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吧,我知道了。”张鲵点点头,见问了也白问,便不再追问。
“总之你要是能把镇远侯拉过来,咱们这副牌就好打了。”王宁呷一口酒,幽幽道:“两大都督府加上你的府军右卫,这么庞大的力量,倒向谁谁就赢,咱们就算要卖身,也得卖个好价钱不是?”
“还是叔叔精明,”张鲵听得热血沸腾,激动的给王宁斟酒道:“小侄肯定唯叔叔的马首是瞻,咱们同生死、共富贵。”
“好”王宁点点头,也迸发出一些豪气,与他碰杯道:“同生死、共富贵”
从王宁那里出来,已经是过午时分了,张鲵借着酒劲儿兴冲冲赶往镇远侯府上,想一鼓作气连顾兴祖一并拿下。谁知一进镇远侯府就感觉气氛不对,只见府上的家丁一个个面色凝重、步履匆匆,也就是他跟顾兴祖太熟了,来他府上跟回自己家一样,否则府上家丁能不能放他进去都是问题。
不用通报,他便径入侯府正堂,就见正位上坐着顾兴祖的两个叔叔顾勇和顾亮,两人看到有人闯进来,都是眉头一皱,看到是他时,才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顾兴祖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见张鲵来了,用眼神示意他在自己旁边坐下。张鲵坐下后,感觉本来很紧张的气氛中,分明又多了几丝别扭。见顾勇和顾亮都不说话,他摸摸鼻子,小声对顾兴祖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嗯。”顾兴祖微微点头,脸上难掩焦虑之色道:“家里出了点儿事。”
“既然兴祖有客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时顾勇站起身来,一旁的顾清也忙跟着起身。只听顾勇道:“那事儿大家都想办法,但要悄悄的做,不要声张。”
顾勇说着深深看一眼张鲵,后者乖巧笑道:“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当我没来过。”
“呵呵,鲵哥儿莫怪,”顾清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和兴祖情同手足,我们哪能信不过你?”话虽如此,直到他兄弟俩离开,也没提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送走了两个叔叔,顾兴祖便和张鲵到后花园散步。后花园里已经摆上了一盆盆含苞欲放的菊花。看到这些花盆,张鲵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后脑勺道:“眼看就是九月了,赏菊吃蟹的时节要到了。”
“你还有这闲情逸致,”顾兴祖生得五官深邃,低沉,配上一身墨绿色的袍子,活脱脱一个忧郁王子。“我看到这满园秋色,却只想到秋风起,扫落叶的萧索景象。”
“京城哪有真正的秋天,”张鲵笑道:“我小时候在北京长大的,那里的秋天才叫个厉害,跟北京比起来,咱们这儿简直是四季如春。”说着压低声音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要是以前,顾兴祖肯定直接告诉自己的好朋友了,但当上镇远侯、成了左军都督府的都督后,他行事比从前稳重许多,竟一时踯躅着不知该怎么对他讲。
“人都说苟富贵、勿相忘。你倒好,才成了侯爷就忘了兄弟。”张鲵不满的哼一声道:“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告辞了,省得碍你的事儿。”
“我说不告诉你了么?”顾兴祖忙把他拉住,苦笑道:“你总得容我想想咋说吧。”
“那还咋说,有啥说啥,咱俩还用寻思那么多?”张鲵站住脚道。
“哎,好吧,我大哥其实没死,这你是知道的。”顾兴祖说这话时,忍不住四下看看,见园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知道。”张鲵点点头道:“当时我还帮你疏通过,不过还是你六叔本事大,先把这事儿办成了。”顿一下又问道:“对了,咱大哥在贵州过得怎么样?”
“他失踪了。”顾兴祖叹口气,担忧之色溢于言表道。
“哦?”张鲵一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晚上失踪的。”顾兴祖再叹一声道。
“这么快?”张鲵瞪大眼睛,好像真以为顾家大哥还在贵州一样。
“其实……”顾兴祖迟疑一下,实话实说道:“我大哥不在贵州……”
“那他在哪?”张鲵心下略略愧疚,比起小顾对自己的坦诚,自己还存心算计他,实在不够意思。
“在顾家庄。”顾兴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