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抗他们的,甚至见到他们这样的黑皮——明人私下叫的,都避之唯恐不及。明人认为花皮还好点,有点笑模样。
在主要街道两边,可以看出有小酒馆,有小杂货铺,还有一些不知道做什么的手工作坊。安保队员没那闲心进去看看,手工业者和小业主之类的统统由财务公司管理。安保队就管安保问题,除非另有安排。
郝刚组长昂首阔步地在街道上散步或者说巡视,他经过昨天的忙碌以后,没有再背ak47,一把手枪足够用了。他把它留给留守农业基地的队员,还笑着说:“要是有人来攻打,你双枪同时扫射多爽。”
队员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好笑。凭啥自己留守啊。
郝刚组长说:“小子你别不高兴,我上街走一圈就回来替你。”
那队员才高兴起来,说:“我等你啊,郝组长。站岗太无聊了……”
郝刚组长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闹半天自己成了净街虎了,用得着看见自己就跑吗?我也没拿带刺刀的ak47啊?
他不知道,他那巨大的身材在明人眼里是何等的吓人。
他走了走,觉得无趣,就匆忙回农业基地了。他心里有个想法,又想向上级汇报,让明人不敢反抗是对的,但要和他们搞好关系是更应该的。
在他往回走的时候,他没看到,在他背后有个来自二层行溪的探子,走进了黄广林医生的小药堂。此人正是郭苞。
他是受郭怀一指使前来此地查看红毛蕃的情况,看看是怎么回事。
明代行医其实并不受尊重的。
这与明代的医户制度有关,一旦被划为医户,他的子孙就必须世代行医,连科举考试都不能参加,医户的发展仅被限制在医业之内,想做官都难。当然,如果能通过太医院医科考试,便可报与吏部备案,也许有机会去某地方做个医官。可这太难了,比现在的公务员考试还难。所以大部分行医只是在家开个药堂,可以给人看病也可以卖药,维生还算不难。
私人的小药堂一般都比不了官方开办的惠民药局。惠民药局大多都是用石坊做标志,小药堂大多挂一面阴阳旗幡,但不算命。
郭苞正是看到阴阳旗幡才进门的,在这里打听消息,比去酒馆和杂货铺更安全不是。
郭苞开门见山地介绍自己的身份,当听得他是郭怀一大结首的子侄时,黄广林医生恭敬地站起身来欢迎。郭怀一的身份哪个不知?
“红毛蕃的去向?”黄广林医生沉吟道,“他们人人惊惶不安,狼狈不堪,早不见当初的傲气……”
郭苞说:“以先生之见,他们红毛蕃是被外面那些人打跑的吗?”
“正是。他们还占有了红毛蕃的财产,说是接收……可他们又占了此处大结首的临街住处,说是他与红毛蕃有勾结,欺压百姓。此处百姓倒是看着高兴,听闻他们是要开什么粮店之类……”
郭苞瞪大了眼睛,道:“噢,他们劫掠大户?”
“其它大户……未曾见到他们登门……”黄广林医生顺口把那些人的政策也告诉了他。
郭苞来的时候只见到十几辆吓人的怪车正在行走,他恐慌无比,一时不敢靠前,只是在远处徘徊。直到很久后见没有什么异常出现,百姓农民可以自由出行,也未见他们四处逃命。于是大着胆子靠近,但还是躲着那些黑衣人。
“我还听说,他们屠杀红毛蕃无数,倒未闻杀害平民……”看到郭苞正在沉思,黄广林医生补充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以先生之见,红毛蕃人还会回来吗?”
“未尝得知。那些人怪异,但我见他们人少啊……”
“多谢先生教我,等到他日,先生到二层行溪来,小子必然相报。”
“好说,好说。”黄广林医生得意地捋着胡子,心里话,若不为此,何苦与你浪费口舌?
郭苞告别而去,他决定连夜往回赶。道路他都熟透了。
黄广林医生站在门口,看着郭苞远去。不自觉得又想到罗德门医生,心知他如今凶多吉少,叹了口气。这个年代好人总是不得好报的,管好自己吧。
眼见傍晚,王四随口对老爹说出去大解,便偷偷地溜出家中。他怀中揣着从家中偷拿的饭团,还包了一条烤好的干海鱼。
他偷偷跑到风车榨房,那些人也来这看了,看见了王四在后,便问他看见红毛蕃没有。王四当时装着吓坏了的样子,说,红毛蕃子都跑了。
那些穿着黑色衣服,身材高大的人进了风车榨房看了几眼就走了。临走时告诉他,这已经是什么汉唐集团的财产了,要他先看管一下,到时自有工资。当时吓得王四心都要跳出来了,不管对方说什么,都点头答应。
还好,他们没有仔细搜查。
红毛蕃老安德烈就在榨房的顶棚上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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