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如何能知道的?!
但又马上想明白了,汉唐集团的人正是有那千里传音的东西……他问过贺阳,好像叫无线电台……但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贺阳解释得越认真,定远侯越是听不懂。后来定远侯郑联也发誓了,再也不他娘的问了,你有就有,关我何事?
定远侯郑联见到了三弟后,扫了一眼周围,只见他身后有十几个同样装扮的后生,没有什么像是有地位的人,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三弟郑斌憨厚地笑了,说道:“正如我言,他们汉唐集团的人不喜欢人员往来中的面子事情……没有首领来迎接你……低调些反而更好,知道的人越少,对我郑家越是有利……二哥,此言有理吧?”
定远侯郑联豁然开朗,说道:“是极,是极!最好不为人知……”
三弟郑斌比以往瘦了,又黑了,但人却格外精神……腰杆挺得比以往更直……看来是挣了不少银子。
三弟郑斌用手指着海面说:“二哥,你看,那是广州府的官船……”
定远侯郑联抬眼看去,果然在码头边看到一条有些破烂的沙船,正停泊在那里微微起伏不定,和其它不停地忙着装货卸货的商船比起来,很是落魄的样子。
定远侯郑联知道官船漏,官马瘦的道理。官船有些破烂不算什么,但那船上正在飘扬的大旗不得不引起定远侯郑联的重视……那正是两广总督的官旗,飞红龙牙边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杜字。
定远侯郑联的腰顿时有些矮了……他这个侯只是个名誉,但见到有些实权的地方官员……就没有什么作用了,何况那时两广总督杜允和呢?封疆大吏了……
“哈哈,二哥,我告诉你一个趣事,”三弟郑斌似乎无意地拍了拍二哥的后背,说道,“听闻这艘官船来自广州府,那船上面是两广总督杜允和的首席幕僚,他想要伍大鹏董事长和其他董事一同到码头上,以参见总督之礼来迎接他,否则就不下船……看来他这是要来招抚汉唐集团……”
定远侯郑联不自觉地说道:“这是够看重汉唐集团的了……总督亲自着人来……”
“哈哈,二哥,他们汉唐集团的人没有理他们……还收他们官船的停泊费,他们认为下不下船,那是船上人的自由……自己买吃食在船上吃也是船上人的自由……这都十天了……”
“呵呵……闻所未闻,这……这算是哪一回事?如此不好吧……”定远侯郑联有些笑不出来了。
“怎么,二哥,你想拜见他?没事儿,他们不下船,汉唐集团认可了,别人上船拜访,汉唐集团也是不管的……这几天好几批人上船拜见了。”
定远侯郑联苦笑着说:“三弟,我老郑真是老了,看不懂这是如何一回事了……还是听你安排吧……”
“哈哈,二哥,你不用看懂,只要不违反他们事先公布的各种规定,在这里,你就可以昂着头走路……”
定远侯郑联唯唯喏喏。
三弟郑斌又笑着说:“我前几日也上去了一趟------给那幕僚送了些物件,那幕僚态度好的不得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我说合,这官府的面子可不能丢了------他们这样的人正是靠着这个活着……”
定远侯郑联慌忙问道:“你是如何回答的?!这趟混水可不是我等能够弄清的!”
“噢,二哥,你猜我会怎么做?”
“哈哈,看你这个表情,你定是装了糊涂,这个才是你最擅长的------哈哈!”
“知我者,二哥也。”
俩人轻声嬉笑了一番,那些随从们也都把行李拿下来了。
三弟郑斌说:“我在宾馆里给这些人都订了房间------幸好那个幕僚没有上岸,要不我等还订不定到这么多好房间------让小的们也享受一次,热兰遮海关会派人上那里直接登记,方便的很------”
二哥郑联眼睛一下子亮了------三弟不是个喜欢享受的人,却在信中提了很多所谓热兰遮宾馆的方便之处,其中语焉不详,或者说他郑联没有看懂------再加上厦门有商人住过,乱说一气,把郑联的脑子都搞乱了------现在,他倒是要好好住上几天。
他看着不远处那浑身闪着白色光茫的三层楼,心里不断地乱想着。
三弟郑斌带了一些宾馆的服务人员来接船。在订好房间后,他们都是主动提供服务,这一点很是让郑三爷郑斌花钱花得舒心。
一行人很快到了热兰遮宾馆里,那里的服务员也早有准备,十几个服务员按照他们事先订好的房间号分别领走他们------转眼就剩王祖贤小姐和她的两个陪嫁丫鬟,正站在那恓惶不已,弄得那名要领路的女服务员也不知道如何办好了。
郑斌笑着对那名女服务员说:“我家小妹天性怕羞……来,我与你一起带她们上三楼……”
说完便在前面带路,王祖贤小姐和她的两个陪嫁丫鬟连忙跟上。那名服务员高兴了,她轻松地走在后面,心里还在想,一会儿她也能得到一份打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