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也不再自称奴婢,令阎柔微感不悦,但看到她那白嫩的脖颈上一道紫红色掐痕宛然,也是一阵心疼,但更感喜悦。先前他忍痛献姬,只为实施阴谋,没想到马悍非但没有在事发后下毒手,甚至都没碰离姬一下,等于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自己。这意外之喜,当真令阎柔喜不自胜。
阎柔欢喜之下,带着得意的语气,对马悍道:“看在你并未侵犯离姬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很简单,酒、没有问题;异香,没有问题;但二者混合,就有问题。这样你明白了吧?”
马悍这下明白了,两样无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却产生毒性,这样的东西,世上并不少,有很多都不为人所知。阎柔本就是靠装神弄鬼起家的,有些特殊手段,不足为奇。
离姬也恍然道:“无怪乎这几日侍婢在我汤沐水中,多放了几味香料,原来……”目光转向身旁这个面色平静的少年,念及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心头一痛,泪珠滚落。
阎柔得意道:“子鲲曾对我言道,你平日里很谨慎,寻常手段,对你未必有用。故此,我不得不将心爱之人奉上,诱你入彀。呵呵,我曾以此手段,放倒过不下十数个诸胡豪酋,其中不乏扼牛拽马之勇士。你纵然再强,也一样是血肉之躯,焉能不倒?哈哈哈!”
马悍默默感受身体状况,的确如阎柔所说,他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如果拖延时间,会不会有转机呢?思绪在转动,嘴巴却未停:“如此说来,什么结盟、什么条约,都只是烟雾弹而已喽?”
阎柔虽听不懂什么是烟雾弹,但联系上下文,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笑道:“不,我的确是真心与你结盟。小支山一战,我看到你的汉戈骑兵堪称劲骑。这样的骑兵,若能随我入主护乌丸校尉府,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只可惜,他们对你实在过于忠心,更有崇拜,只要有你在一日,这支骑兵,我兄弟二人永远拿不到手。但你若意外身故,身为盟友,以我兄弟二人的人望,接手汉戈部自是顺理成章之事。如此一说,你明白了吧?”
这时阎志在后面阴**:“兄长,他想拖延时间。”
阎柔微怔,随即摇头失笑:“惊龙不必枉费心机,这种混合药物,十个时辰之内无解。”
阎志沉声提醒:“兄长,莫忘了此人勇悍绝伦,不可以常理度之。”
阎柔微怔,缓缓点头:“子鲲言之有理,须防夜长梦多,你来下手。”说罢一边示意手下将乌追拖出去正法,一边向离姬微笑着伸出手。
阎志移步上前,缓缓拔出腰刀,迎着马悍冷漠的目光,冷声道:“你挡了我们兄弟的路,只能如此。你的手下,我会接手,但老弱妇孺,必须卖掉——除了你那个娇俏的侍婢。”
马悍倚靠着案几支撑,脸色平静得出奇,仿佛已认命——至少在阎志眼里,是这么认为。
当阎志走近三步之距,缓缓将刀举过头顶,正待斩下之时,马悍突然开口道:“你告诉我,你们兄弟杀了邢举与我之后,怎么善后,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阎志本不想回答,但耐不住好奇心,嘿嘿冷笑:“何需什么善后?邢举是你杀的,我们杀了你为邢使君报仇。当然,这是对校尉府的说法。对汉戈部,则是鲜卑人杀的,而我们将会千里扶柩,将你的遗体送回。”
“果然好手段,难怪能在这片混乱之地混得风生水起,只可惜,你不知道我的一个秘密。”
阎志触及马悍那冷如水银的眼眸,没来由泛起一阵心寒,脱口而出:“什么秘密?”
“我并不完全是血肉之躯!”
马悍迅速伸出铁臂,抓住案几上的酒坛重重扔砸在阎志的膝盖上。
阎志惨叫一声,屈膝跪地,身躯前倾。马悍铁臂一探,扼住阎志咽喉,五指一错,喀啦!生生扭断颈骨。
“子鲲!”阎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刚冲上两步,触及马悍那森寒的目光,顿时宛若一盆冷水浇头,从头凉到脚。一个急刹车,身躯急转,象见了鬼一样窜出穹帐。不一会,帐外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仓皇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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