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小白龙是女生。”
时懿揶揄:“你的百合启蒙?”
傅斯恬怔了怔,不好意思道:“没有啦,我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啊。就像之前的我们。”
之前的我们?时懿琢磨着是多之前。她没有戳穿傅斯恬话里的漏洞,一语双关地问:“就像我是千寻,你是小白龙吗?”
重逢之时,小白龙也一样不是从前的那个名字了。这点倒是挺像的。
傅斯恬不明所以地点头。谁是谁都没关系吧。
时懿却说:“不可以哦。”
傅斯恬脚步顿住,“啊?”
时懿说:“我是千寻的话,我不想让你当小白龙。”
傅斯恬迟疑:“那你想让我当什么?”
时懿盯着她,吐出一个字:“猪。”
“???……”傅斯恬娇嗔:“时懿!”
时懿唇角弯出一点笑,转移话题,“走啦,抓紧点时间,不一定能赶上十点海豚馆的表演。”她牵着傅斯恬的手加快脚步,两人细长的手臂在空气中拉开一条直线。
傅斯恬眼底露出笑,不和她计较了,小跑着追了上去。
通道尽头不远处就是海底世界的第一个展区。展区里光线比通道要亮一些,里面陈列着大大小小一眼数不清的展缸,展缸里,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鱼儿在珊瑚礁从中穿来穿去,摇摆浮游,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明明满屋里都是人,甚至每个展缸前都站着别人,可傅斯恬与时懿并肩站着,不时却会错觉世界里只剩下她们彼此的存在了。每一个惊奇的眼神都能得到时懿默契的回应,每一句低声的话语都能得到时懿及时的回复。
时懿明显是对海洋生物有所了解的,但和上次去博物馆不一样,这次时懿只有少数傅斯恬问她“这是什么鱼”的时候才做科普,多数时候,她也像第一次来水族馆的人一样,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水槽里的每一种鱼,不时和傅斯恬分享一两句:“你看那个在最上面游的那只白白的鱼,像不像一个大飞机?”
“旁边的那只,是不是有点像飞着的猪?”
她这些话时,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一本正经的,傅斯恬却好几次都被她逗笑。她都不知道,时懿是这么有童心有想象力的人。
她说她不怕水族馆里的鱼了。傅斯恬却发现,当一只巨型、奇丑无比的鱼突然冲着玻璃游来时,时懿明显还是被吓到了,惊慌失措,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踩到身后的人。
简直可爱到了新高度。
应该忍住不笑的,傅斯恬却忍俊不禁,笑到难以自抑。时懿挂不住面子,面无表情了好久,直到傅斯恬在下一次有鱼直冲玻璃而来时抢先捂住她的眼睛,告诉她“好丑,你别看”,才翘了翘唇角,算是被哄好了。
她们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闲聊着没营养却让人开心的话题,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展厅和水槽,走进了二楼最后一个展厅——水母馆。
可能是十点钟楼下负二层可容纳千人的海豚馆表演开始了,水母馆里游客比前面几个展厅少了不少。
水母馆里的光线比前面所有的展厅都更要昏暗,整个空间,也配合着光线一样蓦地安静了下来。幽暗的深蓝里,漂浮着无数七彩斑斓的透明小伞,伸缩舒展着,光怪陆离,如梦似幻,零星晃动的游客身影,都被衬托得如电影画面般美好。
傅斯恬站在巨型水槽前,隔着玻璃,痴迷地望着不断浮动着的水母。水槽里,光彩不断地变换着,所有俗世的喧嚣、现实的烦恼仿佛都被水母一胀一缩的动作挤压了出去。
时懿站在她的身旁,问:“你看过一部叫《流星》的日剧吗?”
傅斯恬摇头。
时懿说:“里面说,对着水母许愿,比对着流星许愿更灵验。”
傅斯恬侧过头看时懿,好奇道:“那你许愿过吗?实现了吗?”
时懿嗓音轻缓:“没有。我现在许。”她托起傅斯恬的手腕,把一个冰凉的物件系到了她的手腕之上。
傅斯恬低下头,看见是一块白金色小巧精致的腕表。
时懿说:“我许愿,可以把余下的分分秒秒都和你绑在一起。你要不要实现我的愿望?”
傅斯恬大脑延迟反应,甜蜜却先一步像水母的伸展一样膨胀了起来。她怀疑她不是走入了奇妙的异世界,是步入了时懿为她打造的成人童话世界了。
她好想抱时懿,可附近的水槽旁都有人,不可以。她只能摸着自己手腕上的表,注视着时懿,低喃道:“时懿,你犯规……”
时懿迷人的唇上扬着。
傅斯恬喉咙滑动,到底忍不住前倾身子,贴在时懿耳边,把那一句情不自禁说出了口:“你这样,我好想亲你。“
热气拂过从耳廓,时懿呼吸乱了节奏。
明明说了这样大胆的话。傅斯恬退开身子,眼眸却羞怯到不敢与她对视。时懿深深地望着她,忽然笑了一声,抓起傅斯恬的手腕朝外走。
“时懿?!”傅斯恬惊讶。
时懿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
傅斯恬隐约猜到了什么,心跳声伴着脚步声急促了起来。她跟着时懿跑过二层通往负二层的单行电扶梯,跑过人声鼎沸的海豚馆、跑过空无一人的海底隧道……
空无一人……
时懿的脚步骤然缓了下来。
她侧转身子,带着傅斯恬跑进了海底隧道。
碧蓝的海水筑成了新的世界,无数的鱼群在头顶、身旁往来穿梭,她们在水下驻足喘息。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了。
时懿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与喘息声,倚靠在了栏杆上,就着牵傅斯恬的那只手,勾住了傅斯恬的腰,带着她靠向了自己。
“亲我。”
她轻启红唇,像女神又像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