京兆府外,人挤着挤,大燕是个国富民强的国家,不管仗打成什么样,在京城里,永远不缺闲着没事看热闹的人。
“呔,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京兆尹敲着惊堂木,声音沉静,可心底却在滴血啊,当今万岁爷,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哪个官儿不比他大,连堂下的女眷都从三品,他一五品的府尹而已,这破事——为什么要他来问?
“回禀万岁,各位大人,臣妇乃户部侍郎楚寻之妻楚简氏,今日击闻登鼓,乃是为了状告秦正,秦御史。”简如撇眼,扫一下被御前侍卫从被窝里抓出来,似乎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秦御史,一字一句的说:“臣妇状告秦正,私合人命,绑架威胁,诽谤上官,毁人清誉,私做伪证——还有,通敌卖国!”
一顶连一顶的大帽子,横飞的扣到秦御史头上,砸的他把一双小眼瞪到了极限,嘴张的都能飞进苍蝇了。
跪在堂下来做证的楚凤凌,从儿媳妇告御状开始,就一直保持着(o)的表情。
‘儿媳妇如此威猛,让他顿生容氏原来也很温柔的感觉,这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